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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當你是你所是的自己。

 

 

想像力和理性的世界,以及暗涵的宇宙

 

第九一五節一九八○年五月十二日 星期一 晚上九點十分

 

(如珍最近在日誌裡寫的,她身體上的癥狀已“完全緩和了”。看到她能更輕鬆的走路真是令人歡喜,雖然一次只是走幾步,而且她得靠張桌子或順手的東西來支撐。)

現在:口授。新的一章(八)。請等我們一會兒......

<當你是你所是的自己。想像力和理性的世界,以及暗涵的宇宙。>

(停頓。)你所在的時間決定了你所在的地點。(停頓良久。)空間在許多方面比你所認為的要“更具時間性”。當然,我說的不是通常的時間觀念或連續性的片刻,卻是在說你們的空間在其中發生的某種活動的次元。

(九點十五分。)只要我們試著以一種新方式來解釋你們世界的起源,就會帶來在這種討論裡通常不會出現的許多題目。你們所知的世界是從一個內在的、更廣的次元領域浮現成確實性的。那麼,它是被一個彷彿隱形的架構所支持。

在超越某些層次之後,要以粒子的說法來說幾乎是無意義的,但我暫且要用“隱形的粒子”的說法,因為你們會比較熟悉。那麼,隱形的粒子形成了你們世界的基礎。可是,我談到的隱形粒子有將它們自己轉形成質量或褪掉質量的能力(註一)。而我所談的隱形粒子不只擁有意識——並且每一個都是在其內包含了造成無窮盡的完形之潛能。每個這種隱形粒子在其內包含了(停頓)去開始一個意識無窮盡的可能變化之潛能。到那個程度,這種心理粒子在那個階段是未專門化的,同時在它們本身內包含了一種天生的能力,去向不論什麼變得合適的方向專門化。

(九點二十六分。)它們可以是,並且它們的確是,在同一個時間無所不在的。它們有時帶著質量運作,而有時則否。現在,你們是由這種隱形粒子組成的,而你們肉眼所見的每樣其他東西也是如此。到那個程度——到那個程度——你們自己意識的一部分是同時無所不在的。它們並沒失散或以某種普通的方式擴散,卻是極有反應的,並且就與你熟悉的意識同樣的高度警覺。

你們覺察的自己只代表了一個“位置”,在其中那些隱形粒子剛好交會,獲得質量,而累積起形狀。科學家只能感知一個電子如他們看到的樣子,他們無法真正的追蹤電子。他們無法在同時確定其位置及速度,這同樣也適用於你們的意識。正當你們想一個念頭時,你們自己思想的速度就把那些念頭帶離開你了——而你永遠不能真的檢視念頭,卻只能檢視關於念頭的念頭(帶著安靜的幽默)。

因為你存在,你在同一個時候無所不在。我相當明白你們幾乎無法追隨那心理動作的事實。如我們待會兒會看到的,你們的想像力會領你們對這觀念有一些認識,甚至有一些情感上的理解。雖然在一開始你們的推理能力可能會躊躇,但那只是因為你們曾訓練理智以一種侷限的方式反應。

由我所謂的“感知的間隔”(intervals of perception)。(停頓。)你們通常會意識到神經上的重要性事件,而那神經上的時機,是一個幾乎無限的順序系列的結果。(停頓。)那些順序是活動在其中發生的區域。每個意識在每個區域內都調準到適當的順序,每個區域都是建立在其他的區域上。舉例來說,那些隱形粒子是你們的身體形成於其上的骨架——它們移動得比光速還快,然而,你們卻不會暈眩。你們並不覺察這種移動,你們是對準了一個不同的行動順序。

那麼,有不同的世界在不同的間隔以不同的頻率在運作。那些世界在其他的時間是有意識的雖然你們在神經上只配備好去感知你們的間隔結構。當我說到時間時,我不只是指如你們所謂的其他世紀,但在你們所知並且神經上接受的片刻與片刻之間,還有其他種的片刻。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說是時間的其他版本,以及其他種類的成就,那並不依賴你們通常對“經過時間而成長”的概念(註二)。

這些有的可能在第一次閱讀時看似相當難懂,但我知道你們全都比你們所瞭解的要聰明得多——直覺得多。我也知道你們已厭倦了人家講給你們聽的簡單故事,彷彿你們是兒童似的。而你們的心與腦都渴望有配得上它們的挑戰;你們想儘可能的伸展自己,因為你們每個都生而具有朝向價值完成的衝動。

只因為,尤其在你們的時代裡,你們已訓練自己去限制自己意識的本質,所以這種概念才看似奇怪。你們至今一直相信訓練你們偉大的想像力及智力,將它們及其活動限制在物質世界裡,因為人家告訴你它是存在的。可是,在兒時當你還沒這樣束縛你的想像力之前,你們每個都有你們自己的夢——喚醒你去覺察你自己本體的其他部分的夢。現在,有許多經驗對你開放——如果你夠自由去容許它們的話——那會使你瞥見在其中也有一個實相的那些其他間隔。

在這本書稍後我會講一些這種練習。不過,如果你的信念拉住你而不讓你前進,那麼,所有這種方法都是無用的。所以,我所有的書的主要著力點,都是要增加你們自己思考與臆測的區域。

你可以休息一下。

(九點五十二分到五十九分。)

現在:口授結束。

在像今晚的資料裡,一如在一般的課中,你們結果總是得到了的確以某種重要方式是來自時間之外的資訊。

這要求魯柏以一種高度加速的方式,將想像力與理性溶在一起,並且在一般而言顯然是無意識的層面——將他推入我的領域的層面。我在其它間隔也有我自己的意識——以你們的說法,那是涵括你們間隔的間隔。

現在,魯柏正歷經一些深奧的治療性改變。可能性在每一點與你們的時間相交,而那些可能性是被心理指揮的。所以,再次以你們的說法,他是在一個絕佳的交會點,而他痊癒的機會是非常大的。告訴他我這樣說。而你倆都有責任,因為你倆的人生以它們的方式匯合在一起。

(誠懇的:)此節結束,並祝晚安。

(“謝謝你,賽斯。”)

 

註一:在《“在未知的”實相》卷二附錄十九的註六,我寫道:“通常我們認為質量指的是一個物體的體積或重量。古典物理學說,在一個物體裡,物質的份量是按照它與慣性的關係來測量的,而慣性又是物質動者恆動,或靜者恆靜的傾向。一個物體的質量是由將其重量除以由重力引起的加速度而得到的。”

那個註是有關觀念的一個方便的參考資料,因為在其中我也簡短的討論了次原子“粒子”;原子的組成;分子;假定比光速還快的粒子;賽斯的意識單位;他之肯定意識在出體狀態能旅行得比光速還快;珍的科學字彙;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此外,我還談到了好幾個那些題目的其他資料,也包括一些賽斯的說法。

註二:珍二十五歲時——賽斯課開始之前九年——在她的一首詩<比人更多>裡表達了片刻點觀念。我仍認為以下這幾行詩非常具啟發性:

在時鐘的滴答與滴答之間

長長的世紀過去

從我們宇宙背後的宇宙裡。

 

在珍兩天之後所給的《“未知的”實相》卷一第六八二節裡,賽斯說:“有一些系統,在其中,從你們的觀點看來的一瞬間可以持久到一個宇宙的一生。我並不是指一瞬間只是被拉長了,或只是時間被弄慢下來,而是指在一瞬裡所有可能的經驗都在那個架構裡變得真實了。”

 

第九一六節一九八○年五月十四日 星期三 晚上九點二十分

 

(昨晚當我開始打第九一五節時,我問珍賽斯為什麼沒有稱他的“隱形粒子”為CU's,如他在本書前面以及其他書裡所做的。這問題令珍不安,尤其是當我補充說,我怕賽斯是在一個新名詞下重複資料。為了讓珍覺得好些,我猜測說賽斯必然有他這樣做的好理由,而當然,在一系列書中的每一本必然會有某部分的重複:那重複不只替新資料提供了一個基礎,並且也使得每本書本身都是完整的。我說,畢竟我也試著用這些註來達成同樣的目的〔註一〕。

然後,當我們在等著上課時,珍從賽斯那兒收到資料,在其中賽斯將星期一晚上他用“隱形粒子”的理由解釋得很清楚——而即然今晚他將解釋,那我們在此就不用多說了。當然,我倆都鬆了一口氣,並且當然,賽斯根本就不在意。)

現在:晚安。

(“賽斯晚安。”)

口授。當約瑟讀上一節時,他奇怪我談到的隱形粒子是否與我以前說過的意識單位(CU's)一樣。

他是該問這問題的,而我的每個讀者也一樣。一方面,雖然我知道明確術語的重要性,但我不要你們身為讀者變得如此依賴術語,以致遇到一個以前讀過的就立刻將之歸類。另一方面,每次我重新介紹這種資訊時,我是從,可以說,另一個方向來做的。所以,你們身為讀者,也要從不同的角度去理解。那樣的話,你們就會從種種不同的觀點,變得與某些知識熟悉起來。

當你念那些段落時,那問題本身——“這些究竟是否是先前提到過的意識單位呢?”——就應引動了你的理智及你的直覺以另一種方式一起作用,縱使是只有些微的。當然,換言之,我希望在本書的這章及這部分專門談這種主題,來激發你們的想像力及你們的智力。

再說一次,記住,顯現出來的宇宙來自一個主觀實相,那是暗涵在你們世界本身的本質裡的。那麼,我希望你們從一個全然不同的事件的尺度來想那些意識單位。

現在,盡你可能的想像一切萬有的存在,一個如此壯觀地複雜的意識,以致它的所謂心理劃分真的是無窮盡的。時間的所有表象及對時間的所有經驗必然是心理上的。舉例來說,電子的“速度”會反映電子心理上的動態。

(九點三十二分。停頓多次:)一切萬有,身為所有實相及經驗的源頭,在心理上是如此複雜,具有如此多次元的創造性,以致它經常令自己驚奇。它就是暗涵在你們世界的每一處裡的隱形宇宙,只透過歷史性的時間對你們的知覺變成具體。所以,一切萬有分散它自己,它一方面是“一個龐大的”主觀存有,一個心理結構——而在另一方面,它也分散它自己到現象世界裡。就神聖所有的意義而言,它是神聖的,然而,它甚至分散了那神聖性,以致以你們的說法(停頓良久),每個意識單位在其本身內包含了那些神聖的屬性。一切萬有並沒有形象,但卻在所有的形象之內(不論那些形象是否顯現)。你們的思維是你們字句的隱形夥伴,而一切萬有廣大的未言明的主觀性,以同樣的方式是在所有言明的或顯現的現象背後。

(九點四十四分。)就彼而言,基本上任何既定的物種都不可能絕種,它可能消失一段時間,在歷史性事件裡有一會兒不顯現了。當然,任何既定物種的基因模式,主要是住在那物種的基因庫存裡——但那基因庫存並非獨立存在,卻是與每個其他物種的基因結構無形的連接在一起(全都非常熱切的)。

在物種之間,有沒被認出的無數關係。所有物種的世代都在互動。顯然,基因何時出埸的暗示,並非由一個假設在這行星上單獨存在的物種所觸發,而是對作用於所有物種之間的基因順序反應。再次的,基因系統並非如人們假設的那樣封閉。再次的,那是因為組成物質——形成物質——的基本意識單位本身就被賦予了一種主觀的敏銳。這也解釋了我先前的聲明,我說以通常被瞭解的說法,環境及其生物一同“演化”。(停頓良久。)你們在覺性尺度(scale of awareness)上的位置,使你們傾向於將意識分類,以致只有你們自己熟悉的那些才彷彿適合那定義——所以,再次的,在此我提醒你們,以最深的說法,意識是無所不在的,因為一切萬有分散它自己遍及物質實相。那個實相所有部分都有它們自己存在的權利,以及內在的目的。當然,所有的人及種族也是如此。

(九點五十五分。)你們的想像力幫助你將那暗涵的內在宇宙的成分帶入現實。顯然,你們的想像力並不為時間所限制,因此,你可以想像過去與未來的事件。你們的想像力一直有助於你們形成你們的文明、藝術與科學,而當想像力與你們的推理過程聯合時,它們可以帶給你們有關宇宙及你們在其中的位置的知識,而那是你們以任何其他方式都無法得到的。

口授結束。

(在九點五十九分停頓。)

附帶一句:恭喜你,一如往常,《群體事件》的註棒極了(我笑了)。享受餘下的夜晚吧,正如我真的希望你剛才享受了這一段一樣(幽默的)。

(“我享受了,非常愉快。那今晚剩下的時間你要做什麼呢?”)

我要藉潛入一些新觀念來恢復我的精神,因為,當然,對我而言也有新的觀念,而我也一直從許多不同的位置潛入它們。

祝你們晚安。

(“謝謝你,賽斯,也祝你晚安。”)

(十點一分,在星期一晚上的課將結束時,賽斯曾給我們一個有關他自己實相本質的洞見。現在我告訴珍他今晚給了我們另一個暗示。他的聲明特別令人感興趣,因為賽斯指出在他非物質的實相裡,“不管是在哪兒”,他仍在發展,就像我們“在這地球上”一樣。我補充說,我很希望他有天能評論一下他將去探索的那些“新觀念”。)

 

註一:珍所有的書以及我為她的賽斯書所寫的註,顯然包含了重複性的資料,或建立在某些基本觀念之變奏上的資料,但那是無可避免並且必要的。個人及群體的,並且在人類知覺系統使之可能的程度上,人類創造了建立在非常有限的對內在與外在資料的重複創造與詮釋之上的一個世界。若無我們特殊的溝通上的重複,我們幾乎無法倖存,而任何其他的物種也是如此。

我常常想,在賽斯書裡的重複,與我們人類選擇每天去承受的重複暗示之槍林彈雨——大多為負面的——比較起來,其實不算什麼。我經常在正面與負面之間尋求平衡。不過,珍和我真的認為,一般而言,並且為了許多理由,我們人類很久以前就開始創造一大堆的負面想法與行動——到了這個程度以致那些特質遍佈在我們世界文化的每一面。就我所知,我們人類是唯一耽溺於這種行為裡的動物。舉例來說,我無法想像動物們會如此做——它們沒有這種必要!

我很確定,以廣義得多的說法,即使負面性也是創造的,並且常常是以在我們俗世的實相裡無法理解的方式。但我的確相信,珍的作品在許多我們創造的那些挑戰裡,提供了更透澈及更有價值的洞見。那麼,再說一次,在從最小到最大的世界尺度上——並且它們全都密切地“相互連鎖”——意識尋求認識自己並且令自己驚奇。

 

第九一七節 一九八○年五月二十一日 星期三 晚上八點四十九分

 

(今天中午珍接到了另一封令她生氣的信。令我覺得有趣的是,今晚賽斯討論了那封信,以及珍在上星期一從賽斯那兒接收到的兩個思緒:“光是理性最後會變得非理性;光是想像也會逐漸變得較無想像力。”)

晚安。

(“賽斯晚安。”)

口授(非常幽默的)。現在:要記住我一直在說的這些意識單位並不是中立、數學性或機械性的。

意識單位是你能想像出的最小的意識“包裹”,而不管任何相反的想法,基本上意識與尺寸無關。如果有關的話,那麼就會需要一個像世界那麼大的球體,來涵括單單一個細胞的意識。

所以,你的肉體生命是一個了不起的自發秩序的結果——由意識單位自發地形成的身體秩序。你對世界的體驗大半由你的想像力及推理能力決定,這些能力並不像通常的進化信念所以為的隨著時間發展。從一開始,想像力與理性就屬於人類了,但自從你們所認為的歷史以來,人類都曾以不同的方式去利用這些特質。在那個方面有很大的餘地,因此,那兩者可以以許許多多替換的方式組合,而每個特定的組合給了你們它自己獨特的實相畫面,並且也決定了你在世界裡的經驗。

(停頓。)歷史上來說,你們有許多的文明,每個都有它自己的活動領域,它自己的科學、宗教、政治及藝術——所有這些都代表了用想像與理性去形成一個架構的種種不同方式,而透過那架構,你們體驗到一個多少一致的實相。

(九點二分。)那麼,人有時候曾強調想像的力量,而讓想像了不起的戲劇性之光照亮他週遭的具體事件,所以,那些事件大半透過那光的色調被看到。在那些情況裡,外在事件變成想像力的戲劇性力量的磁石。對內在事件的強調超過了外在事件,於是,世界的東西不只因為它們本身是什麼,並且也因為它們在一個內在的意義世界裡的地位而變得重要起來。當然,在這種例子裡很有可能在那個方向走得如此遠,以致自然的事件在其象徵性內涵的重量下幾乎是像消失了。

近年來的潮流則適得其反,因此,想像的能力被認為極為可疑,同時,外在的事件則被認為是實相的唯一面貌。結果,你們有的是一種“非真即假”的世界,在其中好像生命最深的問題可以用某種複選測驗來相當正確而恰當地回答似的。於是,人的想像力彷彿與錯誤連在一起,除非其產品可以被利用來利益唯物性的存在。那樣說的話,想像力的被容忍,變成只因它有時提供了新的科技性發明。在想像的力量及推理能力的力量可被利用的許多方式之中,我只舉了兩個相反的例子。可是,還有無窮盡的變化——主觀上及基因上每個都是可能的,並且,當然,還有許多你們做為一個族類還未曾發展的變化。

魯柏今天收到從一個顯然會被視為精神分裂癥的男人來的信。魯柏覺得很難過——不只由於那個人的情況,並且也由於其哲學上的暗示。他想,天啊!為什麼有人會形成這樣的一種實相呢?

(我倆——但尤其是珍——都震驚於來信者獨特而原創的遣詞用句,那反映了他所選擇的實相。太詭異了。)

且讓我們來看看“精神異常”的問題。強調個人的完整性是非常重要的,而非通常給予任何一組徵候的概括定義。不過,在許多這種情況裡,這種個人是以與其歷史時代不一致的方式,去組合想像力與推理能力的。(帶著一些諷刺:)去宣傳一個儲積核子武器以便維持和平的人是瘋子,雖然多少是個誇張的聲明,但並非完全不對。在你們的社會裡,這種活動卻以一種完全令我不解的方式,不知怎的被標示為人道主義!

這種計劃並不被認為瘋狂——雖然在那個字的最深意義裡它們的確是的。這種行為有多理由,但對於你們所認為的推理能力——而非其相對的你們所認為的想像能力——的過分強調,至少要負部分的責任。

(九點二十三分。)在寫信給魯柏的那個人的例子裡,混合了某些特質,在其中,內在事件——想像的事件——就社會所接受的色調而言,對具體事件投射了太強的光。再次的,在此我說的並不是所有精神異常的案例。不過,我的確想強調,你們做為一個族類所珍視的心理標準,意謂著在想像與理智的利用上也必須要容許很大的餘地,否則的話,你們可能變得被鎖在一個僵固的意識姿態裡,在其中想像與理智兩者都無法再向前進了。非常重要的是,你們要瞭解在你們心理行為之內有了不起的心理上的多樣性——而那些心理經驗的種種變化是必要的,它們給你重要的心理回饋,而以整體而言極有益的方式來鍛鍊你們能力的伸展範圍。

那個來信的人想要大半住在他自己的世界裡。他沒傷害任何人,大部分時候他都養活他自己。從大部分觀點來看,他對實相的觀點是偏差的,但他給世界增加了一個若非如此就不會有的味道。而透過他的古怪,到某個程度,他讓別人看到他們對實相的僵化看法的確處處都有破綻。

我也並不是要將他或他那類人理想化,卻只是指出你可以以其他的方式去用你的想像與理智。事實上,這些方式不但在基因上具有可能性,並且在基因上很有出現的可能——一個我隨後在本書會討論到的題目。當然,想像力與暗涵的宇宙打交道,即那些沒有具體實現的廣大實相領域,同時,理性則通常是與在它面前的“世界的證據”打交道。那聲明一般而言是對的,但當然,明確的說,任何想像的行為都涉及了推理,而任何理性的行為都涉及了想像。

口授結束。

(九點三十五分。現在,珍為我倆傳來了一些資料,然後在九點五十七分結束此節。)

 

第九一八節 一九八○年六月二日 星期一 晚上九點十五分

 

(在過去的十二天裡,珍和我各自在努力於《珍的神》及《群體事件》,所以我們沒上課。“今晚我想有節短課,”她說,“但並不是為《夢》這本書寫的。我大略知道賽斯想討論些什麼......”然而,當賽斯傳過來時,他的資料顯然聽起來像是書的口授。)

晚安。

(“賽斯晚安。”)

現在:在試圖解釋你們世界的起源時,在我這方面有時涉及了幾乎無法克服的困難。

你們認為你們的宇宙有某些次元,而你們多少想要找到一個解釋,那是建立在“那次元使得起源成為可能”這個說法上的。可是,那起源卻必然是從那些比你們宇宙的確實性次元還大的次元裡浮出的。在你們宇宙內的實相,無法支持包含這種主要事件的更大的脈絡。所以,我必須到某程度遵循你們用來界定事件的傳統說法。

當我在那樣做時,我也在試著引介給你們——至少直覺性的——一個更大的架構,在其中事件跨著你所知的實相。無論如何,我們要以非常可能看似有矛盾發生的議題來開始,因為你們對於一個事件的定義是如此簡單,以致它們忽略了較大的分支——在一個整體而言結構與行動的更大統一里,那分支曾協調任何彷彿的矛盾。在此,你們的想像力會有很高的價值,因為它們常能知覺到對理智而言不明顯的統一——你們已將理智訓練成只去處理此時此地的證據。

(在九點二十八分停頓良久。)“意識”有相關性、節奏與合音的“位相”(phases),而你們宇宙的分子“音樂”發自其無窮盡的抑揚。你們在那些節奏裡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停頓良久。)你們存在於一種原始的間隔——不過,如果你能的話,將“間隔”那個字想作沒有連續性時間的涵義。有點像是無限數目的樂隊在同時演奏(停頓良久),而每個發出的音符也在所有可能位置與每個其他可能的音符一起奏出,並且與整個被演奏的樂曲的所有可能版本一同奏出。

在奏出的音符之間會有間隔,而那些沒有音符奏出的間隔也會是一個龐大的、未言明的節奏的一部分,而整個奏出作品的發展是依賴其上的。當然,那沒有音符奏出的間隔也會是“事件”,是行動的提示,也是反應的扳機。

你們言明的宇宙從那種間隔浮出,從一個其真實本質仍不為你們的定義所奪獲的“主要事件”浮出——所以,在我們書裡的有些地方,我可能會說一件你們已知的事件同時是真實而又不真實,或它既是迷思又是事實。而在如此做時,我希望引導你們對一種遠遠大於你們通常的真偽判斷的事件有些心靈上的理解。那麼,也許你會讓你的想像力作用於你們世界的一般事件上,而至少瞥見一部分照亮那些事件的更大智慧,所以,想像力會引導你直覺的對事件的源頭以及你們世界的源頭有一個感受。我曾提到過的意識單位就是那種“事件”,而它們的確如所說的那樣表現。換言之,意識單位也是存有,而你喜歡的話,也可說它是一切萬有的片段體——力量與壯嚴的神聖片段,包含了如你所認識的所有的意識的力量,以你們的說法,它是個沒有實質的濃縮物。

除了你們自己的宇宙之外,還有許多其他的宇宙,每個都跟隨它自己的間隔及它自己的音樂。你們對歷史性時間的概念阻擋了我的解釋。以那種說法(停頓),你們世界的實相向回伸展得遠比你想像的要久遠得多,而以那種說法——你需要這個界定——你們的祖先曾探訪其他的星球,正如你們的星球曾被其他星球的人探訪過一樣。有些這種接觸在時空內交會,但有些則否。有無窮盡的生命版本。那麼,有其他像你們自己的族類,而在你們的實相無法涵括的存在之廣大光譜裡,曾有銀河系的文明在條件適當的時候形成了。

(九點五十四分。)

時間架構並不如你所想的那樣存在。存在的間隔顯然不一樣。以不可能解釋的方式,有我只能稱之為內在通道的東西遍佈宇宙。你知道一個聯想能突然在你的腦海裡將你與一個過去事件如此清晰的連起來,以致它幾乎像是在發生的一樣——而的確,一個夠強的記憶就像一個鬼影性的事件。所以,有些過程有像聯想一樣的作用,可以在宇宙本有的時間結構的路徑之外提供其他的通路,而這些通路只不過是你們不知覺的事件之更大本質的一部分。

(停頓。)有時候你們族類曾旅行過那些通道,而許多你們的迷思代表了對那些事件鬼影似的記憶。再次的,所有的存在都有一個節奏。所以,以你們的說法,你們族類回到它的本家行星以更新其根,換新血,回到自然,而在晨昏的甜蜜古老遺產裡再尋找安慰。

這行星曾經歷過許多的變化,它曾出現又消失許多次。它明明滅滅——但因為你們注意力的間隔,所以每個“明”的時期當然彷彿長達好幾百萬年,然而,在其他層面上,地球是像一個螢火蟲般的明明滅滅。

我並無意藉這樣一個描寫來貶低物質生命的重要性,因為一切萬有賦予它自己轉變成的實相的每個部分一個獨特的存在,那是在任何地方都不重複的;而每個意識的火花都被賦予了一個神聖的傳承,那是永不會熄滅的——一個在宇宙的所有其他角落都很明顯的火花。

此節結束。

這節也部分是對魯柏心中一些問題的反映。我祝你倆晚安——除非你有問題。

(“沒有。”)

那麼,給你們我最衷心的祝福。

(“謝謝你,賽斯晚安。”)

(十點十分,“他偷偷塞進來的。”當我笑她時她說,因為她剛才說這節不會是書的口授。我也告訴她這是她最好的課之一。她回想到在她二十幾歲時——約在她開始賽斯資料的十五年前——她寫過一系列關於我們人類從太空回到地球的詩。“而賽斯在此說事情真的是那樣發生的——至少在某些可能的實相裡,”她說,“是一個老的科幻小說的想法。”)〔註一〕

 

註一:我告訴珍,以賽斯自己的方式,賽斯已將數學概念併入他的資料裡了:我想他的可能實相、他的間隔的觀念,與一條線有無限數目的點的觀念之間有所關聯——而有些對無限的數學定義,被認為比其他的定義要更基本,或屬於一個更大秩序。實際上,在林林總總的數學派別裡,從歐幾里德(在約紀元前三百年活躍於希臘的數學家)的工作到現代的資訊理論,我找到與賽斯概念的許多關係。我的確認為,談我們宇宙的“起源”,賽斯資料可以被稱為一個“理想點”,與我們的數學系統相合;而他對一切萬有的觀念以數學來說是沒有“限制”的。

我問珍她是否認為歐氏幾何的定理天生就適合描寫心智的內在深度,或那些定理是否代表對我們視覺經驗之有意識的及後天的詮釋。她並沒有想到那點。當我問她她從哪兒獲得了她直覺性的數學知識時,她不禁笑了出來。

“在高中我代數被當掉兩次後才通過,而我想幾何也是一樣。”她說,“大半我都不懂——老師們教得太快了。當我真的瞭解了什麼時,我就非常興奮。有時候我得到了正確的答案,但卻是由錯誤的方式得到的,所以,老師就把它打個錯號——而那總會令我大怒。當我在便利商店打工時,我甚至算不出幾兩糖果的價錢,我不知道我到底給了人家多少磅免費奉送的糖果。”

 

 

 

 

 

 

 

 

 

 

 

 

 

 

 

 

 

第9章 主要事件及實相的覆蓋(Reality Overlays)。

 

 

請等我們一會兒......主要事件是那些(停頓良久)其主要活動發生在內在次元裡的事件。(停頓良久。)這種事件是太多次元而無法清楚的出現在你們的實相裡,所以,你只看見或體驗到部分。它們是源頭事件,它們的主要動力是在你們可以稱為夢的更大實相或內在實相的未知領域裡。你用的術語並不會造成任何不同。可是,這種事件的原始行動是未顯現的——非實質的。然後,那些事件“隨之”在時間及空間裡顯示它們自己,並帶著不凡的結果。

主要事件以它的光照射在歷史時間的“事實”上,而影響那些事件。主要事件也許結果被神話、宗教或藝術轉譯,或其影響也許實際上用來給予一整個文明一個架構,(很幽默的:)在圓括弧、方括弧或不論你用的什麼裡(如我以後會解釋的,如在基督教的例子裡實際發生的)。

現在,如我曾描寫的,你們所知的宇宙的起源當然就是個主要事件。最初的行動並沒發生在時間或空間內,卻形成了時間與空間。

以你們的說法,其他的宇宙,連同所有它們自己的時間與空間結構,是同時被創造的,並且是同時存在的。向外看進空間,因而向後看入時間的效應,是一種出現在你們自己時空畫麵裡的固有習俗。那麼,你必須記住,當你以起源的想法來想時,“起源”那個字的本身是依賴著時間習慣以及一個對開始及結束的信念。那麼,開始與結束本身就是對你們的知覺彷彿是事實的效應。以一種方式,它們只不過代表你們自己注意力的開始與結束、界限、範圍及限度。

(在九點三十一分停頓。)我說,以你們的說法,所有的宇宙都是同時被創造的。你明白嗎?句子結構的本身天生包含了時間,所以,你一定會以為我在說一個幾乎無法形容的過去。並且我用的是時間的說法,但因為你們自己是如此習於那種分類,所以此地我們顯然會撞上我們第一個彷彿的矛盾(見上節)——當我說,在事件的較高秩序裡,所有的宇宙,包括你們自己的,其起始的創造現在正在發生,而所有它們的過去與未來都與之俱來,而所有它們的時間尺度一直在向外蜿蜒,而所有它們的太空、銀河系及星雲的出現,以及所有它們彷彿的改變,全都是你們觀念中的這一刻立即而原始的被造出來。

你們的宇宙不可能是它自己的源頭。如果你試著只從你們客觀經驗的觀點來研究你們的宇宙的話,其內在的神秘——那其實是意識而非物質的神秘——無法被解釋,而必然會一直是不可理解的。你必須注意那經驗的源頭,你必須不注意空間,卻注意空間的源頭;不注意時間,卻注意時間的源頭——而最要緊的是,你必須注意體驗時間與空間的那種意識。所以,你必須注意透過那些歷史行動以彰顯它們自己,而其起源卻在別處的事件。所有這些其實都沒超過你們的能力,只要你試著擴大你的架構就行了。

(在一個熱切的傳述裡停了很久。)當然,進化的整個概念,要求嚴格依附於連續性的時間觀念,及那時間所帶來的改變,而這種觀念最多只能為你們族類或任何其他族類的存在提供最表面的解釋。

再次的,在這本書裡,我希望伸展你們的想像力與理智二者之所及,去使你們感受到那大於你們通常的真或偽、事實或幻想之分類的事件。做為一個種族,你們存在的特性是來想像力的獨特運用,勝過來自任何身體的屬性。你們與那未顯現的宇宙之連接,一直有助於指導你們的想像力,使你們覺察在物質存在裡可能的可能性之豐富礦脈。所以,你隨之可用你的理智去決定做為一個族類你想去追隨哪條替代的路。

(九點四十六分。)就那方面來說,在別的族類裡,天生的知識真的更為清晰、燦爛且直接的轉譯成行動。我並不是在說什麼愚笨的本能,反之,卻是在說一種直覺的瞭解,一種高度智力,與你們自己的不同卻驚人的複雜,那是其他族類天生配備有的。

可是,人以一種獨特的方式——一個由於其他族類之遠較可靠的行為才使之可能的方式——與可能性及創造力打交道。

以一種方式,人也配備有在一個非物質層面創始行動的能力,那然後變得具體了,而繼續繞進繞出兩個實相,將夢之事件與歷史性事件以這樣一種方式交織在一起,使得原先非實質的起源常常被忘記了。人相當自發的覆蓋了真正的實相。他常常將夢之事件當成實質來反應,而將實質事件當成夢來反映。這適用於個人以及群體,但人常常不覺察那相互作用。

就你們喜歡的進化觀念而言,概念是比基因更重要的,因為再次的,我們在處理的不只是事件的表層,也不只是存在的某些物質機制。基因本身是有意識的,雖然是以你們不同的方式。你們的文化——你們的文明——顯然影響了你們族類的福祉,而那些文化是由你們的概念形成的,並且是透過你們想像力與理智的運用鑄成的。

以你們的說法,當人們在你們的聖戰裡被殺時,某些血統因為你們對基督教的信仰而被消滅。你們的信仰決定誰應該去打而誰不應該去,誰該活而誰該死,誰該受教育而誰不該,誰應該被社會孤立而誰不該——全都是直接觸及有史以來某些家族之倖存的故事,因而影響到人類整體。

我在此並非特別在責備,因為遠在它出現之前,你們關於善與惡的概念及信念,在所有人類的事情上都比基因差異物競天擇或環境影響的任何簡單問題要重要得多。至少在人的例子裡,對誰應該活或死的選擇往往是絕非自然的。如果你想要瞭解人類的特性,那麼,你無法避免對人類意識的研究。

(十點五分。)口授結束。(好玩地大聲說:)你是一個了不起的記錄大師,我祝你倆晚安。

(賽斯瞪著我,所以我問:“你覺得我前兩晚的夢怎麼樣?”)

以後我再說你的夢,它們是了不起的製作。我祝你倆晚安。

(“好的,謝謝你,賽斯晚安。”)

(十點十分。)

 

註一:關於她昨天的活動,珍寫道:

“一九八○年六月八日星期日:當我在忙著過日子、淋浴、做頭髮、看報、做運動等等時,我一直從賽斯那兒得到......他寫下一章的資料,我想那章的名字是<主要事件及一層層覆蓋物>。一個文明可能覆蓋在另一個上,所以,在存在的一個範圍裡的一個‘真正的’文明,可能在另一個裡看來像是迷思;那種事只代表了一種覆蓋。”

“我不太清楚的瞥見了亞特蘭提斯的資料,不夠清楚到可以記下來,還有關於基督教的資料,兩者都代表了某種覆蓋,並且是主要事件的例子。”

“我得到關於主要事件的一個定義,但忘記了一些......是說主要事件是壯觀的事件,其主要動力是在時間之外,但其在時間內的行動是宏大的——與它們實際的歷史性聯繫相比不成比例。這樣一個事件在歷史實質部分,與其效應相比實際上是非常小的......還有,主要事件的某些事以不同的方式觸及了想像與理性的世界。”

“而且,雖然賽斯談到有些事是幾乎不可能解釋的,他卻喜歡那個挑戰,並且感到一種成就而非挫敗感......”

 

第九二○節 一九八○年十月六日 星期一 晚上九點十四分

 

(這是四個月以來珍的第一次定期課。此節不是書的口授,後來我會說明為什麼我會將它放在本書裡。現在我只想說,自從珍在六月九日上了上一節〔第九一九節〕後,珍已傳過來十五節一系列的私人或刪掉的課——其中十三節是談賽斯所謂“實相的神奇之道”。)

這些註主要是關於我們自己生活裡個人及事業上的事情,我以粗略的時間順序來組織大半的資料。有些是我從一九八○年的日誌裡取得,有些從我自己的筆記及檔案,而有些則從私人的課程裡取得。

在她一九八○年的日誌裡,從六月中到七月二十日,有五週之久珍沒在她的日誌裡寫任何東西,但那兩個月我們在事業上是很忙碌的。六月,我開始實驗畫我夢中的影像,這本身就給了我一連串的挑戰。七月二日及十八日我分別寄出了《群體事件》及《珍的神》完成了的稿件。可是,在那期間我極難過的注意到珍的身體癥狀——她在“走路”及做其他日常工作上的困難——顯然變得嚴重多了。

到那時,我太太幾乎總是有點不太舒服,而有時候則根本是在痛疼中。她必須坐在一個高腳椅上洗盤子。她仍靠在打字桌上一步一步向前推著走路——但她越來越少這麼做,也許一天只有一兩次。反之,她變得習於坐在有輪子的辦公椅裡,用腳推動自己而在屋裡移動。她極少離開房子;她很難從她的寫作房下那兩個臺階到車庫去開車。珍很不容易進淋浴間,她也很長時間坐在桌旁做事。她打字、寫字或拿畫筆時,手指都不太聽使喚。

珍不願意一天躺下一兩次以得到一些緩解,雖然通常我能說服她去這樣做。一如往常,為了許多複雜的理由,她拒絕去遵循一般的醫學途徑——而我覺得我自己在那方面的成見也阻止了我去幫助她像我應該的做的那麼多。反之,珍堅持試著用她的能力去幫助自己。看見我太太在這種痛苦裡,我感到很悲傷,但除了幫她儘量弄舒服點之外,我終究也不能做什麼。除了其它的事之外,我給她買了一個充水的坐墊,那給了她一些舒解,但她需要比那多得多的幫助。

於是,珍在六月和七月當中越來越差的情況,使她準備好接受我說賽斯可以幫助他的建議。她將《夢》第九章的第一節放在一旁,而開始賽斯談實相的神奇之道的課。如賽斯在八月六日給了他談那題目的第一節時所說的:“當魯柏完成了他《珍的神》那本書時,他發現自己手頭有該被利用的所有那些時間。身體上來說,他也覺察到他的侷限:看來彷彿除了工作外他沒什麼可做的。所以,他採取了合理的途徑——而那途徑說要解決一個問題你就去擔憂它好了。”

在六月初的那些日子,當珍開始顯出身體上的那些進步時,我很高興,而她也一樣。在八月與九月裡,賽斯遵循每週上課兩次的時間表,循序漸進的給了一些非常令人興奮的觀念。那十三節是如此的緊密相連,以致我很難加以摘錄〔註一〕。賽斯神奇之道的資料,代表了他幫助我們也幫助別人的最佳努力之一。珍的困難顯然激發了那些資料,但它們的創造性也超越了我們自己的需要。而當我發現她將再繼續這系列時,我立刻開玩笑的問她:“親愛的,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但我可以看見她蠻高興的,而她在思考這件事,那本新書的名字自然是《實相的神奇之道:賽斯書》〔The Magical Approach to Reality:A Seth Book〕。

同時,在八月初珍又回到她寫了一年的詩集,而在八月十五日她快樂的宣佈想到了她一直在找的整個書名:《如果我們再活一次:或,公眾的魔術與私人的愛》。她的編輯譚*摩斯曼,熱心的同意她的書名。兩天之後,珍開始寫她計劃為那本書寫的三篇論文的第一篇:<詩及生命的神奇之道>。她對主題的選擇是十分自然的:因為她在兩天前已給了在那系列裡的第三節。

除了使珍能在身體上幫助自己之外,賽斯的神奇之道對她還有其他的益處。這些有的表現在她的詩中,不論那詩是否包括在書裡。舉例來說,在八月二十五日她為賽斯的新主題傳述了第六節的當天,珍寫了以下的無題詩。我慫恿她給一個題目,並且將之包括在《如果我們再活一次》裡。在易使人誤解的簡單下,她的詩帶著深奧的意義;我在別處從未看過那意義被表達得更好。如果她想在幾行裡綜合她一生至此的工作結果,這詩的確是最好的:

 

並非我的頭腦比以前

知道得更少,卻是

它的推理終於演譯出

其源頭的神奇,而

在它的邏輯之下

感受到那推動

它自己思維的

更深的自發秩序

 

見註二,在其中我用珍的詩做為焦點,來提供一些觀點。的確,當我在為第九章作註時,我看出我為這本書寫後記是多必要的事——去創造一個架構,以從我們的私人及事業生活裡展示所有的資料。當然,我尚無法知道這樣一個計劃該包括哪些東西。珍說了幾次她會幫我的忙,而她正在構想一本談神奇之道的賽斯書。

在九月初,譚寄還給我們《群體事件》編輯好的稿子,讓我們校訂,珍和我在上面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接受一些建議,但也否決了一些其他的。九月十三日我們從蘇*華京斯那兒收到《與賽斯對談》的卷一,蘇現在正在寫卷二的最後兩章。十月初,我將《群體事件》寄還給出版社,那書已準備好會付梓了。珍在那十月的第一週裡還在忙著她的詩和論文,同時,她的身體仍繼續以一種差強人意的方式進步。尤其是她的走路頗有進展,而我有時候也能載她去美麗的鄉野兜兜風。

在這第九二○節的開頭,我寫說這節不是書的口授。當然,結果它卻是的,因為賽斯在其中又從一個角度去闡明他價值完成的觀念。這節課是由我們昨天下午與一位來自外州的意外訪客的接觸所引起的。不過,賽斯幾乎沒提及所涉及的那個人,反倒以較概括的說法論及精神病這題目。我在今晚的資料與第九一七節之間看到許多相關性;在那兒除了其他事之外,賽斯也討論推理、富想像的心智及精神分裂癥。那節至少一部分是由珍收到的那封令人不安的信所觸發的。

我承認為了一些我自己神秘的理由,我讓我將稱為比爾*貝克的年輕人迷住了。昨天下午他敲我們後廊的門時,他穿得很講究,說話也很得體,而當他告訴我關於在他腦海裡聽見聲音,並且問珍是否和賽斯也有同樣的情形時,我並沒太在意我感受到的懷疑。我把他介紹給我太太之後,就回到我自己的寫作間去。如果我專心聽他們來自客廳的低語,我可以瞭解他們在說什麼,但我很少那樣做。珍後來說,當她發現比爾是個精神失常的人時,她差點要叫我。比爾告訴她他曾因精神問題入院數次,而表演他能流利的說出他無法破解的一種“無意義”語言的能力。我們的訪客曾從基督那兒收到幾頁資訊,他形容他如何將賽斯資料與他對年輕女孩的性幻想連在一起,並且詳述當他試圖具體實現某些賽斯的概念時,他所遭到的強烈峻拒。此外,還有其他更多的東西。珍捉到了他好幾個矛盾的說法。

比爾在知道珍不再上ESP課後,不久就走了。這插曲再度提醒我們,許多訪客是在尋求某種幫助,而當珍在一九六三年底開始通靈時,我們完全沒想到會弄成這樣。有時候我們不太確定是否人們只是反叛體制內的學科所提供的幫助〔尤其是當那些‘幫助’是部分或完全無效時〕,或是比多數人更覺察有些人——像珍——在人格中有其他的“心靈層面”,可以向之要求訊息。然而,我告訴珍,瞧瞧我們近來從精神科醫師、數學家及從事種種不同職業的一般人們那裡收到的精採信件。

並且,我說既然比爾理解到他有些概念是他創造出來的“核心信念”,因而可以改變,所以,他也從閱讀賽斯資料中受益。他問珍:“倘若沒有賽斯資料,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當我們坐著等上課時,珍說賽斯會討論一般的精神分裂癥——所以,顯然訪客的出現導致一個我們本來不會問的題目的的資訊。珍身為賽斯的傳述從很快到有許多停頓,變化不定。

晚安。

(“賽斯晚安。”)

我要用你們昨天的訪客來導出一個話題。

首先,“精神分裂癥”這名詞基本上沒有多少價值,許多不該被貼上那標籤的人卻被貼上了。有所謂精神分裂癥的典型案例——以及所謂邊緣性的案例——但在任何案例裡,那標籤都是極為誤導,並且具有負面暗示的。  

在許多例子裡,你們是在與形形色色的,有時相當多元化的人格之行為模式打交道——不過,卻不是你們所謂正常人裡那樣被同化的或平順運作的模式。那些模式被以一種誇張的方式看到,因此,在有些案例裡,至少你能瞥見,在一般較洗煉或“修飾過的”社會人格之下,在心理上微不可見的精神、情緒及心靈的過程。

暫時或長期被診斷為精神分裂的人,缺乏某種心理的粉飾。這與其說是一種心理修飾的基本缺乏,不如說是採取了某種(停頓)心理上的偽裝。

且說,以一種方式,這種人是在與他們自己以及與世界玩一個相當認真的躲迷藏遊戲,他們相信這句格言:“分化而征服。”為了我將會討論的理由,就好像是他們拒絕把自己好好的整合起來,拒絕去形成一個還算統一的自已。在這背後的概念是:“如果你找不到我,那麼,我就不必為我的行為負責了——那些行為必然多少會背叛我。”

“自已”在運作上變得分散或分化了,所以,如果一部分被攻擊,其他部分可以起而防衛。這種人用人格的種種不同他為間諜或士兵,分散其力量(停頓),而在那些情況下被迫建立起複雜的通訊系統,以維持那些自己的各部分彼此接觸。在緊急時期,他們在自己的一部分與另一部分之間,建立起甚至更大的孤立,當然,那更強調了通訊系統,使得它必須經常的被利用。

那溝通本身常常是一種心理上或象徵上的密碼,就像真的會用在軍事情報上的那種。如果那些訊息被清楚的解碼及瞭解了,那麼,當然遊戲也就結束了。因為瞭解那訊息的人就是那整合的自己,一開始也是那感受到需要這種偽裝的“自己軍隊”(self-troops).

(在九點三十六分較慢的:)這樣一個人的確覺得被圍困。這種人往往是非常有創造力的,儲備了豐沛的精力,卻被困於極度矛盾的信念中,不論是有關善與惡或強與弱的信念。他們通常是極端的理想主義,但為了種種不同的理由,他們不覺得理想自己的能力能被實現。

在這兒我是一概而論的,但每個個別的案例應以其自己的方式被審視。不過,一般而言,這種人對自己有一個誇張的版本(停頓),如此的理想化(停頓良久),以致其存在本身就威脅到實際的行動。他們害怕做錯,怕出賣了這感受到的內在心理上的優越性。通常這樣一個理想化的內在自己,來自對極度扭曲的信念——再次的,關乎善與惡——的接受。結果你有了可以算是兩個主要內在敵人的東西,優越的自己及低賤的自己。被認為善的特質被吸向優越的自己,好像它是個磁鐵似的;而看似壞的特質則以同樣的方式被吸向低賤的自己。這兩個相當孤立的心理之兩極,差不多有同樣的力量。所有其他模糊的或沒被任一方清楚瞭解的心理證據,則在它們自己的心理旗幟下聚集在一起。不過,心理上來說,這是一種環型而非線型的安排。

(在九點四十四分停頓良久。)這種人害怕他們自己的精力。一方面那精力被指派成優越自己的所有物——在那個情形,那精力必得被用為了不起的冒險或英雄式的行為。在另一方面,那人覺得無法以一個正常方式去利用精力,因為在平常的世界裡,沒有一件事能符合優越自己的誇張理想。於是,那人變得害怕令他自己與世界對抗或專心去做普通的事,因為,他覺得在這種比較之下他只會貶低自己。

他需要別人給他並不應得的那麼多的讚美與注意力,既然他顯得從他自己那兒得到很少。以一種方式,他到一個程度會拒絕為自己的行動負責——因此將它們帶離其他人必須在其內運作的判斷框架。於是,他能避免使他的“才能與優越能力”受到考驗,那是他覺得他必然通不過的。他有點瞭解到優越的自己及低賤的自己兩者都是心理上的製品。他的能力並不是真的那麼偉大,他的失敗也並不是真的那麼災情慘重。可是,對人格的這些極為矛盾的成分之信念,使他總是在一種騷亂中,所以,他感覺無能以任何一種一致的方式去做事。

可是,“精神分裂”這個字涵蓋了形形色色的經驗——有些這種人相當滿足於他們的情況,找到他們自己的一席之地,而能養活他們自己,或者找到人來養活他。其他人則住在經常害怕他們自已狀況的一種氣氛裡,而在同時他們覺得很興奮,就像士兵在戰鬥裡可能是的樣子。有些人在社會裡可以相當正常的運作,而在任何案例裡的情形都是很不相同的,包括了從只是不能適應社會的人,一直到有嚴重心理困境的人。

(十點三分。)就大多數人而言(停頓良久),在衝動與意識心碰面之前,有一種心理上鋪好的路可供衝動旅行,然後意識心再決定是否要追隨或實行那衝動。(停頓良久。)可是,在我們正討論的那種案例裡,沒有一條鋪好的路;反之,卻有片多巖石的野地,充滿了隨時都可能爆炸的地雷。

(十點八分,停頓良久。)請等我們一會兒......記住,我們是在與一個分散了的力量打交道,人格的種種不同成分被派出去執行不同的任務——而以一種方式,它們被困於優越的自己與低賤的自己之間。於是,沒有清楚的行動路線可被追隨,縱使有的話也必然是被偽裝了的。你沒有與意識直接交會的朝向衝動,而有一陣陣來自另一源頭或其他一些源頭的衝動,浮現為去行動的命令。那衝動可能顯現為告訴一個人去做這或做那的聲音,或是透過書寫的“自動”命令,或被稱為幻覺的知覺。以這種方式,那個人不需要為此種行為負責,因為它們看來不像是由他自己來的。所以,在那個情況裡,到那個程度,失敗的可怕可能性就暫時的紓解了。

對人格而言永遠有一個整體的秩序,縱使它是在背景裡。所以,在任何既定的案例裡,所有不同的“自己”或那人得與之有接觸的其他源頭,會一起指向藏在底下的整體或統一。所以,外顯的精神現象,以孤立的方式顯出人格的那些沒以通常平順的方式被同化的成分。

在無數的例子之中,“分裂性的插曲”發生在本來正常的人格里,在為了學習的目的及成長的期間,人格分出它的部分,並且幫助它們擴大它們的架構。

人格的確能以種種不同的方式把自己組合在一起。在內在與外在知覺的利用上,以及它們被混在一起以形成在既定時候可被接受的一個實相畫面的方式上,都有很大的餘裕。

(在十點二十四分停頓良久。)肉體的感知給了你必要的一種回饋,但它也是建立在學習過程上,所以,從很小的時候你就學習以可接受的方式將世界的一片片拼在一起。以一種方式,在某些情況下,有些精神分裂癥的情形,能讓你對內在心理的的機動性(mobility)有較正確的一瞥。當你歷經童年時,這種機動性會聚焦而且受到引導。在那特定的方面,分裂癥代表了一種學習障礙。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可以。

(“我聽見比爾*貝克說一種非常流利的——呃,外國——語言,他說他無法破解的一種語言。”)

那語言是我(如我認為的)先前提到過的密碼式訊息的一個絕佳例子。你明白嗎?那語言本該維持其秘密性卻變成了被誇張的優越自己之極有力的知識的象徵,同時,卻又使那知識無法被實行。去翻譯那資訊意味著對具體溝通的一個更認真的承諾,那是這位年輕人不願意做的。

(停頓。)這種通訊能以幾種方式指出那更大的心理機動性,那對兒童來說多少是自然的。關於這樣的通訊,我將還有更多要說的。當你是孩子時,你不以跟成人一樣的方式得為你的行為負責;而分裂癥常常在青春期或青少年開始,當人們覺得他們年輕的才華被預期產生果實時。舉例來說,如果他們曾被認為天資優異,他們現在就該透過成人的成就顯示教育的成果。不過,如果他們幾乎認定自己也是危險或邪惡的,那麼,他們會變得害怕用他們的能力,而真的變得更怕自己——再次的——於是他們試圖藉分化自己來征服自己。他們覺得被排除於價值完成之外。以一種方式,他們開始在世界裡表現出不透明的樣子,顯示出一張分裂的臉孔。

(十點二十五分。)此節結束。我將繼續這主題,將之與價值完成更緊密的連在一起,並且強調在物質世界裡積極行動的重要性,因而理想能被表達而非被懼怕,因而能有一些信心讓衝動和其發動之間的門開著。

 

註一:賽斯在這一節裡沒有誇獎我們。他也給了我們珍如何替他傳遞某些課的一個線索。可是,首先,他的神奇之道的資料立刻提醒了我,早在五月十二日珍就從他那兒收到了兩個想法,那天她為第八章上了第九一五節。我強調這些點,是因為我認為它們很重要:“單單是理性最後會變成了非理性;單單是想像最後也會逐漸變得較無想像力。”九天後賽斯終於給了與珍的洞見有關的一些資料;見第九一七節九點二十三分之後。

現在,摘錄一九八○年八月六日星期三晚上的私人課(並且偶爾有些改述):

“自然人的確是神奇的人,而到某個程度,你倆最近都有那種活動之心電感應的例子......架構二是一個頗為迷人卻主要是假設的架構,因為你倆都不真的能以你們的方式,將之用在一個可被知覺的用處上。這並不是說架構二沒在運作,不過,你們卻沒有你們想要的那種回饋。”

“當你倆都專註的涉足於你們剛完成的方案時(《群體事件》及《珍的神》),相對來說,你們讓你們大半的內在經驗溜走了。不過,自那時以後,你們都曾震驚於,當你們感知並且執行你們甚至並不覺察你們擁有的資訊時,彷彿是如此神奇的輕易。”

“有些你沒讀過的魯柏的筆記,對這種活動有進一步的重要洞見。主要的要點是,接受一種不同的完整體取向之重要性——一個的確是人性之基本部分的取向。這涉及了你所知的自己與時間的一個全然不同的關係。”

“涉及了時間的重要誤解,大半要為魯柏的許多困難負責,而對你也一樣,雖然程度比較小。所有這些涉及了以一種更自然,而因此神奇的方式與實相產生關聯。在你們的經驗裡,以及在任何生物的經驗裡,顯然有一種自然的物質時間,它涉及了季節的節奏——日夜及潮汐等等。以那種物質時間來看,是沒有基本的文化時間的......那是你們轉移到自然的節奏上的。”

“對那些慣註於局部、點點滴滴、生產線及準時赴約等等的文明而言,這種文化時間,整體而言運作良好。”

“在文化上,魯柏覺得每一刻都必須獻給工作。你多少也有同樣的感覺。自然時間與你們假設的極為不同,遠較豐富,而它向內、向外、向後及向前轉到它自己身上。”

“當你作夢時,你是自然及神奇的自己,你利用在被所謂理性心智所經驗的時間範疇之外的資訊。創造能力以同樣的方式運作,出現在連續性時間之內,但主要工作卻完全在時間之外做成......當你們都在努力於你們的方案時,你們的文化時間以一種你們覺得可以接受的方式被用掉。當那方案完成了,尤其是魯柏,卻仍有一個文化上的信念,認為時間應被如此利用以及創造性必須被指引,並且訓練去落入適當的生產線的時間卡位。”

“在此我要給你許多資料,因為很重要的是,你要瞭解和實相產生關聯的不同方式,以及那些方式如何創造了所經驗的事件。”

“你倆都沒真的準備好去劇烈的改變你們的取向,但你們正接近那門檻。如魯柏的筆記也提到的,‘神奇之道’意指你們實際上改變你們處理問題、達成目標及滿足財富的方法。你轉換到自然人的方法,那麼,神奇之道的確是你私人經驗的一部分。它們並不是玄秘的方法,但你必須確信它們是人該用以處理他的問題及面對挑戰的自然方法。”

“我用‘方法’這個字,因為你瞭解它,但實際上我們在談的是一種面對生命的方式,一個神奇或自然的途徑,那是動物在宇宙裡的天然本能行為的人類版本。那途徑真的是與你們曾被教以的後天方法直接衝突。”

“顯然看起來,獲得明確答覆的最好辦法就是去問明確的問題,而理性心智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張問題清單。就彼而言,魯柏在這樣一節課前的反應是自然的,並且到一個程度是神奇的。因為他知道不論他被教了什麼,在他意識的一個層面上,他必須到某程度忘了那些問題,以及隨之而來的心情,為的是在意識的另一個層面創造出那種適當的氣氛——一個容許答覆到來的氣氛,縱使它們也許是以與理性心智預期的不同方式出現。”

“在你們兩個人共同的許可下——並且我希望,在你們共同的熱忱下——我們有好幾節將討論實相的,並且特別是你們私人生活的神奇之道,為的是創造那種氣氛,在其中答案可以被體驗到。”

註二:一開始這些摘錄有的在內容上可能彼此看似相當的不同,但我心裡想著珍的詩,直覺的選擇了包括在這兒的每一個摘錄。我已有好幾年想展示頭兩項了,而讀者必然能猜出它們與那詩及賽斯談實相的神奇之道是如何發生關聯的。接下來的三項摘錄則是由“神奇”系列後來的課程摘出,或直接與之有關的。

A、摘自珍一九七五年的日誌,她記不得她寫的月份,只記得她是以高速寫下:

“如我們所知道的生命就是興奮;具高度組織性——在所有層面:微觀、宏觀及心靈之中,都是興奮。生命是在平衡與不平衡、組織與‘混沌’之間的關係的結果。生命是永遠在流變狀態的興奮形成心靈的與物質的結。生命具爆炸性卻又充滿了秩序;它變得如此充滿了它自己,以致它以一朵花綻放的同樣方式爆炸。這同樣的原理也出現在一場風暴、一場洪水、一件謀殺案、一首詩的創作或一個夢的形成裡,也出現在個人與國家的誕生與死亡裡。我們本能的知道災禍模仿我們身體內細胞的生與死——我們本能的知道所有的生命在死亡後仍存在,知道死亡是生命爆入新的形式,因此我們才對意外及火著迷。心靈本身在平常的意識層面躍過我們的信念,而將我們看作是所有生命的一部分,興奮地形成所有種種的繁複。然後這繁複把它們自己註滿到快要滿溢出來,爆炸,逃出那架構,只為形成另一個。情緒本身,當我們容許它們時,能對此有所感受,而抓住那種興奮感能讓我們瞥見我們自己心靈存在的甚至更大的自由。這心靈的存在流入我們每個個人之內,然後跳離了那短暫生命的形式而進入另一個形式,個體的興奮從一生跳到另一生。”

B、摘自一九七六年的日誌,當她四十七歲時,在三月六日寫下這些筆記:

“我自己的概念必然也被我在時間裡的位置多少染了色,而中年彷彿是做這種研究的最佳時刻。因為理論上來說,時間向前延伸就像向後延伸得一樣長;那是說,我參與其中的時間就與記得的時間一樣長。”

“在兒時我們沒多少過去的時間可供回憶,我們彷彿來自黑暗,靠信心拿我們父母的記憶當作在我們出生前就有時間的證明。當我們慢慢變老,我們有過去的時光可以玩——一般而言,我們知道我們從哪兒來——而似曾伸展於我們的來源背後的黑暗,看來彷彿是我們的目的地。顯然,從老年的觀點來檢視一下心智與實相將是無價的。”

還有:“今天我感覺到那種加速,它告訴我,我的意圖正向外旅行到未知裡或到宇宙裡,去帶來對我的問題、甚至我並不有意識覺察的問題的答覆。我從經驗得知,足夠的能量被發動了以做到這個。雖然結果會在時間之內為我所知,但我知道,以某種未知的方式我是從時間之外得到它們的。”

C、摘自談神奇之道的第二節,珍在一九八○年八月十一日星期一晚上的課:

“魯柏的心情與你自己的心情(心靈感應式的)相通,就像你也與你的老的(兒時)環境有某種相通,所以,在這些例子裡,在其他的層面上你們有資訊的自由流動。”

“現在,當你在理智上瞭解了那個,那麼理智能將此視為當然,即它自己的資訊並非你擁有的所有資訊。理智能了悟到它自己的知識只代表了冰山一角。當你將那了悟應用到你的生活時,你會開始更進一步的瞭解,以實際的說法,你的確是由比你覺察到的一團更大的知識所支持,也由形成你存在的神奇而自發的行動泉源所支持。然後理性能了悟它並不需要單槍匹馬去做事:並不是每件事都必須用理論解釋出來或被瞭解的。”

D、摘自談神奇之道的第三節,一九八○年八月十三日星期三晚上。賽斯做了某些評論引得我寫了這個註:

“當然,賽斯不只是口述他的資料,並且必須在這樣做時還在心裡記著整節課,所以,他說出的每句話與前言後語比較之下都相當合理。仔細想想,這在賽斯與珍都是一個相當的偉績,這怎麼可能呢?”

“我相信在此必然涉及了一個了不起的記憶,一個在更深層面上與我們所認為的時間之縮短並存在的記憶。賽斯——珍的能力提醒了我最近寫的東西,談到心靈的某些部分如何必須非常狡猾且小心地事先建構了夢,所以,當夢被重演時,它們給其他部分或需要它們的心靈那部分剛好是對的訊息。當我寫道夢也是即興的產品時,我在這兒並沒自相矛盾。”

 

E、摘自我給談神奇之道的私人系列裡的第十三節,也是最後一節的開場白。珍在一九八○年十月一日星期三晚上的課——只不過五天之前:

(我很好奇賽斯為何用九月底的其他兩節私人課來談不同的主題。今晚當我問珍關於此事時,一開始她頗為就事論事的說她不知道。然後:“哦,我並沒告訴你每件事,但我已知道有一陣子了。賽斯給的是我所謂的填空課,我在腦海裡將它們那樣命名了,它們包括了漂浮資料——他能在任何時候給的東西。它們並非書的課,也不是真正的私人課。它們在一段時間裡維持課的進行——通常藉著討論過去的資料——將之與現在的相連,並不一定加入新的東西,也並非特地談一個主題。我想最初關於基督的課就是以那種方式開始的。”

“所以,在這麼多年之後我才發現了。”我說,“還有什麼你沒告訴我的,為什麼是這麼大的秘密?”

“你從沒問過我。”珍的答覆聽來耳熟。後來我才發現,關於賽斯談瓊斯鎮的資料她也給了我同樣的答覆。

“我想填空課是發生於書的課之間的,為了是要換個步調——當資料並不必得切合一個更集中的整體的書的焦點。”珍補充說,為了記錄之故,她同意將她剛剛告訴我的寫一篇短的報告。)

我們的談話很快的提醒了我,我在兩週前寫的,還沒放在這本書裡的一些小記:

“我想,當然,以一般的說法,賽斯資料的廣大潛力命中註定無法完全發揮,不論在我們共同的實相裡珍和我做什麼,事實就是如此。她可以窮其餘生每天上課二十四小時,而仍不會耗盡賽斯潛在的資訊庫藏。有許多事指明他的資料是多頻的,就像是珍覺得他已準備好在任何場合討論一些主題中的任何一個一樣。我稱那種感覺、那種覺察,是賽斯可能實相理論的意義之一個不明顯的暗示——因為就像可能的人格,他能獲得的未說出的頻道,不論它們是否在我們的物質實相裡實現,都顯然是真的。”

“我能想見,光是在日複一日的基礎上,當賽斯處理珍和我生活裡的事件時,他的資料就幾乎無窮盡的在擴展——而這還沒包括他對他自己實相及他可能構到的其他實相,種種不同層面上的事件之反應及彼此的互動呢!在本書第八章,當我問賽斯在晚上剩下的時光(以我們的說法)他將做什麼,他回答:‘我要藉潛入一些新觀念來恢復我的精神,因為,當然,對我而言也有新的觀念,而我也一直從許多不同的位置潛入它們。’想想只這一個聲明,一個人能問他多少問題!這種煸動性的說法,留下了一個未滿足的好奇心的大洞。實際上,不論主題為何,賽斯大半的資訊都是如此。但顯然的,如果賽斯真的將我們俗世生活的每個片刻都耗在個人資料上,那麼,所有其他的就全成了‘可能的’了。”

 

 

 

 

 

 

 

第九二一節 一九八○年十月八日 星期三 晚上九點五分

 

(今天珍的手臂與腿都不時的痠痛,但她感覺到那些談神奇之道的課,已在她身上造成有益的改變。她對她在《如果我們再活一次》裡的話與論文的進度“甚感欣慰 ”。飯後珍說賽斯可能會談轉世、精神分裂癥及附魔,將這些題目連在一起。我立刻就能看到它們有時候能如何產生關聯,然而,我卻無法即興的說出那聯繫。以下是三點:

一、賽斯談精神分裂癥的資料是他週一晚上的討論的延伸,那就是這節為什麼在這兒的緣故。

二、珍提及轉世是來自我在晚餐時隨意的猜測,因為我們聽說本地的一男一女如何開始了一種激進的新共同生活方式,而令我們這地區的許多人驚愕不已。我曾臆測,是否被喚起的轉世的聯繫也在這一對男女的行動裡有所影響。通常在對人們行為的“現代的”社會分析裡,這種因素根本不會被考慮進去——然而,有時候它們可能真的扮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可是,我顯然無意假設轉世的關係能夠或應當用來合理化此生的行為,因為在任何的人類情況裡,都涉及了許多其他心理因素。

三、珍提及附魔是因為今天我念起她在我們訂閱的一本學術性刊物裡的一文篇文章。那篇文章包括了我們已經熟悉的大眾知識。簡言之,大半羅馬天主教會裡的當權者,都體認到幾乎所有那些假定被邪惡力量“附身”的人,實際上都是需要治療的精神病患;然而,教會卻必須承認魔鬼及許多惡魔分別的實相,因為它們的存在已在福音裡被確定了。當教宗保祿六世也在一九七二年當著數千人宣佈魔鬼是個明確真實的存在時,這個矛盾就被加強了。)

(低語:)晚安。

(低語:“賽斯晚安。”)

現在:我們繼續上我們的心理學(帶著溫和的幽默)。

(停頓。)再次的,在自己種種不同的分散部分之間的溝通,在這種情形裡常出現為自動書寫、說話、聽見聲音,或透過那人相信為來自別人的心電感應訊息。

那假設的心電感應訊息,能被歸之於同代人——敵人、神明、魔鬼或不論什麼。外星人則是一個增加的項目。在大多數案例裡,我們看到的是自己的強大部分的表現,那多少是被故意孤立起來的。心理上來說,那些表現可能出現或消失。它們代表一種下達命令的連環——不過,這連環通常都不會維持太久。

尤其是當聲音或通訊下達了要人遵守的命令時,它們代表了有力卻被壓抑的意象及慾望,強到夠在它們四周形成它們自己的化身。有些能圓熟的表現出一個正常的人格,這相形之下看起來頗為真實。不過,那很少發生。通常,你看到的是,比如說,半個人格或甚至於還不到呢——衝動及慾望的片段表現,那只以片段的方式被戲劇化的表現出來,變成被一個人聽見的聲音或感知為有東西在場。

在許多情形裡,那主要的化身反而具有一種儀式性,利用在那文化的藝術、宗教或科學裡已存在的心理模式,結果你就有了基督、外星人、形形色色的聖人、精靈或其他捏造的人格,而其特徵與能力已眾所周知。

(九點十九分。)換言之,你們有種種精神分裂癥的典型。而在任何既定時候,在任何個案裡,所選擇的特定典型——因為典型會改變——會十分清楚的指出那個人基本的問題及難局。本來這種文化的典型就存在於社會裡,因為以一種或另一種方式,它們將一個尚未瞭解的他心理實相的某些部分,以誇張的方式表現出來。這適用於“好的”精神分裂典型以及“壞的”典型——那就是說,適用於神明也適用於惡魔。

在這種例子裡,這種(停頓)與神明或惡魔、聖保羅或希特拉的“通訊”,代表了對人格的一部分之戲劇化及誇張的擬人化,那個部分在當時是在下達命令的連環的頂端。

(在九點二十五分停頓良久。)首先,實相主要是個精神現象,在其中感官的知覺以被組織起來並放在一起的方式,實質地完美“模仿”一個非實質的經驗。這很難表達,因為透過肉身的贊助而運用的一種心理覺察,自動地使得某些資料的變形成為必要。

(在九點二十九分停了一分鐘。)魔鬼與惡魔並沒有客觀的存在,再次的,它們永遠代表了人類自己心理實相的某些部分,那是到某個程度他還沒有同化的部分—— 但反而卻是以一種精神分裂式的表現從他自已向外投射。所以看起來他似乎不必為他認為墮落或殘酷的行為負責,他藉由想像其他力量的存在——冥府的魔鬼或惡魔 ——而使他自己孤立於那個責任之外。(九點三十五分。)在個人的基礎上,精神分裂癥完成了那些文化的模式。比如說,在優越的自己或理想化的自己和低賤的自己之間的對比也許會變化,它們可能非常明顯或有點模糊。在許多這種例子裡,也至少會有一陣強烈卻攪在一起的、也許是混亂的創造活動,在其中,那個人試圖認知這些不同的因素,就像人類本身曾多次嘗試創造性的、而有時混亂的創造他自己的宗教(帶著溫和的諷刺)。

在此,你可以有從陳腐的胡說,一直到最精采的創造產品之間的任何東西。但在精神分裂的架構裡,那產品將為期短暫,而以濃縮的方式在通常日複一日的生活架構之外被體驗。基督的形象常常被用到,因為它是如此完美地代表了做為全知的神子之誇大的自己,以及正因為其高高在上的地位而被釘死的殉道者之組合。

基督這個人物,代表了個人覺得無法做到的內我之誇張的及理想化的版本。他感覺他是被自己的能力釘死。在其他的場合,他可能收到從魔鬼或惡魔來的訊息,它們則代表了這個人對他肉身的自己之感受,那與理想化的形象對比之下,看似如此邪惡,並且矛盾。再次的,在此可能有種種不同的行為。

不過,這種人以他們自己的方式拒絕接受實相的標準化版本。縱使他們是如此的對自己感到不確定,以致他們的心理模式的確遵循著那些文化、宗教、科學或不論什麼的模式,他們卻試圖以自己個人的方式去用那些模式。他們實際上是在將他們自己的人格組合在一起的過程裡,且是還在大多數人安頓於一個或另一個官方的版本之後——因而,他們的行為讓人瞥見在人類人格形形色色的成分之間不斷變化的妥協。

反之,大半宣稱在精神分裂癥的情況裡發生的心電感應或千里眼的例子,是個人試圖證明給他自己看,全能或力量之理想化的特質的確是唾手可得的——當然,這是為了補償在較普通的作為裡基本的無力感。不過,在某些情況裡,有明確而十分真實的心電感應或千里眼的例子,栩栩如生的出體經驗,及其他超越公認的實相領域的遨遊。

(在九點五十四分停頓。)不過,這些常常是複雜的,因為,個人的信念模式本來就具有如此一種誇張的混合,所以,這種插曲常常伴隨著從宗教或神話來的幽靈人物。那些人可能覺得被迫有這種經驗,只因為,再次的,為了先前給過的理由,他們不想面對行動的責任。

以你們對時間的說法,人一直在將他自己人格未同化的心理成分向外投射,但在早得多的時候,他用各種各類不同的形象、化身、男女神祇、魔鬼或惡魔、好的與壞的幽靈來這樣做。在羅馬神祇未完全形式化以前,有數不清的好壞神明,在它們中有各種的等級,那多少“民主地”代表了未知卻被感受到的人類靈魂之燦爛喧嘩的特性,並且也曾代表他自己實相的那些感受到卻未知的浮光掠影,那是人以一種方式或決心要去探索的。

人人都瞭解所有這些“力量”在人類事件裡都有角色要演。有些代表了自然力,那很可能有時有益,而有時無益——例如像風暴之神在幹旱時期可能非常受歡迎,同時,如果他過分滿足了他的百姓,他的力量就可能頗為人所懼怕。在“好的神與壞的神”之間並沒有兩極化的深淵。

耶和華及基督教的上帝版本,在所謂善的力量與所謂惡的力量之間,帶來了一個直接的衝突。藉由大半切掉了所有居間的神祇,因而破壞了發生在它們之間的微妙心理互動,而將人對他自己內在的心理實相之看法兩極化了。

在異教的時代並沒有精神分裂癥,因為那時的信念系統並不支持那種詮釋。這並不意謂著你們現在會稱為精神分裂癥的某些行為不會發生,而是指一般而言,這種行為符合實相的心理畫面。那是因為與精神分裂癥相連的許多行為模式,是“被扭曲及被貶低的”行為模式的殘留物。那些模式是人類傳承的一部分,並且呼應一度曾有精確社會意義,且有確定目的的那些活動與能力。

(十點十四分。)這些包括人與自然力量認同的能力,將他自己心理實相的一部分由自己向外投射,然後以一種重賦活力的轉型——一個隨之的確能改變物質實相的轉型——再去看它們的能力。

下一個自然的步驟應該是去重新同化自己的那些部分,承認它們古老的起源及能力,回到它們,因此,它們會形成一個新的外貌或自己的一個新版本。就彷彿是人無法瞭解自己的潛能,除非他將它們向外投射成一個神格(godhead)。在那兒,他可以以一種孤立的純粹形式看它們,認出它們是什麼,然後再接受它們—— 那些潛能——為自己心理實相的一部分(全都非常熱切)。可是,做為一個族類,你們沒走那最後一步。你們對魔鬼的概念代表了同類的過程,只不過它代表了你們對邪惡或黑暗,或你們害怕的能力的概念;它們也代表了你們自己潛能的成分。我並不是在說邪惡的可能性,但人必須瞭解,他是要為他的行為負責的,不管那些行為被稱為善的或邪惡的。

你們造成你們自己的實相,人類的“邪惡”存在,是由於他誤解了他自己的理想,由於那看似存在於理想和其實現之間的鴻溝。換言之,邪惡的行為是無知及誤解的結果。並沒有一種力量叫作邪惡。

此節結束。

(“非常好。”)

告訴魯柏放鬆,並且鼓勵及依賴他的身體,當他正經歷這麼多改變時。因為那些改變都是有益的。(停頓,當賽斯帶著一些幽默瞪著我時。)祝你們晚安。

(“賽斯晚安。”)

(十點二十六分,我告訴珍這節又很精采,她說:“我真的希望他會接下去講那些資料。”我也這麼希望,因為看起來賽斯離將討論帶到轉世的主題上尚有一大段距離。我非常希望他會如此做。)

 

第九二二節 一九八○年十月十三日 星期一 晚上九點十四分

 

(上週譚*摩斯曼打電話給珍,告訴她他已開始準備《如果我們再活一次》的出版合同了。今晨我寫信給譚,問他Prentice-Hall對珍和我賣給他們的十五本書有何長程計劃。在九月二十二日的私人課程裡——賽斯談人生的神奇之道的系列之一——他告訴我們我們的作品是“被保護的”。我一直對那個聲明感到好奇,而今天我跟珍提到與我給譚的信相關的這一點。

今天下午在我們午睡之後,珍相當不高興,因為我們睡過頭了;她後悔那失去的時間,因此我們必須比平常晚吃晚餐。不過,今晚賽斯在討論與他價值完成的觀念極有關聯的珍的能力之一面時,他非常美妙的利用我對保護的問題的興趣。因為那關係,這節與本書非常切合,縱使它並非本書的口授。)

現在——

(“賽斯晚安。”)

——你們是被保護的,你們的作品也是被保護的。

(停頓。)多年前魯柏有一個經驗,那時他在客廳的中央瞥見一個奇怪的形相。他感覺那個形相是由能量組成的,並且顯然是有要來幫助他或聽他指揮的傾向。

他也了悟到,至少到某個程度,這能量是他自己善良意圖及他想幫助別人的願望所累積的結果。他稱這為“協助者”(Helper,註一),而他從未再清楚的看到過那形相。那形相代表了(停頓良久)個人化的、累積的正面能量,那在當時是對他有利的,提供他保護,但那也自動地對他的人生及人生計劃產生有利的作用。

可是,如你所知,保護的概念本身就暗示了威脅——所以,如果你相信威脅,你最好要有保護。魯柏沒有必要再看見那形相——只要感覺那有力的能量之實相,並且瞭解它是替他做事的就夠了。以一種方式,那形相也代表了天真及有力的內我、自發的自己或自然的神奇自己——這些都是同義詞。

魯柏知道可以把協助者派到別人那兒去,去幫他們,就那方面來說,那形相代表了自然的正面慾望及思維模式的偉大力量。(對我:)你有那同類的“形相”。這些形相代表了你們目前這個人從中躍出的更大的源頭自我(Source-Selves)我告訴過你,關於你自己的生命以及其他人的生命,你擁有遠較你理性上覺察得多的知識。一方面來說,當你具體的誕生出來,當你長大時,你根據那知識行事。再次的,如你在近來的一個電視節目上看到的,當松鼠埋藏幹果時,它根據那種知識行事,而那松鼠之更大的知識也包括了其族類的知識。

(九點三十分。)協助者代表了這種知識的那個部分。實際的說,瞭解這種知識及保護真的存在,以及你所有的問題並不需要只藉由有意識的推理來解決,是非常重要的——並且,說真的,很少有問題能以光那種方式來解決。

你們的工作是被保護的,不只因為它是你們的方案之一,並且也因為以一種說法,它變成了它自己那種的存有——做得很好的一個,從你自己最佳靈感蒸餾出來,且存在於一個相當濃縮的形式裡。因此,它也充滿了能量,並且也變成一個能量的收集器。

(停頓良久,在一個慢得多的傳述裡的許多停頓之一。)我並不想變得捲入於名詞的混淆裡,按照我們上一節的私人課,心智的力量遠遠大過那些一般被指派給單單的理性思維力量。舉例來說,理性的推理用過火了,那實際上能限制智能的實際利用,因而使得心智的一些領域變得遲鈍了。再次的,以一種說法,協助者代表了心智作用真正的能力,那種在直覺與心智活動兩者背後的即刻理解。那麼,你是在與廣闊的理智——知曉者(knower)——打交道。

(九點四十分。)那知曉者即刻覺察你所有的需要,並且是宇宙個人性地傾向於你的方向的那部分,因為其能量形成了你自己這個人,所以那保護永遠護持著你的存在。它意謂著你活在“一個恩寵的狀態裡”。你可以不覺察那個狀態,你可以否認它或拒絕它,但不管怎麼樣你是在其內的。它形成你個別存在的質地本身。價值完成意謂著每個人、每個存有,不論其性質為何,都自動自發的尋求適合他自己的完成以及別人的完成的那些情況。

以最基本的說法,沒有一個人的完成能犧牲別人的完成而被達成。完成不是以那種方式發生的。你們的生命本身追求完成的最佳指引,我們的工作也尋找它自己已完成的最佳指引。

當你瞭解這個時,那麼,你就能以一種安詳的超然態度接受彷彿的挫敗或彷彿的矛盾,體認到這種因素只以你當前的理智知識——一個必須侷限於當前事件的知識 ——的觀點來看才顯得是它們的樣子;而在你所謂其他層面的較大畫裡,這種彷彿的矛盾或彷彿的不幸情況,或不論什麼,會被看為是於你有利的。你明白嗎?在那理智層面你並沒有所有的事實。所以,如果你將你所有的判斷全都只建立在那個層面,那麼,你會是相當短視的。

不過,我們是在與經驗的心理學打交道,所以,你自己按照你自己的反應改變那種情況。如果你覺得被某種情況威脅,並且缺乏保護,那麼,你會採取否則你可能不會採取的某些步驟。所以,按照你是否體認到你的確是受到保護的,你的行為會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你累積了威脅感,那麼,在你的層面你也對那些威脅感反應。保護是存在的,但在這種情形下,你不讓自己接受其完全的利益。

休息一下。

(九點五十分,當賽斯建議休息時我感到驚奇——那在這些日子的課裡已很罕見了。然而,珍說因為她沒有香菸了,所以叫停。

珍拿了香菸以後回到我對面的咖啡桌邊,而我形容最近學到關於克羅馬尼翁人(Cro-Magnon)的事給她聽。他們在約三萬五千年前住歐洲,和現代人一樣都屬於人類(Homo sapiens)。他們在工具製造,繪畫及宗教上——事實上,在他們整個的文化上——展現一種精美才藝。然後,我們又談到紀元前三千年在巴勒斯坦的早期人類。

珍對我們的談話——主要是我的——感到興趣。但最後她透露,對她而言,當賽斯說話時最好是不要中斷:“我喜歡他一氣呵成。”我回答說,我的問題應該沒有帶著要賽斯回答的暗示。

然而,我說的話的確給課的資料帶來一個改變,在十點九分繼續:)

關於你們簡短的討論之一。

(停頓良久。)發明工具或製品的點子存在於腦海裡,當它們為環境所需時就會被啟動。

比如說,在地球上各不同地區林林總總的部落會突然開始用新工具,並不因為彼此可能有實質的溝通,或文化上的交流,而是因為在他們自己環境裡分別的狀況觸發了那精神性的過程,那過程啟動了手頭上的一個工作所需的工具的特定心像。於是那原先非物質的資訊,或由內在的視覺影像本身,或透過做夢的狀態,被轉化成實際的知識。

夢一直被用為這樣的一種連接物。對於你的生命,你知道的遠比你以為的要多——對於你的人生及社會,你知道的遠比你理智上的覺察的要多。早期人是在那樣的地位,而他的發明——他的工具及他的作品等等——乃由心智的內在且永在的領域進入存在,被他對他一般而言在宇宙內的地位,及他與他自己環境的關係那無意識卻頗為真實的評估所觸發。

(在十點十八分停頓良久。)以一種說法——原諒我再次用我偏愛的詞兒——但以一種說法,文化並不是以通常假定的那種直接方式進化的。當然,文化會改變,但人類立刻開始形成文化,就好比海貍立刻開始築壩一樣(幽默的),舉例來說,它們並沒有好幾世紀都在建造有缺失的壩,它們是天生的或被創造的築壩者。

人自動開始形成文化,他並沒像你們以為的那樣以最初步的文化來開始。他並沒經過嘗試錯誤來思考清晰的思想,反之,他一開始就相當清楚的思考,但他的確透過嘗試錯誤而學習把思想轉譯成具體行動的最好方式。最先的文化就與你們自己的一樣豐富。以你們的說法,閱讀與寫作是很大的優點,但在過去,心智也真的被用以記錄資訊,並且以一種你們現在不用的才藝傳遞資訊。

曾經一度,記憶是如此完美,以致人真的是活歷史,並且在他們的腦海裡帶著他們的家譜以及他們族人的背景及知識,然後,那些再被傳給他們的子孫。的確,在這種過程上,閱讀與寫作有某些優勢;但那種古老方式擁有的知識,也真的以一種遠較個人的、有意義的方式變成了一個人及一個社會的一部分。當然,那是一種不同的知曉,在其最佳狀態,它並不導致對記得的資料死記式的演出,卻是導致透過音樂、詩歌及舞蹈的一個戲劇性的演出。換言之,其演出是伴隨著創造性的身體上的表現。實際的說,一個人心智真的無法包容現在在你們世界裡可得的所有資訊——但那資訊大半不是處理宇宙及人在其內的地位的基本知識。那是一種次要的資訊 ——有趣卻非賦予生命的資訊。

(在十點三十分停頓良久。)人並不需要藉嘗試錯誤,去學習哪種植物吃了有好處,以及哪些藥草對治病有用。在他內的知曉者知道那個,而他自發的據之行事。當然那知曉者是一直都在的,但你們建立在沒有這種內在知識存在的說法上的那部分文化,以及把理性思考當作答案的唯一提供者的那些笨想法,常常限制了你們自己對內在能力的應用。

如果一切都順利進行的話,你們將會有一種“新的”明覺意識,一種理智,它明白它自己光明的源頭並非它自己,而是來自給它的思維提供燃料的自發力量。

此節結束。

(“棒極了。”)

祝你們晚安。告訴魯柏要多換他的墊子

(“好的,賽斯晚安。”)

(十點四十分,珍一離開出神狀態就笑著說:“你還真的從那次休息得到了一點東西呢......”

我告訴她,那資料的涵義非常令人著迷。我說,很有意思的一點就是,在她能接上一個彷彿無限能量的賽斯資料之能力裡,她與早期人及他在自己內攜帶所有個人的、文化的及歷史的資訊之能力頗有雷同之處。就如早期人靠自己運作,而沒有我們所有的寫作或任何其他現代的通訊便利;珍透過賽斯的運作也是一樣。我在猜測,在珍與古代人之間存在著哪些轉世的聯繫呢?賽斯從未討論過這題目,而我們也沒請他加以評論。賽斯做口傳歷史的潛能看來是沒有限制的。

賽斯並沒回到他上週三晚在第九二一節裡開始討論的轉世、精神分裂癥及附魔的資料。)

註一:見《意識的探險》第六章,在那兒珍形容她如何在一九七一年十一月變得覺察到協助者。她派協助者到許多要求種種協助的人那兒去,現在她仍在如此做。不少人曾寫過當珍為他們這樣做時,在他們生活中發生的有益事件,但她並沒有保留正式的記錄。我們常常在猜,至少對有些需要幫助的人而言,光是知道珍派出一個像協助者這樣的使者來關心他們,就有心理上的益處,這幫助他們靠自己發動正面的行動。

 

 

 

 

 

                  第十章

 

第九二八節 一九八○年十一月十二日 星期三 晚上九點十九分

 

(自從珍在一個月以前上了第九二二節之後,她又給過五次非寫書的定期課,其中三節的一小部分包括了給她自己的賽斯資料。

在十月三十日,蘇-華京斯打電話告訴我們她已經寫完了《與賽斯對話》卷二,而Prentice-Hall明年底將出版那本書。

至於珍,今天在她的身體裡發生了這麼多具體的改變,到晚餐時她已如此“失卻常態”,以致她不知道她是否能上課。今天早上她提及賽斯可能會恢復寫此書,而因為那個感覺,她花了一些時間重讀書的記錄。晚餐後,應她的要求,我給了她冰酒,並且開始寫這些註,一邊等等看會發生什麼。

事實上,我太太已變得相當的困居家中了。她花時間在上課、寫她的詩集及繪畫上。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是由我來負責外界的事了。我將在註一里寫出她上週一晚上的課之私人或刪除的部分,來綜論珍的生活以及我自己生活的主要挑戰。近來我們有時覺得相當的氣餒,然而,賽斯卻有不同的說法。我們的奮鬥、我們的挑戰,並且對我們來說最難做到的,就是儘可能的瞭解賽斯的資料。

珍啜了一些酒後,她在九點十六分說:“至少我覺得他在身邊了。”在傳述中她停頓了許多次。)

現在——

(“晚安。”)

——那麼,主要事件涉及了那些其主要推動力存在於時間之外的“工作”或行動,然而,其效應則在時間之內被感受到。

這種效應可能突然出現在時間的範疇內,而非,比如說,緩慢的露出於那架構內。當然,以你們的說法,就是那種在時間之外的活動解釋了你們宇宙的起源。那麼,有不出現在時間結構內的活動次元,以及遵循你與們所認知的發展法則不同而十分自然地發生的發展。並不只是高度加速的時間版本能發生在確實性的其他層面(停頓良久),而是有些次元,在其中,那些版本並不會阻礙事件自然的“流”入表達。

再次的,你們最接近的近似,會是在夢境裡對時間的經驗——或那些在你的夢裡或在其他的意識狀態裡複雜的問題突然替你解開,因而那些答案完滿的出現在你面前的例子。

那麼,是有與你所瞭解的時間毫不相關的“期間”(durations):操縱時間卻與之分開的心理動作。任何一個完整宇宙的突然出現,就暗示了一個組織之不可想像的、了不起的發展——那宇宙並非只是出現自空無,卻是一個內在的高度集中的努力之“完整的具體版本”,一個靈感的具體顯現隨之突然進入物質的確實性。

(九點三十二分。)那種活動、那種工作,存在於你們所熟悉的所有結構、組織及經驗背後。

(在九點三十四分停了一分鐘。)請等我們一會兒......意念的世界處處滲透進物質實相,但意念,縱使在未被表達時,也擁有自己的組織、呼應,及自己的活動和發展的圈子。那麼,主要事件從所有意念於其中發源的意念實相浮出,而透過天然的呼應統合那些意念。每個你所知的具體顯現都有它永遠偃對其中的非具體的對等者,它由之而來,並且也會朝之歸去。

(九點四十分。)比如說,你們的歷史時間只是居住在地球上的一個時間族類,此外,還有許多其他的呢。時間本身出自意念,而意念本身則是無時間性的(停頓良久)。所以,以那種說法,並沒有時間開始的一點,雖然從你們自己的觀點,這樣一個說法變得必要了。

(在九點四十分停頓良久。)人幾乎不可能看到是他透過他自己的聯想與焦點形成“歷史範疇”這個概念。所謂理性思維的專門化用法,常常令他窄化了可能放大他觀點的對別類經驗的神經性認知。在夢裡,就那方面而言有較大的餘裕,意識變得較熟悉它自己內在的活動,並且甚至較熟悉它在平常清醒的偏見之外所做的那種工作及行為。如聖經上所說的創世的故事,是一個主要事件的象徵性代表——當然,一個變成了它自己的事件的傳說,在其四周形成了整個的藝術與文化、宗教與學術。這同樣也適用於基督教本身,因為所有與公認的基督相連之彷彿的歷史事件,並沒發生物質實相裡,它們發生在另一個確實性的層面,而被嵌入你們的時間架構裡——觸及這兒的一個角色,及那兒的一個確實為人所知的歷史事件,且與當時的事件混合在一起,真到兩條活動路線是如此的交纏,以致你不解開這個就無法解開那個(全都非常熱切的)。

因為對在你的事實世界裡並沒發生的事件的信念,才使得歷史以某種明確的形式發生。因此,那些內在事件之主要的、輝煌的推動力,向外潑濺到人類風景上,推動了人們及文明。

(在九點五十五分停頓良久。)在一開始,基督的故事根本不像它現在那麼簡明俐落,因為最後建立起來的公認的基督形象是安頓在一個神-人的無盡版本上的一個。這些神-人版本,長久以來是與人類心靈密不可分的:公認的基督是心靈的組合物,在他心理角色之內攜帶著新舊神祇的回音——一個才剛開始在時間裡被充實起來的形象,雖然那形象是在時間之外開始的(再次的,全部非常熱切)。

這種主要事件引起具體事件,但它們最初並非從具體事件浮出來的。

(十點二分。)保羅(塔色斯的掃羅——譯註:保羅之別名)有他的靈視。現在,那靈視(在其中保羅不僅看到了基督之光,並且也聽到了他的聲音)發生在事實世界裡。它發生了——但保羅並沒看見過一個有神聖傳承,且被他的父親派到世上過著公認基督的生活而被死在十字架上的人,也沒與他溝通過。保羅有了一個與他自己心靈的需要、願望及要求響應的靈視,而他的心靈則是與他那時代的世界相連的。他的靈視依循著他曾聽到過關於基督故事的模式,那故事已開始在他心內釋出一個極大的渴望,而隨之在那靈視裡被表達了。

許多世紀以來,基督教有做為一個令人讚嘆的具創造性的組織性架構的作用,表達了靈魂實相的廣大繁複。基督教也以它自己的方式,甚至想辦法將人類較不美好的屬性,聚集在比過去較不受非難的目標上。那特定性質的主要事件,帶來了對歷史事件的一個全新的詮釋:它們的強度、力量及看似強迫的性質,正因為其源頭不是具體的,而是汲自心靈最深處的源頭才得以存在。

所有那些都是書的資料。

(十點十三分,賽斯在表達了一兩個安慰珍的想法之後,在十點十五分道晚安。珍說:“嘿,我差點兒就沒上這一課。”她的傳述很慢,但卻比平常要熱烈,而她驚喜交加的說:“怎麼樣啊!我真該死,我今天看了一下子書,但我並沒期待在下周之前會得到任何東西,我並不知道我會得到任何關於基督的資料。我敢打賭,那就是賽斯為什麼沒說這是書的口授,但我沒問。”珍在課之前並沒像當她知道將要繼續寫書時常常有的那樣,感覺到任何的緊張,她現在覺得好多了。)

註一:此地是我給星期一晚上第九二七節私人部分的筆記:

(珍上個月的大部分時間都很不舒服,她的手臂、腿、膝蓋與背仍相當難受——尤其是當她在晚上試著睡覺時。我在早上不再叫她起床,因為那似乎是她最寧靜的休息時間。

我們領悟到所有那些身體上的改變都是正面的事情。舉例來說,我在課前告訴珍,她的手臂的確是更直了。今天下午,如她所說的,“斷斷續續幾乎有一小時之久” 當她在桌邊工作時,她的視力進步得相當多。近來她不再靠著她的打字桌走路,縱使她仍佝僂得厲害,然而,她從她的桌子走到沙發的腳步則穩定得多,並且比較平衡了。當我建議今晚的課要談她時,她回答:“賽斯會說他本來要說的東西。”)

當賽斯在十點十三分繼續上課時,他說:“現在,魯柏的身體正試著改正它自己。當他躺下時,他的身體正試著伸直起來。神經模式正被重新啟動,循環模式被加強,而現在,在一個集中而頗強化的身體騷動裡,肌肉在它們自己的運動裡伸縮。你們習慣於認為任何身體的騷動都是破壞性的,而因為在你們的文化裡,你們的背景在這種情況裡沒給你們多少經驗,所以你們會以最糟的看法來看這種騷動。”

“不過,魯柏在事後的確感覺到某種緩解。他走到沙發的腳步是比較穩了,他的背開始彎得較自然了。非常重要的是,他得瞭解並且信任這種情形。在那些情況下,他有時的確覺得孤立並且害怕,而你只要跟他講話或給他按摩就能幫上忙了。他能藉由記住我所說的,藉由在這種時候溫和的運動,並且藉由記住的確在支持他的身體內的奇蹟式過程,來幫助他自己。”

“他也正靠自己發現一些精采的想法。”

“此節結束,並祝晚安。”

(珍在十點二十分結束此節之後笑著說:“天啊,我該更常進入出神狀態,我不覺察我是怎麼坐著或什麼的。這是我今天最舒服的時候......”)

 

第九三一節 一九八一年七月十五日 星期三 晚上八點三十七分

 

(即使在我寫這個時,我也很難相信,自從珍在一九八○年十一月十二日上了給這本書的最後一節第九二八節之後,已經有八個月過去了。時間過得這麼快,並且如此被種種人的、工作上的及世俗的事件所填滿,以致時間的移動幾乎難以令人察覺。在這期間珍給了兩次固定的非寫書課,再加上四十八節的私人課,所以我們非常忙!自那私人的課裡,賽斯把二十五節全部或部分的資料給了珍的“有罪的自己”。珍在今年三月十一日的課裡傳述那個題目的序,我會在註裡予以引述。以下講“ 有罪的自己”的二十四節課,從四月十四日到七月十三日以集中的一大團傳了過來。我也計劃摘錄幾節在註裡,並且摘錄幾則珍一九八○及一九八一年的個人日誌。換言之,這個為第九三一節的開場白將會是很長的。)

在第九二八節之後,即使賽斯有明顯的幫忙意圖,並且在珍也想得到並接受那幫助的明顯意願下,珍仍然困居家中。縱使珍不能走路,她卻繼續從工作椅走到客廳沙發,她現在在那兒上大半的課。當十二月來到時,因為她難以在浴室裡移動,她不再走進淋浴間了,所以,我開始幫她擦澡。她的身體情況顯然與她的創作情況密切相關,縱使簡單的寫字動作,對她而言也變得越來越難了〔註一〕。

在十二月四日我將《珍的神》校訂稿寄回給出版商。那個月下旬珍第一次允許我把她的座椅推到客人面前——一群週五晚上的朋友,很像我們過去在城裡公寓每週末有的那種自由及充滿活力的聚會。我們所有的朋友都已知道珍的身體癥狀有好一陣子了,但珍以她的天真與決心——以及她對世俗實相的神秘觀點〔註二〕——大部分時間拒絕把她自己如她所說的“展示出來”:她覺得她應該為她自己及別人提供一些較好的東西,縱使她已為自己及別人在過去的十七年裡,提供了所有那些極具創造性的作品。

既在珍無法自己離開家,更別說去買聖誕禮物,她請一個好友買了她想給的的聖誕禮物。不過,我的太太自己包那禮物,她警告我躲開寫作室直到她包好為止〔我將眼光移開,而把我自己的禮物放到壁櫥裡藏起來,一直藏到聖誕夜〕。然後,在十二月下旬,《群體事件》的最後一校稿子來了。

《群體事件》對珍而言,曾是一本特別難製作的書;她在給那本書的課時經驗到許多長的耽擱。在校對時,珍打開了她對自己及她的工作之反應的新洞見,她將那些衝突總結在她在我們結婚二十六週年紀念日所寫的筆記裡〔註三〕。我看到在她為本書所上的課裡有同樣的耽擱現象發生——對我而言,那是指珍同樣的心靈及心理的力量仍在運作。在我們非常安靜的慶祝年終假期的期間,我們校完了《群體事件》,而在一月初我將書寄回給譚。

當《珍的神》最後一樣在一月中寄到時,珍覺得好多了。一月二十日我們的新總統宣誓就職,並且五十二位美國人質在被禁四百四十四日之後同時釋放了,我們在這段時間裡校對那本書。我們發現,在許多方面,我們的國家意識的運作,既極具創造性又非常令人有挫敗感。我認為我們的總統及副總統的簡單宣誓極為動人,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坐在珍身旁一邊看電視上的典禮,一邊吃午餐。同時,那些人質在伊朗已“幾乎自由了”,他們的座機正滑進伊朗德黑蘭機場的跑道而準備起飛。當我們的國歌唱起時,我雙眼濕潤,好像被催眠似的坐著,為我們的國家、為我們落敗的總統、為他的繼任者及人質祈禱。人質的座機升上了天空。

珍說:“天啊,我希望一切順利。”

“嗯,”我在找恰當的字眼,“我們所見的是這個國家在當下所能提供的最好的東西。總是這樣的——你知道,我們的國家意識的集體表現——呃,以不論什麼方式,與伊朗,也與地球上的每個其他國家合作......”

就像是為這些大事件製造微小而極端個人的對等物,珍和我完成了《珍的神》的校對;她繼續努力給《如果我們再活一次》寫隨筆,與一些新詩;我畫畫、回覆許多信件,並且幫她繼續我們的私人課。而我認為我們的那些舉動,與正在進行的全國性戲劇相比,雖然如此渺小,實際上卻是我們對那些偉大戲劇的貢獻。縱使是我的太太到一月二十六日已有十週不曾用打字桌來行走這個事實,也扮演了一個角色。我感受到那個聯繫,但卻無法將它表達得很好。在那同一天,我們將《珍的神》最後一次校稿寄還給出版社了。

珍又再常常夢到走路、跑步、跳舞及正常的活動。對我而言,那些夢不只是來自她自己心靈的鼓舞信息,並且也是來自我在這節註二里談到的,她自己的另一個版本,在那個實相裡〔以及在一些其他的實相裡〕,她真的擁有她所有的活動能力。在這個實相裡,她身體大半的時間感到很不舒服。在二月初,她寫了一篇談賽斯的小品文,把賽斯當作是一個“主要事件”〔註四〕,那篇文章是她從一本老筆記本裡的資料得到靈感的;珍將它加以引伸,努力將我們自己生活中的事件契入我們的國家意識。我告訴她,如果賽斯真的是一個主要事件,那麼,她的創造性作品的暗示是很了不起的:她所能提供的東西的確有價值,而能對人有重要的幫助......

她二月十一日在筆記裡寫道:“我計劃很快就開始打我詩集的最後校稿,那些詩本身並不需要最後的校訂,只是那些隨筆需要。”

在她對於賽斯是誰或是什麼——縱使他是個主要事件——的不斷質疑當中,並且在她對害怕導別人入歧途的關切當中,珍四天後在筆記裡補充說:“我能想像到對賽斯最壞的解釋是,他是我否則無法表達的我之一部分——那是一個心理學上的說法。既然他的資料是如此精采,又怎會有什麼壞處呢?是否因為我會是在假裝我比我是的要好——比別人要好?或導致別人去相信死後的生命,因為那資料是如此令人信服?”

我問她,她是否考慮暫時放棄上課,休息一下,讓她創造性的自己給她對這種問題的答案。她說不〔註五〕,因為她已開始了一串私人課,並不想停下來。兩天後,在二月十七日,賽斯說了一些透露玄機的話:

“現在:一般而言,魯柏喜歡我們的課,並且以一種天然的熱情來看待。”

“再次的,一般而言,不論是否涉及了書的口授,這都適用。不過,在書的口授裡,當她變得太嚴苛,而擔心關於幫助解決這世界的問題的責任——有關他或我在那方面的能力——並且當他考慮到任何一個題目可能引起任何一群人可能的及種種的抗議時,麻煩就來了。所以,如果那討論的範圍變得太敏感,我們就讓口授暫停一會兒。有時我會先將那特定的資料嵌入你們的私人課,所以他會對它變得適應些〔註六〕。”

繪畫對珍而言真正是純粹的樂趣。她並非沒有失敗過,但自從我們在一九五四年相遇以來,她的作品有了長足的進步,並且是以我事先未曾預料到的方式。的確,我現在認為我的太太以她的方式,比我以我的方式,是個更好的畫家,這並不意謂著我是在任何方面貶低了自己的能力。珍比較自由,她以油彩、壓克力及水彩作畫。當她畫畫時,她體認到她以其他方式得不到的一種從時間、關切及責任中的釋放——而那種快樂的確加強賽斯一直在強調的生活品質。她的畫是她未受阻礙的創造性轉譯賽斯資料成為色彩,而非文字。由於她有視覺上的毛病,珍的透視與我不同,然而卻以她“本能的”設計及色彩,選擇達成了她自己的那種深度。她的畫,包含了一種令我嫉妒的迷人的、天真的及神秘的自由。我認為想評估她的寫作及心靈能力,就必須對她的畫做深入的研究。對我而言,珍身體上可動性的逐漸減少,造成了她繪畫可動性的強烈補償性成長。我也以為她的畫反映出她在夢裡自由的身體活動。所有那些都絕非偶然,我曾見她幾乎自動的轉向唯有繪畫能給她的慰藉。

三月初的那些日子,對珍而言,是個思緒繁忙的時光。在六日的清晨,她有一個涉及她自己的非常生動且快樂的轉世夢,並且還有一個她回到她此生的過去的夢。她在第二天寫道:“我極少有轉世的夢,但我在兩點左右醒來,記得這個以及另一個夢。”第一個夢給了她關於她在十六世紀以修女身份住在法國現在為諾曼第的地方那一生的資料;第二個夢是有關她對她外祖父約瑟*柏多的死的強烈反應。

珍多生以來與宗教的關聯及挑戰,在她身為修女的夢、兩晚後的“夢魘經驗”〔註七〕,以及她在三月十一日的私人課裡的主題中都非常明顯。在那節裡,賽斯用她的夢魘做為基礎,討論她做為修女的一生,提到了她的外祖父,並且開始了我在這第九三一節開始的註記裡提到的“有罪的自己”的資料。他談有罪的自己之資料,開啟了珍〔及我自己〕尋求對她徵候之瞭解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發展,而我在註八里對那節做了摘要〔不久我就領悟到,我可以用註來寫出談有罪的自己之另幾節課的一部分〕。

在四月十二日,哥倫比亞太空梭被射入了環繞地球的軌道,而我認為珍是以她擁有的唯一載具——她自己的心智——去探索內在空間,以與那明顯的對外在空間的探索互補。在這段時間裡,我們常常重讀賽斯談有罪的自己的資料,那資料感動我們至深。結果是在四月十四日,哥倫比亞號著陸的那天,賽斯開始了一長串的課,談珍自己的有罪的自己,以及其一般而言的特性。第二天晚上,珍讓賽斯傳過來一些極端重要的資料〔註九〕。

當賽斯進行那系列時,他從幾個觀點深入了珍的有罪的自己:在她早年與天主教會的密切關係裏,那有罪的自己的誕生及長大;她非常頑固的核心信念的發展;她在十來歲時離開教會後的矛盾心情;在婚後她開始體驗到的衝突,包括在一方面她有罪的自己以及她認為她棄置了的宗教,而在另一方面,科學、繪畫、寫作、以及她發現她自然的神秘能力,透過賽斯資料改採取的非傳統方向;她對導人入歧途與日俱增的恐懼;以及——及每個個人——非常真實的對達成價值完成的需要。

賽斯也討論到多年以來珍受到她母親瑪麗不斷的心理虐待,以及那年輕女孩因而對被棄的深深恐懼。珍一直沒除去那個恐懼,而需要經常的保證說她是個有價值的人。當她從三歲起與一個離了婚,並且臥病在床的母親相處時,她很少得到那種保證。在珍的早年,她自然深愛她母親,並且試圖以一個孩子所能做到的每種方式去討好她——然而,她卻因瑪麗對待她的方式而感到羞恥,而在成長期間,一直將此事當成一個秘密;在我們結婚幾年後,我才開始瞭解她在那方面感受的深度。賽斯告訴我們,珍的有罪的自己甚至因為瑪麗對她的虐待而感覺有罪,那有罪的自己假設它一定是很壞,而活該受到那麼多年的心理攻擊!

當下一晚,四月二十三日,賽斯告訴我們,珍有罪的自己認為她的身體癥狀“為了此人自己的好處”是必要的;那個自己對於其政策已變得自我毀滅這件事沒有概念;遵循著天主教的基督教義,那有罪的自己相信受苦對靈魂是好的;而肉身自己之受到恩寵的概念,對那有罪的自己而言是褻瀆的。對這些我們都難以相信。

然而,賽斯告訴我們,不管怎麼說,一旦珍有罪的自己被觸及,它就可以開始改變。我們已觸及它到某個程度,並且也不只一次,但所涉及的情緒上的不安,令珍在這段時候覺得更糟。照賽斯所說,珍有罪的自己已不再與教會認同。那個自己本身已變得受驚了,在它本身內因它早年的訓練及珍偉大的創造力而感覺到衝突,它將創造力認為是錯的:創造性的自己是有罪的。因此珍在睡眠中會有恐慌的發作。

從四月到五月,當我變得對有罪的自己運作的機制更瞭解時,我很難控制自己對它的憤怒及難過的感覺。當然,很顯然的,我的感受反映了我自己的有罪的自己之作用,或反映了一些相似的心理特質——因為我如何能在幾乎二十六年裡如此深深涉入我太太的挑戰,而沒有我自己人格的深層部分去與之互補呢?賽斯告訴我,我憤怒的方式正是不反應,而縱使在我翻騰的情緒當中,我也必須同意賽斯的說法。珍在早年已拒絕傾聽她的那個自己。賽斯在四月二十八日說:“我的意思並不是要指責有罪的自己,卻是要去瞭解它,它的需要與動機。並且告訴它,它是在童年被售以一些不好的觀念——被嚇呆了,被中傷了......。魯柏的整個癥候群並不遵循任何既定的模式,它們是施加壓力的結果,最後被無望感以及被一些相對的孤立感所加強。”而我是如此被他對珍的無望感的說法所震懾,以致我再一次回去看四月十五日的私人課。見註九,在其中我摘錄了賽斯談到她追求價值完成的資料——若沒有賽斯課的心靈突破,“魯柏會感覺無法繼續他存在的那特定方式”。

到現在,讀者們必然很清楚的看出來,賽斯談有罪的自己的資料,很可以被當作是他實相的神奇之道的資料的另一面。我實在是太覺察到一個令人不舒服的二分法。我想,的確,不論這多令人生氣,至少對珍和我而言,那神奇的自己似乎與日常的實相離得那麼遠,同時,那有罪的自己卻是這麼近!想要去構到神奇的自己,可以被認作是某個理論上可以達到的目標——但那有罪的自己卻就在那兒,在個人生活最親密的範圍裡運作。到底多少人有這種情況?我知道賽斯只會說,那神奇的自己就與任何其它的自己一樣真,也一樣近。對個人而言,每個人的挑戰是知道並且相信這件事,而去清除掉圍繞著神奇的自己的雜草,使它能無礙的綻放......

在五月末我們從出版社到第一本《群體事件》,我們對這本書終於出版感到既高興又困惑,尤其是想到珍在三年前給那本書的每一節,我們覺得從那時候到現在已經過好幾輩子了。

珍整個的癥狀惡化了,而我感受到在她的情況和《群體事件》的到來之間有所關聯。到六月二日為止,她已有六個半月沒走路了,就在那一天發生了一個危機:在浴室裡,在她這麼多年的身體疾病當中,她第一次無法把自己弄回到在水槽邊有輪子的辦公椅裡。因此我抱了她——而那個舉動對我倆特有的頑固自主性都是一個深重的打擊。我不知所措,珍也一樣。就像是想為我自己對變壞的情況的不安贖罪,當我第二天在打那晚的課時,我嵌入了我對我太太的愛的聲明。我後來才知道,那簡單的補充大大的影響了她,就如當我寫它時對我的影響一樣〔註十〕。

幾天內,當我在珍坐著時量了一些尺寸之後,我們的建商朋友弗洛伊德*華特曼,幫我鋸短了一張老式的直背椅,而替它裝上小輪子。這張椅子比新式的椅了要窄,而它很適合在浴室及坡居的一些其他地點活動,因此珍就可以很容易的從辦公椅、沙發或床把自己弄到它上面去;她可以自己坐在它上面在屋裡活動,或由我推她。只有一個小小的問題:她無法忍受坐在沒墊子的木椅上超過幾分鐘。所以,當第二天她起得晚時,我自己加裝了一個墊子上去,然後她覺得那椅子非常好用。在接下去的日子裡,珍好幾次試圖站起來,以便她可試試靠著打字桌並且推著它走路,但每次她都無法做到。她的腳開始發腫。她開始寫有關“巨石陣 ”(Stonehenge),那矗立在英國南部偉大的巨石柱群的詩。她很少打字,因為她的手臂很酸,但她的確畫了一些畫。我們在六月十五日的晚上上了一課,而以下是我在其開埸白中的主要段落:

“晚餐後我與珍討論我心中想問賽斯的問題,那是有關自從我們開始這一系列的課程之後,她的有罪的自己可能學到了些什麼。我說,很重要的是告訴她有罪的自己,說它的行為對珍非常具破壞性,所以它必須放鬆控制。我想要知道那個自己對珍對她身體的存活已無能為力的事實抱著什麼態度——沒有我的幫助珍已不再能照顧她自己,而這明顯的暗示了如果她的情況繼續惡化到死亡那一點的話,她那有罪的自己也會死。我想知道對於這樣一個矛盾的情況,珍有罪的自己怎麼想。不論它怎麼推理或反應,那個自己必然會關切到自己的存活——但是以什麼方式,並且建立在什麼知識及理由上呢?當然,我們現在有一些答案,但我想要更多。”

在那節課的本身裡,賽斯只不過才開始回答我的問題就沒再談下去了。反之,他相當詳細的談到珍如何能寫一篇<意圖的心靈聲明>,因此,她有罪的自己會確切的知道她想從生命裡得到什麼。她第二天開始寫這篇聲明。那同一天,當我們收到第一本《珍的神》時,我恭喜她,我告訴珍《珍的神》是她最好的一本書,而我希望它能賣得好。然而,我悲傷的注意到那書的出現導致她癥狀的另一次加重——就如當我們二十五天前收到第一本《群體事件》時一樣。我們很快就會發現,她有罪的自己已將這兩書的出版、我昨晚的問題、以及賽斯自己的建議並在一起,而形成了一個對它情緒上的刺激。

六月十五日的課是賽斯談珍有罪的自己的第二十節。然而,彷彿那還不夠似的,在六月十七日那個刺激被觸發了:珍突然直接從她自己有罪的自己開始寫下資料,看起來似乎是那個自己終於被拱出來為它自己辯護。有五天之久,她在一段段興奮的張力中寫作,當它透過三十六張手寫的稿子提出論點及辯護,珍也開始寫幾首詩來陪襯她的散文,並且有了幾個相關的夢。如果說賽斯開始給他對珍有罪的自己所持的信念之版本時,我們曾大為驚駭的話,那麼,當那自己開始替它自己說話時,我們就更是如此了。而再次的,我必須小心我自己不安與憤怒的表現;那些情緒是如此的與我對我太太的愛混合在一起,以致我對這整個情況甚至發展出一種變態的黑色幽默。然後,當珍有罪的自己正在表白時,賽斯又傳過來談同樣主題的另一節!但她就必須要由她自己去得到那從她自己的那部分來的最後而直接的訊息。除了那一節之外,當她如此做,她甚至令賽斯在一旁涼快。但賽斯本身很高興珍的突破〔註十一〕。

得意伴著震驚而來。我們恭喜我們自己,在這兒攤開了多少年來隱藏在珍的癥狀下作用的所有那些信念與動機:這兒是真正的理由——現在我們可以連根拔除她身體上的困擾!珍有罪的自己的表白,無疑是補足了賽斯的資料,而我們認為這是他談神奇之道的資料的另一面。

當她的資料之流終於結束時,珍累壞了,她眼睛紅紅的而且神色困惑,她說:“哇!我從不知道——我從未夢到——我裡面有那麼多東西......”

我們說,她能把它全挖出來是多幸運的事。我們又說,那些需要這種幫助的其他人,也許無法做到同樣的事又是多悲慘啊......顯然珍從她有罪的自己而來的資料,是太長並且太複雜而無法放在這兒。但我強調那有罪的自己主要的關懷之一,是它真實而反諷性的困惑,對於為什麼人這麼久以來——也許甚至在他開始記錄他的歷史之前——一直在創造並且仰賴像有罪的自己那種存有!我告訴珍,那關懷無疑是創造性的;她有罪的自己真的在質疑為何她把它維持在這樣狹隘的範圍內。

再次的,除了去信賴我們會盡我們所能的去做之外,我們對於如何用珍的資料沒有任何的指導原則。獲得結果可能會要花一些時間。我問她:“如果你要寫那本談神奇之道的書的話,你會用上所有這些談有罪的自己的東西嗎?”珍不知道,她倒知道她一直在考慮給一本談神奇之道的書寫個大綱。同時,在六月二十二日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就是在這兒摘出一兩頁她有罪的自己的資料,然後在我要給這本書寫的介紹裡,連同其他的摘錄再重複一次。

珍以這種方式為她有罪的自己寫道:

“我憎惡加諸於我的不公平的命名,因為如果我曾相信罪的現象,而想要——顯然太僵化地——逃避它的話,其實我的意圖及興趣一直不是逃避罪,而是追求永恆的真理,與宇宙性目標的聯盟,或至少在精神上與自己、全我及宇宙心的合一。那些目標點燃了你的創造力,並且曾(而且仍然)驅策你去探索存在所有可能的種類,尋求表達在每個存在——你們的以及我的——之內及之後的那些神聖的神秘。”

“我們的探索所涉及的並非由別人傳下來的第二手證據,卻是我們的意識及存在與廣大的未知因素直接的個人接觸——自己(人性的並且脆弱的)與‘神祇’及‘永恆’之心理領域的會合,那是我們的天性感覺被吸引......並且獨獨能感知的心智的巨大領域。”

“首先,我相信靈魂死後猶存,縱使我在心中相信罪惡及魔鬼的存在,我也啟發那‘創造性的自己’儘可能自由的走出去。在心中我感覺到該隱沈重而殘酷的印記〔譯註:創世紀裡,亞當的長子該隱殺害其弟亞伯〕,感受到人類不公平地背著被罪及古邪惡所染的幾乎不可抹消的負擔——那悲劇性的缺陷。所以,我推理:如果我有缺陷,我必然自動地扭曲甚至那些看來最清晰的靈魂的經驗。既然我分享了那有罪的傾向,那麼,當我最信任我自己時,我必然不知不覺地陷入錯誤。然而,縱使有那些感覺,我還是(我們還是)堅定不移地向前進。”

然而,毫無疑問的,就像是它們有它們自己的集體生命,珍的癥狀在《群體事件》及《珍的神》出版後每況愈下。舉例來說,她的腳變得越來越腫了,甚至在她的椅子與沙發之間走那幾步都非常的困難。好幾次她拒絕了我——及其他人——提供她就醫的協助。在這些筆記裡我沒寫更多有關醫生及醫界的理由是,因為我根本沒東西好寫。珍,以那種她能表現的頑固的極致,在那方面根本就不肯合作。當她打她自己那有罪的自己的資料時,我們研究著它。一而再的,我們詳細查看我們認為與她的癥狀有關的所有那些因素:選擇、恐懼被棄以及自我保護的需要、悔罪以及她的天分之可爭議的本質。七月到來,在四日的晚上——沒錯,我們在那假日“工作 ”,因為珍覺得想要有一節,並且因為“時間”對我們而言已變得如此珍貴——賽斯傳來一些非常有趣的新資料,以回答我們的問題〔註十二〕。

自從在一九八○年六月九日第九一九節,珍為此書的這一章給的第一節以來,到七月八日我們已累積了六十一節完全私人的課〔在那十三個月裡,我們也舉行了十節正規的非寫書課及另一節寫書課〕。當珍在八日開始研究那大量的私人資料時,她突然把它擱在一邊,而自發的給賽斯的神奇之道寫了一個完整的大綱。自從在十一個月前她給了那題目的第一節之後,她就有許多次這種衝動,而我一直希望她會試著寫下去,而且才在四天前,賽斯還說過他衷心的贊成這個方案。

珍給此書這一章的最後一節是第九二八節;她是在八個月以前傳過來那一節的。自那時以後,我為第九三一節準備了所有這些註記,為的是要整理出我們個人的、職業上的及世俗的生活情況——然而,當我向回看時,我不知道我是否適當的把每件事都通盤考慮到;除了那些我選擇的外,我本可以選擇其他的課,寫其他的註記,珍和我也可以問其它的問題,而我可能得到其他的結論。

舉例來說,最近我讀賽斯在第九一五節裡的這段話:

“現在,魯柏正歷經一些深奧的治療性改變。可能性在每一點與你們的時間相交,而那些可能性是被心理指揮的。所以,以你們的說法,他是在一個絕佳的交會點,而他痊癒的機會是非常大的。告訴他我這樣說。而你倆都有責任,因為你倆的人生以它們的方式匯合在一起。”

那麼,我為何沒有將這篇導言的資料圍繞著那一節來寫,反而跟隨著我後來的方向呢?為什麼從那時起珍的身體狀況退步了那麼多?而為什麼我們未能阻止那個滑落?在回顧時,幫助她的可能性彷彿是無限的,而至少其中有些顯然比我們已選擇的要好。

珍不同意我的懷疑,而一如往常,她總讓我按照我認為最好的方式把這書組合起來。她天真的接受我的勞力,如這些註出來的樣子。而我很確定,那信任永遠反映賽斯自己對實相的更大觀點,如我剛才摘自第九一五節的話。我們的挑戰一直反映出我們同時的所有可能實相,而透過它們,珍和我自己最大的畫面被呈現了出來。在這個可能的實相裡,我們用我們能自那偉大的整體收到的東西來努力。我們一直努力學習去問更好的問題。

現在,我們已經趕上時間了,讓我們開始第九三一節。一如往常,我們在一九八一年七月十五日,星期三,晚上八點三十七分等著上課。

剛在課開始前,珍提醒我說,她最想要賽斯評論她今早的那個轉世的夢。在四個月裡,這是她第二次有這樣的經驗——對她而言這是非常不尋常的——而這甚至引得她以一種新的方式去反思她有罪的自己。在早餐後她將她所能記得的寫了一個非常粗略的報告〔註十三〕。她認為那經驗是由昨晚的電影所觸發的。我只看到那節目的尾巴。但珍告訴我它涉及了一個人從現在的人生旅行到過去的一生裡去,她覺得那故事的一些觀念十分有意思。

不過,結果珍的轉世冒險也許達成了兩個作用,它不僅給了她關於她有罪的自己一些洞見,並且現在她從賽斯那兒收到訊息,說道他關於這夢的評論可能會變成是給本書的口授。近來在不同的時候她曾瀏覽本書的課,所以也許我不該如此驚奇。她問我是否介意今天來做這本書,而我說當然不會,她和賽斯有絕對的自由去談任何事情。珍回答說,如果賽斯真的討論她的經驗,就會與“時間覆蓋”有關。她回到寫書上並不緊張,她說書的口授並不表示她會放棄私人資料,或放棄她預期談神奇之道的書。

(緩慢的,帶著許多長久的停頓:)

 

現在。

晚安。

(“賽斯晚安。”)

時間覆蓋是主要事件的版本,因為它們以這樣一種方式發生,以致一個整體事件的一“面”可能出現在一個時間,而一面則出現在另一個時間,其餘依此類推。

那麼,時間覆蓋是某些事件的時間版本。這些時間覆蓋永遠存在。(停頓。)不過,它們可能藉由你現在所做的一些聯想而啟動起來,因而一些或從未來或從過去的點點滴滴帶入你現在的時間。那麼,所謂現在的時間是被在心靈深層的心理上的覺悟所增厚了,那覺悟是:所有的事件都是相互關聯的,而任何既定的個人之轉世經驗,都提供了一個豐富的經驗源頭,每個人至少無意識的從其中汲取。這種通常無意識的知識,對人類本身有極大的益處;所以,至少在某些層面,人類的知識不至於被禁固在任何既定的一代裡,卻周流於整體更大的轉世畫麵裡。當然,在此相當涉及了可能性,而對特定的事件而言,落入一個時間順序要比落入另一個容易些。

不過,我不想讓你們覺得你們註定了要經驗某些事件,因為事實並非如此。可是,在你其他的轉世存在裡,會有你自己人生事件的“分支”可能做為時間覆蓋出現,可是在某些點,這種事件比在其他點和你更接近。在其中,在任何既定時候的精神聯繫,可能令你聯繫上一些未來或過去一生相似性質的其他事件(註十四)。若說那些相似的事件是一個更大事件的時間版本,這個說法是更真實的。一般而言,你只經驗任何既定行為的一個時間版本。無疑的,我們比較容易明白,一個生日、結婚紀念日或特定的象徵或物件,如何可能被用為聯想的連接物,而在你內心激起其他時候在相似的情況下發生的某些主題或行動的記憶。

(八點五十四分。)實際上,就人類而言,那種心理行為代表了社會組織的主幹,而正就是那通常隱而不顯卻確定的轉世關係之過去或未來的記憶,鞏固了社會組織,從小部落到大政府都是如此。

當然,到某個程度,你們曾經,或將會彼此相關。以那種說法,所有時間裡的事件都會彼此相關。在你生命的每一刻,你都與一個未來或過去事件擦肩而過。

在你們所知的文化裡,這種資料一直不為你們所知。你們主要的信念系統,導致你們覺得你們現在的人生是單一的,不被任何對存在的先前經驗之知識所支持,並且註定毫無未來的被切斷或死去。反之,你永遠攜帶著無數可得的未來的內在知識(強調的),你的情感生活在某些層面被那些無意識的覺悟豐富了。那是說,那些過去或未來愛你的人,是由特別的聯繫與你相連,那增益了你的情感傳承與支持。

如許多人曾假設的,尤其是在小說裡,愛的關係的確是超越生死的,並且把你們放在一個特殊的交流裡。縱使你們覺察到轉世的存在,你們現在的心理行為也不會受到威肋,卻仍能維持其突出性——因為只有在某些時空的交會點,實際的行為才會發生。不過,對轉世學說多少一般性的接受,會自動的改變你們的社會系統,增益經驗的豐富性,而尤其是嵌入了對未來的一個新鮮感受。因此,你不會覺得你的生命是條死巷。

先前我提過好幾次,我們必須達到一個點,在那兒你們能夠看清似乎矛盾的資料,而這就是那種埸合之一。(停頓良久。)時間覆蓋呈現給你一個畫面,在其中你有自由意誌——然而,你選擇的每個事件會有它自己的時間版本。那些時間版本可能一個與另一個完全不同。而雖然你無疑的啟動了你自己的時間版本,但就通常的瞭解而言,並沒有一個真正的時間或空間,在其中那個版本可說是實際地開始了(再次強調的說)。

(九點十四分。)當然,這樣一個時間版本暗示了在時間中發生的一件事,然而,那事件可能只留下一個鬼影似的痕跡。可以這麼說,因為它幾乎沒有具體顯現,同時在另一生那時間版本也許是相當的突出——雖然在你自己的經驗裡,它只代表了一個平凡下午的一個相當瑣碎的事件。

不過,事件的內核正是被那種活動維持住的。你們在各方面都由過去與未來提供了一個可能事件無盡的來源,而由之組合你們生活及社會的事件。再次的,讓我提醒你們,所有的時間都同時存在。

昨晚,在夢境裡的一個經驗中,魯柏藉由親眼看到兩個其他人生的一部分,而收到新的證據——只是環境的片段,但卻如此深切的充滿了可貴的私人所有物以及摯愛的人,如此切身而鮮活——以致他很震撼的覺悟到,存在的整個次元可以以這種細節與深度如此完整的繼續,而且與他現在的人生同時存在。

就好像他可以從任何一個這種存在走入另一個,就如你可以從一個房間走到另一個一樣。而在心靈的其他層面他明白那點——而當然,在心靈的其他層面,那些心理的門是開著的。

(九點二十五分。帶著許多停頓,但全都很熱切:)不過,對於“轉世的學說”,魯柏有特別的困難。因為如通常被描寫的,人們似乎怪罪轉世是目前不幸的來源,或他們否則無法理解的個人行為的藉口,而轉世曾受到如此的汙蔑。不過,透過你所瞭解的時間架構,轉世的實相被用來啟動活動以統合人類,強化知識的架構,傳送資料,而也許最主要的是,在世世代代的男男女女之間強化了涉及愛、兄弟之情及合作的關係,若非如此,那些人彼此會是相當疏離的。

舉例來說,透過這種關係,穴居人與二十世紀的人有所交流,雖然在嚴格的時間說法裡,人類似乎與其“先前”或“隨後”的對等者毫無關聯。

透過這種行為,維持住人類整體的價值完成之目的與意圖的焦點,然後那些必要的條件再被植入所需要的不論什麼時間或空間裡。再次的,在所有這種冒險裡,自由意誌仍然在作用。

現在,雖然看起來你們的世界一直在包括越來越多的資訊,但你們特定的那種科學卻是相當狹窄的一種,因為它只接受某些特殊的臆測區域為有效的。而在它界限之外的區域變成了禁忌,以致未知的領域不再是物質的宇宙或太空的神秘,卻是內的宇宙以及心智的神秘,因為這些被體驗或被懷疑為存在於那些官方的區域之外。到那個範圍,科學對“未知”的恐懼遠多過它對宗教的恐懼。

宗教被它自己對善與惡的詮釋所牽累,但它並不否認意識的其他版本之存在,或不同種的心理活動及生命。(停頓良久。)當然,轉世暗示了個人存在的延伸超過了一個時段,獨立於一個身體形式之外,以及智慧透過非肉體架構的轉譯或傳送,而暗示了心理行為、記憶及慾望是有目的的行動,而毋須任何實體的身體機制——那是在目前髮展階段的科學根本無法接受的說法,並且它也無法找到證據,因為科學方法會自動排除了這種證據所要求的那種經驗。

那麼,人們會變得對任何一種暗示了轉世生命的個人性經驗變得十分害怕,因為他們面對了科學的禁忌,或是被某些宗教或狂熱派的扭曲解釋所驚嚇。因此,你們保護你們自己,擋住那本身就會讓你經驗到你自己轉世存在的許多十分自然的湧現,而且在受到壓力的時候,你們常常否定掉那你本來可以收到的心理安慰。

我並不一定是指其他存在的全面畫面必然會來到你的腦海裡,但當在其他世裡那些為你所愛的人多少感受到你的需要而回應時,你多少總會收到一個支持或情緒的改變。

那麼,事件的整體本質以一種與你們所假設的不同方式存在,卻只有小小的一部分切入你們認知的實相裡——然而,在底下全都與一個廣大的心理活動相連。你可以將這事件比為實質的心理環境那較不尋常的景色底下的心理共鳴。

那就是書的口授。

(九點五十七分,在給了珍幾行個人資料後,賽斯在十點一分道晚安。)

 

註一:在一九八○年十二月二日的晚上,珍打了這個資料:“今天下午完成了《珍的神》的校訂工作。覺得這很重要......當我做完時,我領悟到,為了那甚至看來坐著不動的工作,也需要多少身體的活動與精力。因為我曾很不舒服,坐著、轉移我的重心、身體痠痛及視力模糊等等......但以某個新的方式,我彷彿瞭解,多少看似腦力的工作其實是依賴著身體的活力、彈性等等......然後相當強烈的作者的活動力;那是說,坐下來削減掉衝動、分神,以便確定我會‘ 做我的事’,目不斜視的追求我的目標;那新書的合約立刻將我導到那種行為上。而我真的明白這種行為到達極致時,結果會窒息了我的寫作,打敗了它彷彿想要保護的目的。但我真的害怕行動及身體活動會令工作分心......現在,我明白,天啊!即使是對打字而言衝動也是大有好處的;想像不吃力的打字及看東西,只是想我在想的東西,而不是試著把我的手指放在正確的鍵上。我覺得好像我在這兒悟到了什麼......稍微感覺鬆弛。當然,如果事實是如此的話,這整個過程可以很快的被轉向活動力。今晚我並不是在寫關於這種行為背後的理由——許多想法——但的確想寫下一些什麼來......”

註二:在珍開始真的顯出身體的癥狀之後,有時候我對基本上她是個神秘家這個事實的覺察,變得埋在許多其他較“實際”的事情之下了。也許在這本書裡我應該更加強調她的天性。在那些時間裡,我從未將她那基本的特性視為理所當然,反之,我卻是如此輕易的接受了它,以致並未有意識的強調。她並沒把那個名詞用在她自己身上,然而我認為珍的神秘天性雖然與大多數人如此格格不入,但實際上卻提供了要瞭解她的身體狀況、她的選擇的唯一真實架構。

對較傳統的人而言,珍的方式可能有時彷彿不可理解——但在她看來,那只顯示出我們對她觀點的缺乏理解。做為一個神秘家,她可能有我們大多數人所沒有的探索人類狀況的某些途徑之動機。她對基本的實相之看法是她的看法,而甚至我有時候也必須仍得暗中摸索才能瞭解她所選擇的角色。去實際的實行她的方式,如她所做的,則是我辦不到的。她犧牲身體活動以便有更大的創造性活動,是我無法做的一個“交易”。珍曾告訴我:“我告訴我自己,如果我讓自己做那個,那麼我將做這個來補償。”一個人可以說那種等式很難說是一種神秘的觀點,然而,我知道在她的例子卻是如此。我本來就不相信在生命裡那種交易是必須的,但對珍而言,什麼是真實的,與對我而言以及對大多數其他人而言可以相當的不同。她的確有她的理由。

珍的天性甚至讓我不只一次的臆測,她也許實際上是從對她非實質的存有或全我而言遠為本鄉的一個實相,來探訪我們的可能實相。我並不是指做為一個實質的生物,她曾神奇的轉換過現世的實相,但她是密切的與在那另一個實相裡的她自己的版本相連。當我跟她提到這點時,她點頭不語。珍的“任務”(一個她不會用的辭彙),會是給我們關於我們的族類在我們的歷史範疇裡曾做了什麼——不論是更好或更壞——的更深的洞見,並且點出了我們能做什麼————打開了我們眼前未預期的景象,鼓勵我們去探索比我們一向要遠較活躍的那些領域。

(當然,以上所說全都只是故事的一部分——因為照賽斯所說,珍的其他版本存在於許多可能的實相裡。對我們每一個人而言也是如此。)

註三:我們在一九五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結的婚——而我們的確沒想到在整整二十六年後,珍會寫以下這篇東西。下面是她一九八○年筆記的節錄,而方括弧內的字是我加的。

“昨天在校對《群體事件》時,我感覺到那本書真的令我不安,有一種聚焦的效果。我眼睛的毛病在賽斯開始口授那本書〔一九七七年〕的同一個春天開始;我正在寫關於威廉*詹姆士的書,而那些人則因為賽斯資料而在紐約市Prentice-Hall的辦公室外舉牌抗議。先前我沒留意到這個事實,就是《群體事件》代表賽斯和我對官方意見的直接攻擊——或在我看起來似乎如此,而之前我們可以說只是藉推理去那樣做的。”

“我接受那本書的每件事,但我想我覺得如果我要如實去說的話——而我已下決心如此做——那麼,我也需要更加防備這個世界,而開始削減活動。我的想法是,我的眼睛在肌肉壓力到達某一點後變壞了。〔防備的〕念頭也是在讀了一位朋友在聖誕節送我們一本談威廉*詹姆士的書之後才又回來的。詹姆士的態度與我的常很相似——他決心勇敢的去探索意識,不顧一切的向前——在同時卻又被安全所吸引、不喜歡爭論及想要平靜等等。我想我也是那樣。每當我對那資料,對它呈現給世界的智慧特別擔心的時候,賽斯對書的口授就會停上好一段時間。”

“事實上,賽斯在書裡給了我們架構一與二的東西來幫助我。以《珍的神》那本書,我的確好幾次抓住了那兒的新靈感以及追隨衝動的資料,而有一些非常好的癥狀改善。〔羅的強調:〕但從一開始,對於直接說出其中的許多概念——那在同時是我熱切、甚至熱情地相信的——我就遠比羅要來得緊張及焦慮......我害怕如果你太過分......說出真相......體制就會鏟掉你的講臺......或人們會不再買那些書......有點像......咬那餵你的手。你只能講這麼多。然而,我一直知道這些概念是與官方的相衝突的。只不過〔我們先前的〕‘攻擊’較不直接。”

“近來我在努力於安全的想法,告訴自己並相信我是安全且受到護持的,而且我真的依賴我自然的自發動作。現在,當我寫這篇時,一些老的笨東西情緒化的來到我腦海裡——我的母親說我毀掉那些我愛的人或諸如此類的廢話。但好像我一直感覺,不受干擾的話,自發性的我會拿走給予人們慰藉的毛毯,而我對比覺得難過,縱使同時我也知道那些哲學毯子是長了蟲的,必須去掉。並且我也的確明白,我在提供一些遠較好的東西......”

在我看過她的筆記後,我告訴珍:“親愛的,但你做得好極了。”我很高興去鼓勵她,因為我相信我所說的。我又說,如果她有困惑的話是十分可以理解的:她不只在提供我們世界藉以瞭解實相的新方式,並且在她對她所做的不確定裡,她感覺她必須完全靠自己來對世界證明她的想法,那是很少人以這種全面性的方式必須做的。

在同時,她必須保護她自己,因為我倆都陷入那令人不安的想法,就是每回珍太接近任何一種基本真理時,她自動的威脅到許多人們在我們的實相裡建立的根深柢固的僵化信念系統。顯然,珍認為她的同代人常常排斥她——而有時候我也如此認為。我帶著相當大的諷刺說,意識再一次的探索它自己......

在珍傳述《群體事件》的課時,有一次中斷了九個半月,而在本書第九章裡的中斷,則有八個月之久。

註四:珍在六週前寫了我在註三里引用的資料,而在她給新筆記本寫的這自發的隨筆裡,她試圖再超越那個想法,不只藉由追溯她自己的過去,並且也藉由將賽斯最近的一些概念放進去。以下是摘錄:

“二月六日星期五收到一本激勵人的書,在讀了我一九七三年筆記的一部分後:”

“賽斯做為一個‘主要事件’,就如蒙娜麗莎,比一件正常物件或組成它的材料要‘更真實’,同樣的,所有好的或偉大的藝術都比其自己具體的顯現要更大。將藝術想作是心靈構建的一個自然現象,知覺與意識的一個混種,它改變、擴充、以及伸展人生的經驗,並且把它們放入一種不同的觀點下,藉由嵌入新的原創資料,提供創造行動及問題的新解答的新機會。”

“將這種創造力主要地侷限在解決人生的問題上,或主要將之導入那個方向,將限制並且桎梏了它,因為它被放在一個不正確的焦點上。”

“我們必須超越那個——回頭來強調創造性的崇高面。否則的話,我們只能有一個較好的解決問題之架構......我曾排斥別人或我自己將所有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投射到賽斯書上——假設賽斯必須證實他自己為一個問題的解答者——或實用主義比藝術重要。較大的觀點是,藝術的本身就比人生要大,雖然它是自人生中躍出;而賽斯及我的書只藉做它們自己就超越了那個。它們自動的將人們放在一個不同的、更廣大的心理空間及另一個參考架構裡,在其中,相當多的問題消失了,或根本不適用......”

“要做到那點,我必須放棄以責任做為主要焦點的老感覺,因為它們會對賽斯書的架構造成壓力。尤其是當我要求在每一本書裡回答所有的問題等等。”

“再次的,就如處理主要事件一樣,我們完全是在處理一個不同的行動架構,在那兒蒙娜麗莎比組成它的物質屬性要‘更真實’,這並不是要否定其素材的有效性。但主要從對或錯的架構去討論賽斯及他的概念,就如只從顏料及畫框的物質屬性之有效性去考量蒙娜麗莎是同樣的事:非常非常的具限制性......我並不需要符合任何標準。我不需要用‘使那資料有用’或透過我的行為證明它有用,因為它以創造力超越了對錯的參考層面的方式證明它自己。否則的話,我就是在跟自己作對。”

註五:就彼而言,我曾常常告訴我太太,如果她決定完全——永遠——放棄上課我也沒問題。在這種時候我總是想任何能對她有幫助的事。我曾不只一次的問她,是否她只為了我才繼續上課。珍對我最重要——不是那些課或任何其他她可能做的事。她的存在才是我想要與之共度餘生的。再次的,我想起在本書卷一第五章裡賽斯的聲明,見一九八○年二月六日第八九九節:“但你們的生命以及每個生命的目的是在其存在裡(熱切的)。那個存在也許包括了某些行動,但那行動本身只因它們是從你生命的精髓躍出才有重要性,你的生命只藉由存在就一定會完成其目的。”

註六:賽斯繼續在一九八○年二月十七日的那節中說:“有任何這種困難的唯一其他時候也涉及了責任,那是當他集中於他上這些課的責任時——那是說,當他集中焦點在需要、功用或用處上,而和所涉及的其他主題分開的時候。於是這種感受有一陣子可能淩駕於他自然的傾向,他自然的快樂與興奮之上,否則他是會用那種心情看待我們的課的。”

(熱切的:)“首先,他不會只為了你的緣故或主要為了你的緣故,上了這麼一長段時間的課(不只十七年):這些課一定會逐漸減少。不過,你的確有一個很大的角色要扮演,而我會更清楚的談到這點,以及你有時可能誤解你自己的一些態度。不過,除非他想要上課,否則沒有任何事會令他上了這麼久。”

賽斯二月十七日的評論也反映了珍自己的想法,如她才在十一天以前描寫過的,見註四的摘錄。

註七:當珍有這種非常啟示性的經驗時,她常常叫醒我,而每回我都試著安慰她。請注意她如何從她早期宗教訓練的力量,以及宗教對未知力量的恐懼的另一個角度來表達——以及甚至現在在她對知識的追求裡,她如何仍需處理的那些因素。她在筆記裡寫道:

“一九八一年三月八日,星期日早上。”

“我有一部分根本不想去面對這個資料。但昨晚我有一個最奇怪而相當嚇人的經驗——且因為沒有多少真實的事件可為憑藉,而更加奇怪了。在我們上床後,很快的我就發現我是在一個夢魘式的經驗當中,一個在情緒上非常生動的經驗,卻沒有真正的故事情節。我只知道涉及了以下的事:一個兒時的童話,以及一個像是我在兒時的玩具,名叫蘇西的令人喜歡擁抱的貓娃娃,而且是我最愛的。無論如何,主要的是那故事......而我想不起來了;我沒有想出那關聯,我只知道我哭著醒來,我的身體很痠痛。我坐在床邊,從我那時的感受寫出以下的關聯。”

“它們是這些:整個的世界及其組織都藉某些故事,像是羅馬天主教會的那些,而維繫在一起的;想要透過那些故事去看或審視它們裡面的真理,是危險得不得了的事。而有種種的禁忌來令我們不要那樣做,因為......在另一邊有一個不可理解、可怕的、混亂的、惡意的次元,超過我們想像的力量;而去質疑那些故事就不只威脅到個人的存活,並且也威脅到如我們所知的實相的結構。所以,‘逐出教會’是種懲罰或咒語......那意味著不只是放逐,並且是將那人完全孤立開那些信仰系統,使他們與那些可怕的實相之間沒有屏障......沒有一個可以在其中組織意義的架構。這才是詛咒真正的意思。那麼,去尋求真理是最危險的善意行為......報應必須要又快又準。”

“我記不得與引起這些感受的夢魘相關的事件,但同時我是受到......一種心理力量的攻擊,它要我瞭解這樣一個路線的危險性。當我再回去睡覺時,這整件事就會再發生一次。有一度我想好像有一個童話故事的名字以鬥大的字出現在空中,意思也是由這些故事提供的已知秩序之外,有狂暴的力量和人類的存在作對(令我想起了‘潘朵拉的盒子’的老想法)。”

“我將所有這些與三件事拉上關係:前天晚上我在電視上看到的一部電影,在其中那英雄終於看穿他的人民的神明;羅有一天在後院找到而帶回來的一個碎布娃娃(它也許是被一隻狗銜來的,它的右臂沒有了)——但它讓我想起我的老蘇西;以及昨天我讀的關於一本有關死亡的書的一部分評論”

“那本書是建立在大自然與人類作對的想法上;而宗教則是人類在那不安全的範疇內運作的企圖。我的感觸甚至更深,我覺得宗教、科學或不論什麼,並不是試圖想發現真理——卻正是不想去這麼做,反而是用一些令人滿意的故事來取代真理。而我假定,如果一個人堅持得夠久的話,他會找到故事裡的漏洞,而破壞了整個的架構。那些故事的意思,是要讓每個人避免以這樣一種可怕的方式去接觸實相......故事裡的角色以他們自己的方式替人們做到了這點,而如果你繼續......〔探索〕......你威脅到使得生命可以忍受的精織的組織架構......”

註八:賽斯在一九八一年三月十一日星期三晚上的私人課:

“在這兒我並不想詳談一個文化的歷史,但歷史上你們的組織大半是建立在你們的宗教觀念上,而那些觀念的確是極端僵化的。舉例來說,在中世紀基督教思想的壓迫性是廣為人知的。藝術表現的本身被認為極為可疑,如果它逸出了被接受的箴言之外,而當然尤其是如果它引領別人去採取反對那些箴言的行為的話。到某個程度,同類的政策仍反映在你們目前的社會裡,雖然科學或國家本身也許取代了教會,成為權威之聲。”

“在這種想法背後就是基督教義的要點,或至少是要點之一:地球人是一種有罪的生物,他愛犯罪。就那方面而言,他的自然表達必須要被密切的注意,必須要被導向官方的形式。而在那界限之外則是,尤其是在過去,非常令人不舒服的異教領域。”

“在中古時代被逐出教會並非小事一椿,卻是一件相當於‘斷絕’的事。它觸及靈魂與身體兩者,以及由這兩者維繫在一起的所有政治、宗教及經濟狀況。”

“許多人依靠教會維生,而以轉世的說法,今日活著的千百萬人那時是熟悉這種情況的。修女院及修道院是長期的社會與宗教機構,有一些是極端的嚴酷,而其他的則只是在名義上以宗教為取向。但在創造性思維、異端及逐出教會——或更糟的,死亡之間的衝突有一個很長的歷史——所有那些因素都多少包含在魯柏的夢魘資料的結構裡。”

“對孩提時的魯柏而言,教會是相當真實的;透過經常到(家裡)來的神父們,透過與教會小學的直接接觸,以及透過教會提供給這(無父的)家庭的支持。魯柏非常早期的詩觸怒了波神父,波神父燒了有關羅馬淪亡的書,所以魯柏對這種議題有一個不只是假設性的感受。當然,他的許多恐懼早在課開始之前,並且早在他領悟到傳統的宗教信仰與完全不信任神性之間還有可行之道以前就有了。”

“魯柏變得害怕,如果他太過分,他就會發現他已把自己彈入了一個領域,在那兒問題與答案兩者都是無意義的。去那樣做是一件事,但他覺得把別人一起帶去就是不可原諒的了——而在那些恐懼的架構裡,當他的作品變得更為人所知時,他變得甚至更謹慎了。”

“當然,恐懼的整個結構是建立在對有罪的自己及自己的表達之有罪本質的信念上。”

“在那個範疇之外,那些恐懼根本完全沒有道理。大致說來,世代以來教會透過恐懼的運用來統治,遠多於透過愛的運用來統治。就正是在藝術表達的範圍裡,靈感才能最快的跳過當時被運用的教條式架構。教會頗能瞭解任何種類的靈感性資料的政治本質。即使做為一個小孩,魯柏很明白這種宗教結構曾發揮了它們的用處,而他的詩則提供了一個管道,當他成熟時他可以藉以表達他自己的看法。”

“他在十六世紀的法國的確創辦了一個小小的修女會,而好些年來他都一直愛著他(五天以前)在夢裡遇到的那個男人——一個神父。那愛情沒有實現,但他們雙方的愛卻都非常熱情而持久。”

“即使在那時,魯柏對教會的教義就有相當的意見,而那修女會實際施行的規章後來被認為在其中含有異端邪說的種子。當魯柏成了一個老女人時,他被迫離開了他創辦的修女會。他帶著幾個也被放逐的修女離開,最後餓死了。那是一個當非傳統的思想模式及非傳統的表達可能有致命後果的時代。”

“諾曼地以及亞貝拉這兩個名字來到腦海中。這夢來提醒魯柏那些聯繫,但也是來提醒他,甚至他那時的生活也是被一個持久的愛情關係所豐富的。這兩人經常通信,也常見面,而以他們的方式,共謀去改變一些可怕卻又被保持為適當的教會政策的許多做法。”

“那夢代表他的外祖父象徵性的允許他回到這一生的過去,到一個嚴重受驚嚇的時候——他外祖父之死——那發生在魯柏十九歲時,那時他開始以科學信念來取代宗教信仰,猜測他外祖父的意識是否隨之落回到一個虛無的存在狀態,落入混亂,如科學顯然彷彿在暗示的。在夢裡他的外祖父倖存了,他的外祖父穿著一套太大的西裝,那意味著他外祖父還有成長的空間。魯柏有一個在腦海裡聽見說話聲的小經驗(昨天)——一個安慰的聲音,那是他所能記得的,從與法國那生相連的其他人那裡收到的十分合法的幫助,那是因那法國夢而來的。”

“他仍需要你的肯定,並且當他感覺挫敗時應該讓你知道......”

從珍個人的過去,我可以加上很多資料來補充以上所摘錄的課;也許我倆在後來的書裡能探索那些有意思的聯繫。現在,我只指出一點:那神父,在珍住家的後院燒她的書,以最明確的方式教給那成長中的女孩,她必須保護她天然的能力,以及她探詢的心,以不受她最強烈認同的那個機構——羅馬天主教會——的干預。

註九:賽斯在一九八一年四月十五日星期三晚上的私人課:

“身為年輕人,魯柏在教會裡找到極大的安慰,因為如果教會在教友裡創造了一個有罪的自己的形象,它當然也提供了一個穩定的處理系統——一連串的儀式,給了個人一些希望的感受,如在大部分的基督教架構裡,覺得那有罪的自己可以藉由固守某些部分的基督教教條而得到救贖。”

“當魯柏離開了教會,有罪的自己的觀念仍在那兒,但先前用以釋放其壓力的方法則不再有效的在場了。他的觀念被轉到科學款式的有缺陷的自己。科學沒有儀式,因此他處理這種罪惡感的唯一方法,涉及了標準的心理分析諮商——它本身加深了那難局,因為諮商本身就建立在內我是一個野蠻的衝動庫藏的概念上。”

“魯柏的創造天性早就開始感知到,至少人類的存在包含了更深的其他實相。這裡面有些是難以分開的。離開教會,比如說,意謂著仍攜帶著一些老的信念,但卻沒有了先前提供過一些保護的OK繃。”

“實際上,從兒時他就開始以一種自然的方式尋求一些可以對實相提出解釋,並至少與他最好的詩的自然觀點有些相似處的更大架構。我以前曾說過,許多具創造力的、極有天賦的人多少都英年早逝,因為他們偉大的創造天賦找不到可以在裡面生長的清晰空間,他們變得被當代的文化信念扼殺了。”

“就彼而言,魯柏的創造力一直為它自己的成長及價值完成而奮鬥。他心靈的認知或啟蒙代表了一個了不起的突破,意思是要給他額外的心靈空間,保護‘自然的自己’能力的持續擴展。有罪的自己的觀念,對每個持有它的人而言,是一個個人性的觀念;但當然,它也向外投射到整個的族類裡,直到整個的世界彷彿都被染色了。”

“魯柏的創造力突破出來,以提供我們的課,並且釋放那先前幾乎被壓抑卻未全部被壓抑的心靈能力。”

“他的詩在某方面有刺激的作用。也許帶著一些誇大,但你也許可以說那突破是一個救命的東西,因為如果沒有某些這種擴展,魯柏會覺得無法繼續他特定的那種存在。不可能以語言說出一個人或另一個人在人生中尋找什麼,或哪些物質最能提升他的成長或發展,甚至同類的兩株植物有時也要求完全不同的照顧。那麼,這些課打開了對魯柏的存在那很自然的特定一種價值完成之門。到某個程度,那可憐的、不快樂的有罪的自己,一個由信念與感受形成的心理結構,也在尋求自己的救贖,因為甚至它也已超過了那如此界定它的架構。”

“我已說過,在幾乎每個嚴重的不滿或患病的例子裡,其背後的理由並不一定會在被埋葬的恨意或攻擊性——雖然這些也許存在——的發現或表達裡找到,卻是在尋求為了某個理由被否定的價值完成的表達裡找到。”

“魯柏在心靈上與創造上都突破了——那是說,這些課幾乎立即提供給他新的創造靈感及表現,以及心理上所需的擴展,而可幫助他滿足做為一個作家及做為一個成熟的人的前途。不過,他仍有對有罪的自己的信念,並且在他內帶著許多深深的恐懼,感到自我表達本身及自發性是極為危險的。”

“就彼而言,魯柏有可謂是創造性的一個兩難之局。”

“說那難局是不幸的是一回事,但說那難局之存在是因為在當時它給了他可謂一個新生命的突破也是真的......”

自從十七年前珍在一九六三年十二月開始這些課以來,我第一次當賽斯在傳述一句話時覺得背脊發涼——因為當時他說若沒有某些如這些課的這種擴展,“魯柏會覺得無法繼續他特定的那種存在”。我認為他一定是指珍可能會選擇去死。在課後我沒有跟她提到這個,而第二天當她閱讀打好的課時,她彷彿也沒有這種反應。我們談到了好幾個早夭的天才;的確,我們常常在猜測,如果這種人選擇繼續活下去的話,他們會有什麼更進一步的貢獻。以一般的說法,很容易的說那些早夭是個浪費 ——但我現在說,這並不是從我所涉及的人的觀點來看的。很大的動機、意圖及目的之變化必然在運作,但每個人已做完了他在這可能的實相裡所能做的——然後離開了。珍同意說賽斯傳來了極佳的資料,我告訴她我看不出來它還能怎麼更好。

那一節也好幾次觸發了我自己的聯想過程。我幾乎立刻回想起賽斯在前一晚(八月十四日)所說的一段話,他討論我通常對宗教的態度,而特別談到我自己的有罪的自己:

“你比較不受那個觀念在其傳統的宗教涵義裡的影響並非巧合——你在你的尼賓那一生裡大半解決了那個,並且由於你自己為你現在涉入的一生已做好準備。”

(七年半前,賽斯提到我自己住在一世紀的羅馬的一個版本:“所以,約瑟‘是’尼賓,一位學者,不喜冒險,執迷於複寫古老的真理,並且害怕創造性是錯誤的;具權威性並且苛刻。他害怕性接觸,而他教育有錢的羅馬孩子。”在《“未知的”實相》卷二,見一九七四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的第七二一節,你可以說我仍執迷於真理——舉例來說,當我將賽斯資料記錄下來——只不過現在我稱它們為無時間性,而非古老或新近的了。)

然而,顯然由於我對珍的關懷,我回想起她給本書第七章的一節,我查閱之後發現那是一九八○年四月二十八日的第九一一節——那是指,令人難以相信的,賽斯在幾乎十五個月前給了那節。他主要在討論一個人在出生前對於基因性缺陷的選擇,但對我而言,他部分的資料很容易令人想起珍的情況:

“雖然我承認許多人將不會同意我,但我從經驗得知,大多數個人並不選擇一次又一次的‘快樂人生’,永遠安住在健全的身體裡,被自然或遺傳賦予似乎大多數人都認為是他們所渴望的一切禮物。”

“每個人都追求價值完成,而那是指他們以這樣一種方式選擇種種人生,使得他們所有的能力及才華可被儘可能的發展,並且以這樣一種方式使得他們的世界也被豐富了。有些人會故意選擇‘缺陷的’身體,以便更強烈的貫註於其他的領域。他們想要一種不同的焦點......這樣的選擇要求一種強化,那種強化是加諸個人方面以及雙親方面的......”

而至少對我而言,在我們目前共同的情況背後的轉世次元,則被一個第三個聯想加強了。那聯想是來自一九七九年八月二十二日未出版的第八七四節——珍在一週前完成了《群體事件》後的第一節。當我發現賽斯以下這句話時,我感覺明顯的一驚,因為我已完全忘了它:“舉例來說,珍在胎兒約三個月大時進入了它,而接受這個為一次新人生。你等得比較久。”我不記得珍曾提到過那一點資料;她確實從未請賽斯詳細描述過,我也沒有(附帶一句,那是少數幾次賽斯稱她為珍而非魯柏)。

我將那些聯想當作是指,不論她在目前這一生演化中的焦點為何,珍對我對她情況的反應,應該如她自己的反應一樣的覺察——並且縱使我在前世解決了宗教的問題,這世我仍選擇與她共享一個可能實相,在其中她身體的癥狀——如此的與宗教的主題密不可分——可能發生(但在同時,我提醒自己,她偉大的創造力無論如何找到了表達的方式)。假使如賽斯在四月十五日說的,像珍的那種衝突常常是來自有天賦的個人對價值完成之無回報的追求——甚至結局是早夭——那麼,那個前提至少在意識上可被瞭解。我已懷疑了好一陣子,是否某些像這樣的事也在珍的例子裡運作。並非她病態的拒絕恢復健康,縱使以所有賽斯和我試著給她的幫助——並且甚至還要求過——但在這個具體生命裡,她存在的最深部分有其他的目標,而她非肉體的自己及她身體的癥狀一同之邁進。我正開始覺得,若沒有這種想法就很難理解我太太的長期挑戰。

我想,否則的話,當她面對著那些正在發生的不論什麼劇烈的負面事件時,那個染病的人太常會被人遺以那個大大的問號:“為什麼?”並且那些與受苦者一同受苦的人,在他們的一生裡也會命定的得不到令人滿意的答案。在對實相的傳統看法所提供的狹隘參考架構之內尋找答案,可說是像透過一面不透明的窗窺視進入人格的深度......

註十:賽斯在一九八一年六月二日的私人課:

“你們對彼此的愛,夠大到可以承受你們任一方任何的攻擊性或憎恨的自然表達。如無先前提及的,因為魯柏的景,他常常害怕被放棄。在他看來,彷彿他並沒有提供大多數男人所期待於女人的東西,所以,如果他想要一個好的終身伴侶,他必須小心翼翼。他覺得在一份男女關係裏,他自己許多的特質會被認為是不利的。”

當珍替賽斯說完了那段時,我很想打那節,以便對她對自己的差勁評價提出最強烈的抗議,但我沒有。反之,後來我將我粗略的聲明附於那節之後,除了表達我對珍的愛之外,那聲明也透露了其他翻騰的情緒:

(我應該在這兒花一點時間來說明賽斯以前曾提及過珍的這種心態,而她也曾提到過。我從來沒有任何這種感覺,因為從我們關係剛剛開始,我就一直很難確定珍是理想的伴侶——一個我認為最幸運的成就,一個我從未夢想我能做到的事。當我回顧時,我們的相遇與相守彷彿是世界上最自然與最不可避免的事;我怎能使這一切再更好呢?我一直非常為珍的能力與成就感到驕傲,並且很高興參與其中。令我覺得心煩意亂、幾乎心碎的事是,當歲月逝去時,見到她在這樣一種越來越糟的身體狀況裡,尤其令人驚愕的是,這資料解釋說這並非唯一的一條路。無怪乎我跟她說,我們為我們的成就付出了太高的代價。當然,我想見到她能像別人一樣的行動,並且也有她自己的成就。至今事情並沒有那樣解決,無可避免的,這對我的感受、她的感受,以及我們的關係有一個深遠的影響。我一直將我們的關係視為是天長地久的。它現在也仍然是。)

註十一:我們在六月十八日的晚上上了那課,那天是珍記錄她有罪的自己之資料的第二天。

“有罪的自己所關心的主要議題在《群體事件》及《珍的神》裡最清楚的聚集了。”賽斯告訴我們,“因為它們比其他的書更代表了一個直接的對抗,‘攻擊’罪與惡的整個觀念之合法性本身,更戲劇化的強調人的基本衝動之善意......〔魯柏的〕有罪的自己之解釋,代表了在那方面一個迷人的心理文件,並且也顯示自己的活動性以及想學習及改變的意願——一旦那意圖被表明了立場。”

“叫魯柏在心裡請那有罪的自己談談它對女性的信念如何與對罪的觀念連在一起,以及那些態度是否正在改變,這也許有些用處。”

註十二:先前在這節的開場白裡,我提到珍和她母親瑪麗之間的不良關係。

“我現在想將有罪的自己的資料放入一個較大的背景裡。”賽斯說,“理想的說,嬰兒與父母‘緊密相連’,尤其是與母親,但也與父親,而且嬰兒與社會的一般想法也緊密相連。這提示了安全感,在其中那孩子隨之感覺夠自由及好奇去探索其世界以及實相的本質。”

“你們是社會性的動物。為了那個理由你們害怕被棄,因為你們本來就是要個別地發展,同時也與別人互動,那個互動給了你已確立的文明的特殊特質。”

“現在,大半的時間魯柏的家庭是個單親家庭,而他在那個關係裏並不覺得安全——且說那是個事先選擇的情況。在這種密切的本質裡有很大的餘地......,對某些人來說,聯繫是如此安全,以致提供了一個整體的、相當永久的內在及外架構。魯柏與他母親的關係頗不令人滿意,那個關係沒能給他那種重要的安全感,而感受到被棄的威脅。他與宗教的文化上的信念則有非常強的聯繫,以彌補那最初的缺憾。有罪的自己的資料,代表了成為他原先的信念結構裡很強的因素的那些概念。那‘麻煩的’資料一直維持在蟄伏狀態,直到他的好奇心及能力使他積極的挑戰那些概念,同時他也在一種情況裡,在那兒可能會引起被棄的自然恐懼。在某些點,新資訊的吸收與原始的信念結構在性質上是如此的不同,以致為了要吸收新資訊,這人格有一度處於兩個信念系統之間。”

“這種情況發生的那一點當然是在內部的,而它也許和資料的品質有關,也許無關,卻與其性質有關。每個社會——或就彼而言,每個知識體系——有它自己固有的禁忌,而這些大多暗示了被社區所遺棄。不過,不管父母在任何時候生了氣,與父母的堅定關係暗示了孩子不會被棄。”

“猶記魯柏的母親用這樣的句子:‘我從此和你脫離母女關係。’以及:‘你從此被剝奪繼承權了。’‘我不再認你做我的女兒了。’這種情況增加了魯柏的不安全感,然而也加強了獨立感,因為他不必覺得他依賴於瑪麗,那是若非如此他可能會覺得的。不過,舊的密切關係有一天會必須被面對,因為它們根本無法維持新的、更大的瞭解架構。那麼,所謂的有罪的自己的概念,代表了好幾層的活動——被你們社會裡千百萬的人,以及被魯柏人格的某些層面所共享的信念結構之一些麻煩面。他現在正試著消化一個較大的架構,去變得與一個更高的知識脈絡結合起來。”

“一旦那些老信念被瞭解了,它們就不再會自認可恥、令人感到羞辱或遭人怪罪了......”

“現在他想做一個談神奇之道的方案的想法是非常好的,因為它建議了一個新的集中或焦點。”

註十三:珍先前轉世類型的夢經驗,見註九摘自一九八一年三月十一日的私人課。以下是她今天為她的日誌匆忙打下的字:

“一九八一年七月十五日,星期三。昨晚,或不如說今晨,我有一個奇之又奇的夢,在發生時非常生動,我覺得相當重要,而現在我卻幾乎記不得了。事情是涉及了我們昨晚看的談轉世的一個精采電視影片。在夢裡我想我在考慮給那個影片寫一本書,一個續集——但我也正在看我自己的一個,也許兩個,轉世人生,想著對轉世的信念如何在現在打開了對未來的感受:我在學在此生未死時如何去拜訪那些人生,那是仍舊在發生中的,而且我想是我很嚮往的。還有一條路及其他來自我過去的景色,我也想畫下來;一個深具意義的綠瓶子;我很愛的人們,而也很可能涉及羅。有許多我已完全忘懷了的,關於在特定的人生裡愛過你的人們永遠在某方面給你支持;我們被賽斯在他最近書的口授裡提到的時間一層層的覆蓋所感染了;節奏性的時間覆蓋發生在各個一生中各個不同的週年紀念或深具意義的事件重疊起來的時候,把它們暫時的帶得更近些(像流星),那時彼此之間的交換和進出就特別容易。”

“我身體上的毛病部分來自對未知的恐懼,一旦我領悟我在那個方向有天賦之後——而我們在這兒交的某些朋友代表了具轉世來源的愛的關係,那提供了現在的支持,如果我接受它的話。”

“對轉世及永生的信念對生命增加了支持,因此生命不顯得是條死巷。現在我可以放鬆,承認並且覺悟到我對有罪的自己的文件的確有某種恐懼(而非去假裝我沒有)。因為它們被帶到光裡,所以我真的能處理它們,並且看見它們是如何緣起的。談社會是如何在一個轉世的基礎上運作的資料——不論社會知道與否——以及‘ 聯想’如何是有許多生的厚度,可以這麼說,這些只是我記得和那經驗相連的想法,同時,我已忘記那些事件本身,以及那些極端多采,並且充滿了情感的景象。”

在課後我告訴珍,她的資料帶來了數不清的問題——只從我們在物質實相的這一方,在生者與“死者”之間形形色色的聯絡,一定與地球人類聯絡的數目相等。舉例來說,在我讀她的資料時,我會奇怪新近死亡的人與其他生的愛人相會時,會不會“稀釋”了他對今生他留在身後的伴兒的愛?多諷刺啊!當那仍活著的一位為那已走的愛人悲傷,同時那新近死了的人卻喜悅的變得覺察與其他存在及其他愛人的關聯......

當然,一個人也能以種種不同的方式把這整件事倒轉過來:那新近死去的人,仍帶著他非實質的情感,而與被留在身後的人感覺到同等的悲傷;他們彼此的傷痛能形成一個更強的聯繫——也許至少暫時的——比其中任一人在其他生生世世中與其他人創造出的感情更強。或那仍“活著的一個可以從死去的夥伴、親人或朋友轉開,以便在心靈上與身體上自由地去尋求新的冒險。不管是哪方死亡,在父母與子女之間形形色色的關係必然很廣大。珍說,也許我們可以從賽斯那兒得到一些答覆。

註十四:在這章裡見第九二○節註二的C,我寫出了賽斯對談及了珍和我的一個通訊的例子之評論,連同他對那現象稍短而較一般性的討論。

 

第九三二節 一九八一年八月四日 星期二 晚上八點五十分

 

(賽斯在珍三週前為本書傳述了第九三一節之後,在五節私人課之中只用了一節來討論有罪的自己的一般性資料。近來在某些方面珍感覺好多了。

我們在七月的最後一天收到《如果我們再活一次》的校稿,與珍其他的書比起來,這本她校起來輕鬆多了。

今天下午我們有很長的討論,關於我們想有創造的私密性之自然願望,與我們的作品流入世間的事實之間常有衝突。我倆對於那些讀我們書的人都有一種很強的責任感。這兒也涉及了珍有罪的自己,以及“它”對廣播、電視訪問、演講、唱片錄音帶等要求珍面對大眾時的態度。許多年之前她就不理會媒體的關註。我在珍開始轉述賽斯資料之後相當一段時間才領悟到,雖然她天性外向而友善,其實她是個和我一樣喜歡私聊的人。)

口授。

關於你們的討論在我們下一節裡我將有話可說。

現在:再次的,主要事件是對你們的實相系統影響最深遠的那些,縱使原始的行動並非實質的,卻是發生在內在的次元裡。大半的事件出現在時間裡及時間外,它們的行動分佈在一個內在與外在的表達範圍之間。通常你們只覺察到事件的外在核心,而那內在的過程則不為你們所知。

不過,那些內在過程也給了關於你們做為一個族類“在過去”用過的一些天生能力的許多線索。那麼,那些內在過程有時真的會浮出。以下是個例子。

上週末的早晨,魯柏發現他自己突然生動的想到一些已婚的朋友。他們住在城外,距這兒不到半小時的車程。魯柏發現他自己希望那些朋友住得近些,而且他突然充滿了想看見他們的慾望。他想像那對朋友在這屋裡,而令他自己驚異的想著,他也許待會兒真的可以打電話邀請他們晚上過來,縱使他和約瑟兩人都已決定那周未不要有客人。

更有進者,魯柏不喜歡這麼倉促邀人的想法。然後他覺察到那些特定的念頭是侵入性的,與他緊接在前的想法完全無關;才在一會兒之前還在祝賀自己,正因為那一整天他都根本沒做任何涉及了客人或其他這種活動的計劃。很快的,他忘了這整件事。可是,約在十五分鐘之後,他發現那同樣的想法又回來了,這次更加的堅持。

(在九點五分停頓良久。)那些想法持續了大約五分鐘,魯柏注意到它們,而又再次的忘了它們。不過,這次他決定不打電話給他的朋友,而繼續做他自己的事。在差不多半小時後,那同樣想法又回來了,魯柏發現他自己對此感到驚異,而告訴了約瑟這整件事,並且再度的將之排除在他的腦海之外。

到這時候,時間已略晚了一些。魯柏與約瑟吃午餐,而郵件到了,其中有一封信是前一天(星期五)早上由那如此營繞在魯柏腦海裡的那對朋友寫的。他們提到要出門遊玩(在星期六),而特別問到他們是否在同一天下午可以來訪。從那封信寫的樣子看來,彷彿那對朋友——就稱他們為彼得與波麗吧——那天(星期六)早上已動身了,而在傍晚的回程中會到艾爾默拉來。當然,沒有時間回那封信。

彼得與波麗看來應已上路,無法用電話聯絡了,雖然他們寫電話服務的號碼,並且也寫說他們在離家前會打電話——然而,你們並沒接到這種電話。

當然,要把魯柏的念頭與感受歸諸巧合也未嘗不可,可是,他記得當時他感覺的生動性。看起來彼得與波麗的確會來,幾乎好像魯柏事實上曾打電話邀請他們一樣。那天晚上他們真的來了。

事實上有些事阻擾了那對朋友,使他們沒在想離開的時候離開。然而,他們稍晚從他們的家打電話來說他們正要出門旅遊,而在途中來造訪。

到那時,魯柏對那電話及那造訪都早有心理準備了。現在,那造訪及魯柏先前的感覺與念頭是同一事件的一部分,只不過他主觀的經驗給了他所有事件之發生的內在過程的線索。所涉及的不只是這個問題:他是直接從他朋友的腦海裡,或由那信件本身感知到他的資訊的?當然,在那時那信已被寄出,並且已在到魯柏手中的路上了。

所發生的是一種感知的內在主幹——一個在背後支持的程式,可以這麼說,一個帶有它自己精確的心理調頻器的內在感知機制,那多少是在你們意圖的範圍內運作的。這有一點像遙感,或像在一個注意力的心理範圍內運作的一個內部的(停頓)雷達設備,當關繫到你的某些事件來到你與之連接的可能性之較近範圍內時,你多少覺察到它們的存在。

某一種方式,你在那個層面“踏入那事件”。你接受或排除它為一個可能性。你做某種調整,或許改變物定的細節,但你踏入並且變成那內在過程的一部分——在事件變成一個確定的實質確實之前,影響它的形狀、大小及性質。

(九點二十七分。)許多世紀以來,那都是人處理他的生活或部落或村莊的事件的主要方式。你們現代的通訊方法,事實上是模仿你們內在的通訊方法。魯柏的念頭幾乎融入到了一個程度,以致相當難以察覺;它們是幾乎無害到一個程度,以致後來被接受為巧合了。不過,魯柏的念頭的確有一個額外的強度、活力及奇怪的堅持 ——他曾學到那是指明不尋常的心理活動之物質。要點是,在大半這種例子裡,對一個快要來的事件的主觀認識,是如此輕易而且透明的流入你的注意,而與當天的事件如此平順的契合,以致沒被注意到。你不知不覺的協力鑄成事件的性質與形狀,而忽視了當那過程可能顯示它們自己的那些場合。

當這發生時,你可能會問:是否可能你真的在事先感知一個行動?後來有些人可能比其他人更頑固的想要“證明”有些事件明明是被預知性地感知的(熱切的),然而要點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事先被感知的,而你的確踏入了一個事件,變成其一部分,排斥或接受你“收到”的某個版本,或用力去做影響到事件的性質本身的某些改變。

即使是意識心對於事件的結構,也包括了比你知道你擁有的多得多的資訊。所有組織的實質感知工具,都攜帶著它們自己那種內在的通訊系統,而在事件採取它們在時空裡看似最終的明確的具體發生之前,容許事件在一個世界性的基礎上操作。

個人地及全球地,以一種方式來說,價值完成是所有事件的目的。(停頓良久。)再次的,價值完成是驅動自然之輪的動力,可以這麼說。因為你們世界的起源的確是由“夢的世界”浮出的,所以,所有事件的真正的根都藏在這種主觀活動之內;而個人的挑戰與問題的答案,是你永遠唾手可及,且準備好出現在具的確實性裡的。

在下一章裡,我希望讓你看到在你自己生活裡價值完成的重要性,並且給你一些線索,這些線索會容許你較好的利用你自己的這種發展之主觀及客觀的機會。

此章結束,口授結束,此節結束,並祝你倆晚安。

(“謝謝你,賽斯晚安。”)

(九點四十八分。)

 

 

 

 

 

 

 

 

 

 

 

 

 

 

 

 

 

第11章 神奇之道,以及“保存”與自發性發展之間的關係

 

 

第九三六節 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十七日 星期二 晚上八點三十五分

 

(三個月之前,遠在八月十三日,依著賽斯在七月八日給《神奇之道》的大綱,珍開始寫第一章的初稿。同一天晚上她給本書的第十章上了最後的第九三五節。自那時起,她只上過兩次短短的私人課,在十一月九日及十二日。所有那些日子裡,她的身體狀況起伏很大。賽斯在兩節裡都再度提供保證,在第一節裡他說:“魯柏仍在處理從他有罪的自己衍生出的資料。”在第二節裡他強調,雖然珍仍害怕自發性的身體鬆弛,“魯柏是安全、被支持,並且被保護的——當然,那是他在此時正想理解的訊息。”

我從未見到珍在開始一個新方案時猶豫了這麼多日,如她對《神奇之道》那樣。通常她都會躍入她最近的創造靈感裡,而這次她沒如此做,對我而言是她長期的、一般的身體和情緒狀態的一個清楚徵兆。在她結束第十章之後,我繼續安慰她〔如賽斯也在做的〕,因為我為她深深的感到挫敗及關切。她不會肯定任何我能提供的其他東西。當日子過去時,她不只一次的否認她很沮喪。歷年來觀察我的太太,我早就開始覺得,我是在觀察一個以不可置信的能力及決心,追隨一條她選擇的道路的人。而縱使現在,若我說珍的途徑是相當符合她基本的天真及神秘的本性,也並不矛盾——因為她對她的天性的接受,才使她可能以她自己獨特的方式去探索它。當她真的在悲嘆她受到損傷的狀態時,她也從不對一個假定不公平並且不關心的自然,問那厭倦的老問題:“為什麼是我?”她只不過試著與她的挑戰奮鬥。

那麼,從八月十九日到二十六日,珍在寫《神奇之道》的第二章〔註一〕。三天後,當她在寫第三章時,我們收到《如果我們再活一次》前言的校稿。它們很容易校對,而後珍打電話回去,同意了一些修改。

不久後,蘇*華京斯從她在紐約州北邊的家打電話告訴我們,她剛由Prentice-Hall收到她第一本印好的《與賽斯對談》卷二,我和珍都祝賀她寫出了兩本好書。縱然我們並不能說是不偏心,但我們知道,在她對珍的ESP班裡發生的事的長篇報告裡,蘇替她自己,也為我們寫出優異的作品。透過她的觀點,提供了我們三個——連賽斯在內四個——曾經並且仍在試著提供的新次元及洞見。蘇簽名送我們的《對談》在十月初寄到了,看見它使珍很振奮。然而,我太太繼續為《神奇之道》傷腦筋〔她這樣形容〕,一再問她自己,她是否真的想寫那本書。珍的直覺總是肯定她的確想,但是對她而言,那書總是進行得很艱難:《神奇之道》仍然沒有像她想要的那樣子流出。

然後,在十月二十三日,珍創造性的爭戰引發她“照顧”(attending)的資料——在其中她從賽斯那兒收到說她在人生中唯一的責任是對她自己,“照顧當下”。賽斯告訴她,她沒有義務去救世界。珍鬆了一口氣,寫了一首短詩去呼應賽斯的訊息,然後進一步寫道:“我了悟到像許多人一樣,我已變得害怕信心本身了。”我將這點資料放在本書卷一的前面。她的洞見幫助了我們兩個。可是,她已超過十週沒上過一節定期課或私人課了,所以,十月二十七日她在日誌裡記下她持續的每日創造性的掙扎:“而再次的,我在課及寫作上都落後了很多,今天淩晨我從子夜‘工作’到三點——而什麼都沒做出來。我懷疑整個計劃〔神奇之道〕到底應不應該做,那神奇跑哪兒去了?我的靈感到哪兒去了?我的念頭是,我應該把它們寫下來,因為它們是整個畫面的一部分,我覺得好些了......”

跟著她最近信心的自我更新,珍開始注意到一些身體上的進步。在十月三十一日晚上,當四個曾是ESP班成員的年輕人從紐約市來看我們時,這些進步以一種非常不尋常的方式開始顯現出來〔註二〕。他們一直在艾爾默拉地區找其他以前的學生,看是否誰有珍在替賽斯說話或以蘇馬利唱歌的老錄音帶;他們在搜尋裡有一些斬獲,得那晚我們並沒放任何的那些帶子。

珍和我認為在二十九天內各種的事件——《對話》卷二的到來,珍寫出她的“照顧”資料及詩,她先前學生的來訪,以及甚至她與《神奇之道》的爭戰——曾助她至少在三個分開的場合恢復她身體的安適及健康感。她寫了更多的筆記、更多的詩。我們繼續試著鼓勵她的新動作,如在註二里描寫的那種,但它們開始減退。

在這些註記的開始我寫說,在珍結束了本書的第十章之後已有三個月過去,而她才在十一月九日上了她的下一課—— 一節私人課,在那節短課裡,賽斯想把他的保證加在珍的及我的保證上面〔註三〕。同時,十二日晚上在賽斯建議珍恢復一週兩次的課之後,珍替賽斯講了另一節私人課,那節也很短〔註四〕。

五天之後——在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十七日星期二,晚上八點三十五分——她給本書的第十一章上了每一節,每九三六節。以下是那節課本身的開場白:)

(珍似乎考慮把我們週一 ——週三課的常規,換到週二——週四去。

珍向後靠著沙發,把她的腳放在咖啡桌上,而我坐在她對面,把我的筆記本放在膝蓋上。在八點二十分之後不久,珍開始“覺得賽斯在附近”。我馬上知道這節會是她較慢的一節,我只指出她在出神狀態裡一些長的停頓。)

現在——

(“晚安。”)

——晚安,口授。開始下一章(十一),題目是:<神奇之道,以及“保存”與自發性發展之間的關係>——請等我們一會兒。

(停頓。)

以一種方式,夢容許了一個學習過程的稀奇混合,卻在同時又有引介令人驚奇的發展的作用。那是指夢促進了知識的保存(conservation),它們在技能的發展上是個輔助。藉由將資訊與你經驗的其他結構穿梭交織,夢保存可得的資訊。

在同時,夢有其令人驚愕的特質,促進了未被預期的發展之嵌入,而在那種情形,夢顯得是在處理保存原則的破壞。以這種方式,夢也反映了你較外在的行為,保存了你已知道的東西,而卻又引介了新的模式、新的自發性秩序,那有時會顯得是與保守的議題相反。舉例來說,當你夢到過去的情形時,夢加強了過去,而藉著把過去以一種不熟悉的方式展示給你看,將之染上現在與未來的色彩,他們也似乎顛覆了過去的完整性。

(八點四十九分。)許多人也許希望我會增加許多方法來幫助你們學習夢及其本質。以這樣一種方式,世代以來夢也暗示了大自然的自發性秩序,而容許你以一種更真實的方式去看人類。就彼而言,你們的生命是依賴所涉及的奇怪關係:如果保存原則及那未預期的,不是以它們現在這副樣子存在的話,你們一天也活不下去。你們在人生裡有這麼多必須學習且記得的,而也有這麼多你必須自動遺忘的——否則的話,行動本身會是相當無意義的。

在一天裡你做的行為遠比你回想到的多得多,你並不知道有多少次你舉起手臂、說一句話或想一個想法。以你們所擁有的那種意識而言,對保存原則的過分仰賴,可能削減了生命的過程。

(九點一分。)不過,在私人生活裡,並且在所謂的演化說法裡,生命必須要有令人驚奇的事件、未預見的行為、剎那的洞見或行為的入侵。那些並不能只從任何知識的累積或簡單的能量保存而來,卻似乎暗示了全然不同的新發現。

夢常常被用為一個架構,在其中突然的及偉大的洞見出現,那隨後使一個人能以先前未預見的方式來看這世界。這世界的活動永遠包括令人驚奇的事件之嵌入,這在大自然的所有層面,從微觀到宏觀,那是事實。如我以前曾說過的,所有的系統都是開放的。進化論及特創說兩者的學說,強烈暗示並且加強對時間的順序性質之信念,以及對一個以如此這般的方式開始,且持續到如此這般的結束的一個宇宙之信念——然而,是有出現在真正的大自然活動裡的平行事件,並且在所有的經驗裡都有平行的進出點,這些容許了非官方的新能量之嵌入,及令人驚奇的事件之引介。

(在九點十三分停頓良久。)再次的,這非常難解釋。夢能影響——並且真的影響——文明的上升及隕落。不過,你們習於以一種特定的方式去讀自然,並且在表層去經驗事件。你們是自然地配備好去欣賞一個豐富得多的混合,而如我常說的,你們本身就擁有一個去探索你們存在的主觀性分支的需要。

當“時代不同”,你們就會厭倦了老方式。連你們的夢都開始向新的途徑伸展。在大自然的自然保存行為,與大自然想創新的必要之間的關係更有彈性了。在私人與群體經驗裡,在物質與精神行為裡,在,比如說,星辰與人類的事件裡,越來越多的非凡事件開始發生。

那麼,人們想將信念的老結構拋在一邊,他們常常不自覺的渴望童年早期記得的知識,那時彷彿他們曾經驗到一種經驗的次元,在其中那未預期的被視為理所當然,那時“神奇的事件”相當自然的發生。他們開始以一種不同的方式去看他們人生的結構,試圖從大自然,並且從他們自己的本性,喚起一些優雅的不費力、一些幾乎被遺忘了的自由。他們開始轉向對他們自己人生的一個更自然並且更神奇的探究方式。在這種時候,在大自然裡以及在社會本身裡的保存因素,看起來似乎不像它們以前那麼強了。先前被掩飾或忽略的令人驚奇的事件,似乎出現得越來越多,而處處都有一種新的快速及加速感,逐漸的改變了人們對他們自己生活的事件以及對別人的行為之期待。你們現在就在這樣一種時代裡。

舊的、被尊崇的解釋突然顯得萎頓了,而不可預知的非凡事件似乎較為可能了。那種在夢裡做的工作到某程度改變了,它們變得更積極、更具侵入性。可預見的行為 ——縱使是大自然的現象——也較難被視為理所當然了。在這種時候,人類開始越來越感受到保存的表象所寄於其上的行為之更大次元。

(九點四十三分。)這種情況下,人的主觀經驗有相當的改變。人對他自己的感覺也改變了,但漸漸的,他對不可預知性的信任增加了,他比較願意隨順它了。人類開始他自己的那種心靈的遷徒,人開始感受在他自己內更進一步的尚待研究的領域及行動的可能性。他開始渴望探索精神的陸地,並且將他自己的一部分派出去做特使。

口授結束。

(九點五十分。)現在:魯柏就是那種特使。在人生的所有區域裡有許多特使,而這不只涉及了你們自己族類這方面的一種興奮,並且也涉及了其他族類那方面同樣一種的好奇及興奮。再次的,這極難解釋——但存在於所有族類與環境之間的聯繫本身也受到影響,平行的通訊伸展並擴展,以包容可能性的隨後發展,因為意識永遠在不只一個範疇裡認識它自己。而當保存與學習的屬性在它們最茂盛的春天時,大自然可能以看起來最不可能的方式體驗它自己。

此節結束。

(“關於珍這些日子裡在吃的那些維他命,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我們今天稍早曾談到這個問題。)

今晚不談——但不久我就會給你那方面的資料,以及關於魯柏的資料,當他自己的一些新洞見會容許我去做比我現在所能做的更進一步的說明時。此節結束,並祝晚安。

(“謝謝你,晚安。”)

(十點一分,珍模糊的記得,賽斯在說了今晚口授已完之後,令人困惑地繼續寫書的事。我告訴她,我想賽斯透過談到我們人類的特使,而自己已觸發了他的額外資料。我很高興與珍是這樣的一個特使,我不記得他曾以這樣一個說法形容過珍,這是對她“這一回合”在具體人生裡選擇的神秘——通靈角色的另一個洞見。)

 

註一:如果我立刻看到她在八月二十六日跟著她為《神奇之道》第二章一起寫的未命名的長詩時,那我對珍一直有的關懷必然會轉成徹底的恐懼。她並沒將那首詩完成,也沒有拿來給我看。並非她想要把它藏起來,但我倆無法告訴對方每件事——當她寫那首詩時,我剛好不在場,而她把它夾在她的一九八一年日誌裡,不久之後我就“意外的”發現了它。即使我真的發現那詩時,我變得悲傷,繼而害怕,然而在我讀它時又變得更有希望,我立刻知道必須把它放在這裡。因為當珍寫她的詩時她正非常低潮。也許是她詩意的表現藝術使我如此強烈地與她的情緒認同,但我突然感到甚至我也從未真正的瞭解她的挑戰之無數層的深度。在這詩裡,我看見她重新表達了對被棄的古老恐懼,還有她缺乏活動性的難局——而我的恐俱是由我認為是她也許會選擇永遠離開這物質實相的一些訊號所引發的(在她上這第九三六節的七個月之前,我也有相似的感覺:在第九章第九三一節的註九里,見我摘自一九八一年四月十五日私人課的評論)。

如果珍寫了定稿,那她也許會削短她的詩;反之,我認為讀者應該看看在某一天裡她如何自發而詩意的與她的挑戰搏鬥。不過,為了要節省篇幅,在每一節我將它特有的短句“兜在一起”,而用斜線將它們分開:

 

在我之內有些什麼/潮汐起伏/好像我讓自己/

有一會兒/被沖走/到海裡/同時留下/

一些細長的殼/在岸上/幹癟皺縮,/

依稀活著。/〔卻〕有著兇猛的/嘴與眼/

半活著。/但啊,那一半/是熱情的/

並充滿了/生命的渴望。

那另一半/冷靜的,/與波浪合流/

越過世界與巖石/如霧消散,/

超越阻礙/無牽無掛。/而我的心/

在脆弱的殼裡/呼喚,/“回來吧/

親愛的對等者。/我已精疲力竭,/快死了,/

一個半空的/殼,紙樣薄/我所有的/

生命活活的/並且燃燒/只在我頭裡/但幾乎/

一無騷動。/你怎能離去/留我在這樣一個狀態/

脆弱/並且暴露?”/

 

有時根本/沒有回音,好像/

我的聲音本身/變成了霧/或失落在/

浪潮聲裡/直到彷彿/我真的/

被拋棄,/分離自/某個被遺忘的自己/

它已走往別處/沒有我,/所以在我們之間/

那鴻溝/是如此遙遠/以致來去的/

訊息/隔了如許久/才構到我/

而只有我自己/未來的/後代/

才能在這兒/攫獲其意義/

 

然後我聽見——/今天早上/如我以為我聽見的——/

一些回應/它說,/“你認為誰/派我/

到這樣一個旅程/若非你自己?/它說,/

‘別替我/擔心。我沒問題/但趕快——

走,當那潮水/漲滿,利用/

其波動/我將加上/

所有我/能借予的。/讓你自己被帶到

肉體/在其甜密的膽怯裡/會害怕

去跟隨的地方。’/因此我就那樣做了。”

 

我幾乎不記得/卻認得那聲音/並覺得/

某個遙遠的浪潮/轉回頭,/

某個神秘的自己/攜帶著/超越已知的/

百萬訊息/以及異國的珍寶回到/

我在等待的地方。

 

而一個急促的動作撼動了/我枯幹的手腕/

微細卻猛烈,/我一驚(冷顫)/

它曾經/這麼久都沒動過。/那容著我心

的細長殼子/彷彿被一陣突然的風/

掀起了一邊/而神經與肌肉/

之蜷曲/幹枯的觸鬚/自己鬆了開來。/

我的顏色改變,/我白色羊皮紙般的/皮膚變成珊瑚色,/

細小的皺紋消失了。/我的身形開始/

再度充實/當我感受到一個/奇怪的自己回來....../

現在更快速的/撫慰著心靈/那巨浪/

來自未知的/精神大海。

 

一點一滴/我的力量升起。/我的肌肉舒捲開來/

它曾被緊緊的摺縛,/等待未來之用/

而現在我坐起/將脆弱的手指/

梳過我曬幹的頭髮。/我說,“我們太過火了/

我的朋友。/從今起我們將/攜手同行/

盡我所能的遠/走路或游泳——或我將/

與你一同精神旅行。/但我不會再獨自/

留在家裡,/而將用具轉低/一半,等著。”

“其實你也不必。”/那聲音現在較清楚/

直到它/由我自己的嘴/發出(充滿活力,大聲)/

不再在遠處。/我們在一起/閑談了半夜/

同時我將/疏離之網/自我的手指及腳趾/

甩開。/我的殼變軟如一張網/

然後崩散/而歡息著被早晨的/風/

帶走。/圍繞著我們四周/

海灘收攏/黑暗中/突然躍起的/

珍貴影像,與連合心的浪潮/的浪潮/

一同進來。

我的對等者說,/“那些寶藏/標了/

你的名/而每天/會到來一會兒,/

從最神秘的/地方來的/不可思議的驚奇。/

但我也變聰明了——/發現你在這兒/

等我,多好啊。/沒有一個旅程值得/

擾亂我們的和諧,/自己的統一。/

而對於未分割的/自己/所有的旅程/都是可能的。”

“現在我只想/完整的站起來/走過/

海灘。”我說。/而手挽手/我們這樣做了,/

笑著我們二而一,一而二的微笑。

 

我珍視珍給她詩的結尾,因為在裡面她至少重新肯定她自我治癒的可能性。然而,縱使當我的恐懼減低,我的希望也受到影響,因為她沒有明白提到將一個更了悟的有罪自己整合到她的心靈裡。我想,珍的身體、癥狀現在與她同在,而我們在往恢復的路上尚必須處理它們。當我們在我讀了她的詩之後談天時,我被絆住了:懸在為我太太感到的絕望與她會選擇繼續活下去的希望之間。

註二:我們的四位訪客很久以前就已變成我們的摯友。我確信他們的適時到來對珍最近的進步大有貢獻。他們對我倆提供了熱誠、信心與強化,並且在我們內重新喚起一種對彷彿更無邪的舊時代的懷舊感。

我稍微的改寫了珍於一九八一年十一月二日在日誌裡寫的話。這些事件再次的顯示她身體之不可置信的強韌、創造性,及不停的去糾正她自己並且繼續下去的企圖——當身體被容許向信心反應時:

“在我的身體狀況裡發生了一些真正有益,並且奇怪的發展。”珍寫道,“那發生在上星期六晚上,十月三十一日,當那些孩子從紐約市來訪時——我幾乎兩年未見的學生們。在他們來訪期間,我注意到放在咖啡桌上的我的右腿會突然很快而未預期的掉落到地板上,然後他們走了。當客人走了後,我跟羅談談天,然後打起瞌睡來——而後再次的,我的腿忽然落下來,而整個身體不聽使喚的轉向左側。這發生了好幾次。然後在打盹兒時我突然發現我的身體向前移,半站起來,帶著強大的能量以及多少是自然的動作——全都自動的。”

“效應在星期日繼續著。有一次我的右臂突然向左移動,以突然的能量將我拿著的一包香菸甩到地上。然後,星期日深夜我看電視,每次打盹兒幾分鐘——我醒過來,發現自己半身溜下了沙發,溜到地板上,我嚇著了,試著坐上我的椅子。我叫羅,他在另一個房間;他扶我回座。然後有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我的身體在清理它自己。”

註三:賽斯在十一月九日星期一晚上,幾乎用了整節課來處理我們個人的挑戰。在晚餐後珍曾宣稱她想試著上一節課——她不知道它會是私人的、寫書的或談別的資料的課。她剛才重新唸完幾節書的課。她對自從八月以來上她第一節課的想法既緊張又不耐,以下是摘錄:

“魯柏仍在處理隨著他有罪的自己的資料分支出來的資料,”賽斯說,“而這資料通常跟隨著自從那時在他寫過的詩及筆記裡相當明顯的發展方向。”

“他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有一小部分仍未打字,而應該要打,因為光是打那個資料就會造成一個推動力。那整個有罪的自己的資料該被覆習。他的確變得害怕信心本身了。”

“他目前正在面對那種感覺,發現其理由,並且試圖重新捕獲一些那年輕無邪的自己本身的信心感。那信心存在,甚至在教會教義強加於其上之前就已存在。他正在試著發現他自己天然的信心。當然,那嘗試把他帶入與不論什麼仍阻礙著他的疑惑之衝突裡。”

“再次的,身體的確擁有這樣一種自然的信心,而它與玄秘的方法等等都毫無關係——但再次的,它在處理一種不證自明的生物知識。有一種更情緒化的亢奮與那些議題相連,所以,舉例來說,有那暫性的恐慌感。這些該被討論,我將有更進一步的相關資料加在魯柏情況的整個範疇上,但我今晚的課只想給他一種即刻的方向感。”

“我知道如何加快心靈的推動力,在適當的方向給它溫和的輕推,去插入一個保證的暗示,而這就是我上這課的意圖。有罪的自己的資料,在此時被用作一個小小的心靈源頭:那是說,他仍對之反應,而那同樣的資料也許會由不同的觀點出現。”

(在九點十四分對我說:)“關於你自己的反應我也有話可說,並且我建議——但只是建議——再次的,你們通常一週兩次的課還是要上,做為一個支持治療性的努力的架構。”

“我的確短短的給了他一個訊息(在一九八一年十月二十三日):照顧當下的事,因為它在那兒是有一個理由的。在每個人的生命裡,以及在你自己的生命裡,在你存在的每一點,你問題的解答或達成那些解答的方法,在你的日子裡就永遠如任何既定問題一樣的明顯——或不如說,一樣的在場。我的意思相當簡單:那些答案已經存在於你的生活裡了,只是也許你還沒把它們整理好,或以必要的方式組織它們。在魯柏的例子裡,那些解答就在你們通常所關心的所有那些區域裡——讀者來信、這些課及通靈能力。當你以適當的神奇心態照顧到在當下的東西,那麼,改變了的組織就能發生了。”

“相信一個‘供應你的神’,不論他的名為何,的確是身心健康的一個心理上的必要條件。魯柏並不想面對這種議題(停頓良久),他感覺它們打開了所有有組織的宗教濫情的心理流沙。有罪的自己的資料是在發揮作用,打開了慾望及意圖的必要門戶。當魯柏打好了那些隨後的小詩時,那條路就他看起來會好像清楚得多。那無邪的自己正在被發現。”

“魯柏正在處理涉及自己與其源頭之關係的相當深奧的資料——這資料在你們目前的情況裡正在被處理。那些解答不但會自動的引導他到一個實際的解答上,並且會導向他一直在尋找(強調的),而同時卻又在害怕的發展區域。”

(當賽斯離開我們之後,珍泛起笑容。她很高興她上了這課。“在中斷以後,我仍會害怕。”她知道賽斯要她打字的是什麼資料。我應提一下我們的失望,因為一週前她經驗的那些奇怪的新而快的身體動作〔見註二〕,很快就逐漸消失了。)

註四:賽斯在十一月十二日星期四晚上給珍和我的資料中的這些洞見,顯示出他如何繼續試著幫助我們去幫助她:

“現在,令魯柏擔心的正是不費力,也就是說自發的放鬆,在於它並非是在任何一點明確決定的東西,卻彷彿是自己發生的。”

“魯柏的身體正容許它自己放鬆,尤其是在沙發上當他的背有所支撐時。緊張減輕了,而常常這緊張的突然減輕也嚇著了他。在身體那方面,這是一個相當短暫性的極佳治療。不過,在控制被持續的用在身體上之後,那放鬆分解了許多強大的控制因素。這些都是極大的好處。藉由這種方法,僵硬被抽離了身體。他是安全、被支持及被保護的——當然,那正是此時他試想讓自己明白的訊息。藉由提醒他那個支持與保護,你能幫助他。身體知道它在做什麼(強調的)。”

“今晚稍早他試圖解釋給你聽的那些想法,是絕佳的。他討論的那些想法,在心理上使他重新振作,尤其是加上了你的幫助。有罪的自己的資料用它自己的方式是“ 設定時間的”,所以,雖然已有好些資料被寫下來,效果卻是一段一段的——那是說,它們是躍入甚至更大洞見的線索,那在任何一個既定時候也許並不明顯。很重要的是,當他真的覺得恐慌時,要告訴你。可是,那感受本身並不持久。再次的,放鬆是創造性過程的一部分。”

“我希望完成我們這本書,不管你們的出版計劃或什麼的,而在目前的情況下,那對我們的朋友會有益處,當他看見在那區域有一些每日的成就。(停頓良久。)不過,我要魯柏看見治癒是在發生、他能信任自己的心與身、並且自己的所有部分都在被處理,不論任何既定時候這是否明顯。在這種地方我們的資料並非虛構小說。不幸的是,在你們的社會裡,你需要每個你能得到的好的暗示去平衡恐懼及負面的制約。”

“魯柏並不需要每年按時出一本書。創造性的資料會流出來,由於魯柏他自己特有的本性,它會流出來。去表達那個本性是安全的,甚至去探索那本性也是安全的,並且容許他自己在存在的源頭裡得到一些安慰也是安全的。”

“當然,可以給任何人這同樣勸告的適當變奏,而也同樣的中肯。”

 

第九三七節 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十九日 星期四 晚上八點三十分

 

(珍昨天心情不太好,她的確告訴我,她有點驚奇的領悟到,賽斯也許比她想的要更接近完成他的這本書。我以為賽斯離完成這本書還早得很呢。

珍給本書上的卷一第五章第九○○節是在差不多二十個月以前,在那節的註一里我描寫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夢——賽斯在那節告訴我,我在那個夢裡看到了我自己的存在多面的光,以及這宇宙多面的光。參與那事件的是我們的朋友,弗羅*華特曼,他是一個極慷慨且熱心的人,多年以來他幫助過我們許多次,他即那個將我們的雙車車庫的一半改造成珍的寫作室的營造商。珍和我都各自與他分享了幾個通靈經驗。

和華特曼、他的一個兒子及另一個幫手有關的喜劇性連續劇,開始於今天下午。“嘿!羅,是只浣熊耶!”驚奇的弗羅從屋頂上往下叫我,他手電筒的光照亮了那動物臉上的黑色面具,並使得它的眼睛發亮。當它蹲在火爐煙囪的底部時,顯然那浣熊選擇了那個地方做為將臨的冬日的安全溫暖的庇護所。那三個男人試了幾個方法去勸誘那半野半馴的生物退出煙囪,但都無效。最後,弗羅打開了爐子的節氣閥一點點,而在火爐裡點燃一張報紙:那煙馬上令我們非常生氣的房客迅速的爬上煙囪,穿過屋頂,而進入長在前廊一角的鐵杉樹裡去了。然後,弗羅的兩個幫手站衛兵,令那浣熊留在樹上,弗羅則擡了一塊非常重的平石頭走上樓梯,壓在煙囪頂上;他將一片鐵絲網固定其上,為防止動物和鳥進入的永久封口。

我將坐在椅子裡的珍推到前廊,在從地板到天花板的大玻璃後儘量接近那棵鐵杉;我們在三尺之外向上看那吵叫的動物。我們曾好幾次見到浣熊們在那樹上玩,而住在農場上的弗羅也常常看見他們。這是一隻成年的浣熊,有混合著黑棕色與灰色毛的厚皮,那顏色恰好與那樹幹的顏色相配。在那陰暗的一天,我們無法看見那黑臉上的眼睛,也分不清它是公的還是母的。弗羅告訴我們:“浣熊跑不快,如果大狗白天在空地上追到它們,就會攻擊它們,但那只浣熊如果被逼入死角,甚至能殺死一隻大狗。”他補充說如果今晚我們聽見屋頂“碰”的一聲,那就是有只動物已想辦法移開煙囪上的石蓋了。

珍今晚為賽斯的傳述一點兒也不快,但仍比上週二晚上那節的步調要快許多。而我們並沒有從我背後的火爐或屋頂聽到任何聲音。)

現在:口授。

那同樣不可預知及可預知的活動的奇特混合,也在基因的模式裡運作,在其中基因的系統大半被建立以保留特定的特徵。然而,卻也能表現出一種行為,那在基因上彷彿是不忠實的、扭曲的或引介一些改變,而那可能顯得是對基因完整性的一個戲劇化歪曲。

可是,如我會試著解釋的,那些怪異的基因事件,常常提供了彈性及加大的可能性,那對整個基因平衡來說是最為必要的。夢行為真的能——並且常常也——影響基因的改變,且有改變細胞行為的觸機作用。在你經驗的每個層面,並且在大自然似乎有的界限內的每個層面,在你生活中似乎是分開的精神與物質面之間,都有相互的取予。

有些每個人都參與了一部分的決定,是在你通常甚至並不知道它存在的活動範圍裡做的,你聽清楚那句話了嗎?

(我告訴賽斯:“是的。”我正在得到相當怪異的印象,即到某個程度,他今晚的資料會從我們與浣熊的經驗長出來,縱使他並沒提及那件事。)

一個國家的人民在任何既定的時刻,能決定去啟動或經驗一個特定事件,幾乎完全在實質的領域,或將其成分以這樣一種方式分離,以致其一半被實質的經驗,而另一半則在夢的實相裡被經驗。當然,能量的轉化經常在發生,所以,比如說,一個可能的物理風暴,反之可能出現為一個經濟風暴。

(在八點四十六分停頓永久。)它可以顯示為一大群人的一個情緒風暴。反之,它也可以顯示為一串,比如說,嚇人的夢。這樣一個不利的身體狀況,比如說,一個疾病,在其存在的每一點,也許轉成“一個嚇人的夢”。然而,在所有這些例子裡,自我建全性的必要標準都被維持住了。

當然,這同樣的改變也適用於幸運的事件,它們也許透過完全的具體表達被經驗,或透過一連串許也涉及了社會或經濟事件的具體顯現被經驗,或透過一個絕佳的氣候——極佳而幾乎完美的夏日般的或不論什麼的日子之突然到來——被經驗。那麼,可預知的及不可預知的,都被用來形成物質經驗的界限。

你對這種概念越開放,你經驗之流就會越大。

(九點。)如魯柏在他自己的書《珍的神》裡常提到的,你永遠不該接受一個與你自己經驗矛盾的理論為事實。舉例來說,人的經驗包括所有各種科學無法解釋的行為。那是正常並且好的。科學若說其方法對研究這個或那個範圍的經驗無用的話,我們不能責備它——但科學至少該被狠狠的敲一下,如果它自動的排斥這種行為為效的、合理的或真實的,或當它企圖將這種事件放在確實性的領域之外時。當科學試著假裝人的經驗是侷限在科學所能解釋的那些事件時,我們可以很正當的譴責它。

當然,十分可能,你可預知的世界,並不因為那些令人驚奇的、不可預知的、非官方的事件而無法存在,反之卻正因它們而得以存在。有一種更大的自發性秩序,而你們世界那彷彿不可預知的成分,為這秩序提供了它們自己的線索。

(在九點十五分停了一分鐘。)請等我們一會兒......藉由注意到彷彿不可預知的事件,藉由改變你的焦點,你的確能開始感受這樣一個實相的較大模式。而那個實相在你自己的經驗裡留下了許多痕跡。對於它自己的確實性,以及那沒被給予官方承認的你在各種表達範圍裡的參與,它處處都提供了暗示與線索。

那麼,在人類經驗的模式之內,就有人類的更大能力的證據:當他記得,比如說,一個預知的夢、一次出體——當他感覺到來自不是具體來源的知識侵入或融入他的腦海裡時,他就在與他自己更深的瞭解打交道。這樣一個生物,不可能是在一個無意義的宇宙裡意外地製造出的基因工程的傀儡。

如果人對他自己主觀的行為,對那些持續升起的與大自然的認同感,付出更多注意力的話,那麼,進化論與特創說兩者有一半的權威性指令就會自動的失效,因為它們會顯得不合理。這並不是要畫出一整個新系列方法的大綱,來使你增加你的通靈能力,或記得你的夢,或演出出體動作,而毋寧是要完全改變你對人生的探索方式,使你不再擋住這種自然的自發活動。

(九點三十五分。)口授結束。

(在給了珍幾頁個人資料後,賽斯隨後在九點四十七分結束此節。)

 

第九三八節 一九八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星期二 晚上九點七分

 

(我們在大約八點三十分坐著等上課。再一次的,當珍替賽斯說話時,她用了許多長長的停頓。我認為今晚她透過賽斯,美妙的討論了幾個她對物質實相本質的關鍵性洞見——而我認為這題目還沒有任何人曾講得這麼好過。)

現在——口授。

(停頓良久。)當然,如你瞭解的物質生活之整個畫面必須從你自己的觀點去體驗,但你應瞭解其複雜性,其秩序以及結構和設計之莊嚴華麗,也只是無限無量的實相所給合出的其中一個例子而已。而那些實相,每個都由它自己的本質和它自己意識的本質之癖好及特性所構成。

從某方面來說,“無意識”這個字是無意義的。當然,意識有無窮盡的版本,連同它們自己的世界,形成意義及目的的組織。這其中有些與你們自己的混合,而反之亦然。“內在結構”是意識的結構,而更深的問題終究只能藉由承認內在參考的存在來探討。

(九點十六分。)請等我們一會兒......時間的本質,關於宇宙的開始或結束的問題——這些無法藉由研究生命的外在狀況而被肯定的探討。因為物質性的參考本身,只不過是內在心理活動的具體顯現而已。你們只在宇宙侵犯到你們的知覺時才覺察到它,但在那知覺之外還有些什麼,則一直不為你所知。於是,在你看來,世界在過去的某個點開始——或必然早已開始——(在九點十八分停頓一分鐘),但那就像是假定一片蛋糕是整個蛋糕,在爐子裡烤好,並且也許在一個下午就吃完了。

實相的內在參考,涉及了全然不同的一種經驗,具有在每個可想像的點混雜及混合的組織模式。當你睡覺時,你就像調一架鋼琴一樣調你的意識,以便在醒時,你的意識可以清楚的感知那累積成物質經驗的適當音符及音質。你存在於其中的那些內在參考領域,當你的經驗加於其上時,正完全的改變它們自己;而你自己(停頓良久)的身份在你所瞭解的出生之前,是偃臥於那些參考之內的。

你是你自己的一個有意識的版本,與你所有的同代者一同創造當代的實相。當我用同代者時,我是指所有的物種。你以某種方式瞭解你的意識,但也十分可能以其他方式瞭解世界的意識。

(在九點三十五分停頓。科學家並不知道在地球上存在著多少物種——只知道它們總共有數十億之多。)比如說,如果你由側面瞭解,結果你仍會有一個有秩序的宇宙,但在其中對身份的本質會有完全不同的瞭解,強調了一種有意識的毗連的主觀溝通,那形成了主觀性及心理的連續性之其他種類或模式。這些導致了“人格”或存有的構成,它們以跟隨與你們不同的路線,來覺知它們自己的身份,同時以它們的方式,它們也與你們一樣對你們宇宙的形成有所貢獻。

(非常緩慢的:)你們對物種數目的計算是極為不可靠的。再次的,你們只承認那落入某種注意範圍的那些種生命為活的。你們客觀化及分類。在自己與非自己的東西之間、在有機體及其環境之間所畫的界限,在你們這方面是非常武斷的。所以,有完全逃過你們注意的心理模式,因為它們不跟隨你們建立的傳統規定。這些心理模式組合了你分類的東西,所以,你們有隱藏的心理價值或心理生靈,它們以其它你不知道的方式,組合了環境之屬性以及自性之屬性。

它們看起來會像是大自然的精靈,如你們從你們的觀點多少必然會這樣詮釋它們的。它們顯然會是你們心理上的親戚,但卻有它們自己的時間尺度、語言及心理上的聯盟。這些的確與你們在物質生活的結構裡承認的那些種意識一同存在。可是,當你作夢時,你常常與這些意識的表現接觸。並不只是它們和你們溝通或你們和它們溝通,不如說是,在睡眠時,你們所學到的通俗屬性多少被放鬆及放棄了。可以說,你看見“轉角後的光”。你看見意識的一個族類,一種在任何正常的對進化的解釋裡必然無法解釋的族類。而這些暗示了存在在所有層面(熱切的)的溝通,保護著不只對你們自己人類必要的基因參考,並且也保護了存在於你們毗鄰,並與它們相連的其他組織形式之組合。你們常常誤解這種參考,和許多你們有關善靈與邪靈及怪獸的傳說,以及出現在民間傳說裡人所造出來的種種奇怪生物。

(十點五分。)不過,當然,曾有一度,你們用不同的看法面對這種其他的構成,在它們的行為與你們的行為之間看見許多相似處——以某些具特徵的方式,至少感知到引起你的反應與認可的一些經驗。

那麼,曾有一度,以一種方式,你們對允許進入你們實相圈的種種意識要開放得多。就彼而言,曾有一度,你們沒有像你們現在這樣,做這麼細的畫分。反之,你將這種意識的表親包括在你們當中,接受一種同誌關係——因為至少到某程度,由一個焦點的改變,你可以看見人性的不同版本,以及一個人類化的能量與環境之鄰接的聯盟。十分簡單的,你們感覺以某種方式,在世界裡你們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它們像你卻又不像你,它們以它們自己的方式,將宇宙的內容組合在一起。當然,這種物種根本無從出現在進化的規則之內,或被感知為實相,除非你放鬆了你通常的感知與行為的習慣。

(十點十八分。)無論如何,在你們之間的接觸常常發生——如我所說的,在夢裡,在你通常焦點的改變裡,並且在你們的藝術裡,在那兒你們的定義比較不武斷。當你開始將你自己的物質實相帶入更精確、更清晰的焦點時,你停留在你們自己對人類意識的看法上,相當武斷而完全關掉了其他的因素,以便清晰的框起並且界定物質秩序的界限。現在,這種人格(停頓良久)在你看來彷彿非具體可見的,但你曾經可以把它們帶入你們的感知範圍裡。

(珍在十點二十五分停了非常久——事實上,停了這麼久,以致當她坐在沙發上的兩眼閉著時,我以為她也許睡著了:)可是,你們將分類終止在你們終止的地方,寧願把人類看作是萬物之靈。這意謂著你們突兀的劃了一條線,那在現在看來好像是必然該畫線的地方。不過,你們在其他活動層面繼續那友誼,那些層面仍是開放的。而不論何時,當我們想要進行對作夢以及夢世界的任何討論時,那些層面必須被納入考慮(熱切的)。

(十點二十七分。)口授結束。現在請等我們一會兒。讓你的手指頭歇一歇......

(這節剩下的私人部分請見註一。)

 

註一:就如我認為這課的正文是珍最好的課之一,我也認為她為他自己傳述的那些資料也是同樣的好。

(賽斯在十點二十八分:)“近來,你對魯柏有極大的幫助。至今在我們對他自己情況的討論裡,我們為了很好的理由而沒有觸及某些資料,因為他尚未準備好要面對。”

“不過,當他的能力成長時,他當然感受到其他實相的輪廓、其他世界的蹤影。他多少感覺到那些意識的表親們——這些似真又非真的環境,這些可能經驗更進一步的延伸——而他決定他必須要非常小心的涉入——而顯然到某個程度,這種感覺削減了他的自發性。”

“在人通常放在意識上的限制之下,這種謹慎是相當自然的。魯柏不管到哪裡都帶著他的保護與安全。那是一種自然的恩寵,是任何一種意識的特徵,其保護及有效性是永遠被擔保的。魯柏不論到哪裡都是安全的,不論他到哪裡,他的心理姿態都受到尊重。”

“在我們的下一節我將以一個個人的方式對這個題目談得更多。不過,這一些聲明將幫助魯柏,並且幫助他擴大他與那些友善同事的內在交往圈,那些同事屬於其他的類別,但的確仍是友善的同事。”

“此節結束,並祝晚安。”

(十點四十五分。)

對我而言,珍感受到那些“意識的表現”、那些“友善的同事”,以及她對她內在知曉的非常謹慎的反應,是她這些年來的信念及作品的一致性的清楚表徵。而如我在本書的註裡曾指出的,很顯然,縱使有賽斯和我自己的一再保證,她並不覺得安全,不論她到哪兒。

當我準備這篇註時,我發現了她在一九七七年三月十九日——四年又八個月之前——寫的兩首無題詩的草稿。就我而言,這兩首詩大大的增強了她態度的一致性。我認為我正好在此時發現它們,絕非巧合,稍後我會把兩首詩錄下來。

我明白,那段時間真的是珍在第九三六節註一里的詩,與她這兩首詩之間的情感橋樑。所有的三首詩不僅與她的,也與我的信念及情緒全然一致。

可是,現在,我又更進一小步的瞭解到,如果這三首詩反映了珍對她能力的深深恐懼,它們也因她決心去努力發展那些天賦而聯合起來。她在下面第一首詩裡表達的 “不偏不倚的方向”,與我在本書第九章第九三一節註六里引用賽斯有關她的資料是直接相關的:“不過,除非他想要上課,否則沒有任何事會令他上了這麼久。”

再一次的,我將珍的詩每節裡的短句集在一起,以斜線分開。

 

詩之一

 

如果在我諸多的季節內/有憤怒的冬天之根/

一個未經性開發的原野/

一個力量,比秋天瘋狂的熱情

更怪異/更原始/(肆虐卻榮耀,橙黃與/

墨綠葉子破裂,/飄落四處)/

那麼,就讓它有吧。

 

而如秋天之狂暴/情緒自有道理/

在自然/更深的清楚神智裡/所以我必須有......

不偏不倚的方向——/

雖然我思維之葉群/看似分開/

它們各自騎在一個原始的力量上/無重量的被帶走——/

那麼讓我與它們一起/被如此護持吧/

雖然我騷亂的旅程帶著我,/像帶著它們一樣,/

越過激盪的樹頭。/因為更高處/

天空將一切/安全的包容。

 

詩之二

 

(一)

如果我變古怪了——/腿瘋狂彎曲——/

手臂半彎——/不再站直走路/

一個身體上被放逐的人——/一個心智的怪魔——/

好吧,不必再道謙——向人/向我。

 

當你用頭/撞天/而天退讓——/

你受到撤退的誘惑;/多疑、迷惑/

像只害怕的動物/受到善待:你咆哮

假裝去舔或咬/你自己——/太害怕到

甚至不敢搖尾。

 

(二)

所以現在是說/“沒問題”的時候了/

並撿起那/神奇的頭骨/去試/其奇怪的新/

滋養。/我曾繞著它逡巡/太久了/

轉著圈,嗅著;/而我從未/說謝謝。

 

(三)

有人神奇的/解開了我的狗鏈/而我是如此的害怕/

我假裝它/仍在那兒甚至/比以前更緊。

 

“啊呀,”那神奇的聲音說,/“你自由了——/

你難道沒注意到嗎?/你為何不跑開/像任何幸福的/

動物?”/而我說,“別說謊。/我不會聽你的。”

 

那是多年以前。/現在我在發抖,疲倦,/

單獨被綁在/黑風裡。/我繼續拉扯/

不在那兒/但卻是如此真實/的鏈子。

 

直實的剪刀/剪不斷/那種鏈子。/

所以我在製造/想像的剪刀/剪斷/

夢皮帶/或一千個銀色的/碎片——/

它們在我/既夢且真的眼睛之前/融化。

 

 

 

 

 

 

 

 

 

 

 

 

 

 

 

 

 

 

 

 

 

 

 

 

 

第12章 生命雲

 

 

第九三九節 一九八二年一月二十五日 星期一 晚上九點四十八分

 

(在珍製作這本書的期間又有兩個月過去了,我們過了一個非常消沈的假期。現在,這新的一年已差不多過一個月了;天氣很冷,但冰凍的土地上卻沒有雪的蹤跡。我們的信件仍如往常般的繁重。那些“沒用到的時間空隙”,那些在本書最近的幾章之間長達數週的中斷,對我而言已變得非常令人憂心,因為它們逸出了珍自然創造節奏之外。在那些中斷寫書的期間,她甚至沒上許多私人課;在第十與十一章之間她只上了兩節私人課,而在第十一與十二章之間只上了四節。那非常稀少的課本身,就是我們心身的一個明顯“癥候”。

我將珍在開始第十二章之前所上的四節課中的第一節,當作是關鍵的一課。對我們而言,它的確是極佳的一課。我們覺得它乃是一個轉折點——然而,弔詭的是,我們完全不確定我們能轉到正確的方向!珍在給了第十一章最後一節的一週後傳述了那課,而我將它放在註一里。

在第二天,十二月二日,我們徹底的討論了那節,結果珍變得針對我在有些註記裡寫的東西而替她自己辯護。我已許久沒見她展示如此的活力了,而我很高興同意珍的一些好觀點,其他的我則不太同意。我叫她打下一篇結論,以放在我們的下一節裡。同時,我試著使她比較容易自己去打字。近來她很難把她的手提得夠高,去夠到放在她寫作室橡木桌上的打字機。我花了些時間做一個較矮而非常堅固的桌子,當她坐在辦公椅上時,那桌面剛好在她膝蓋上面一點;而在那較底的高度她打字會容易得多。因為她的手指活動得不怎麼好,常會打錯,但她很努力的去改正〔她的筆跡也不像以前那樣穩了〕。如她在十二月三日打下的:“羅剛做了一張新的木製打字桌,有適當的高度等等,而我現在正在試用。它很好用,想開始寫日誌,想開始寫作......也想再開始上課或無論如何這樣告訴我自己。”可是,她並沒有打我叫她打的結論,那天晚上她上了第十二章之前四節私人課中的第二節〔註二〕。

我們討論賽斯資料以及我們自己想法的這個計劃——包括每天給珍聽我們錄下來的建議——是來自十二月一日及三日的那些課。顯然,我們正試著鼓勵架構二的活動。“羅和賽斯給我們開始了一個計劃,雖然我們幾乎還沒開始,但我真的感到一點輕鬆及平靜。”這是五日早上當珍坐在新矮桌旁時的一部分打字。“昨天我覺得這個地方在我周圍滴答作響。下午我回了一點信,但並沒真的開始寫那原為計劃一部分的筆記。我的打字仍然很糟,但我知道這會改進。在這些雜記裡,我不覺得有任何靈感之流,但我的確感覺到一個潛在的流在浮出。而且我真的覺得......穩定,比較滿足......當我寫到這兒時,我感覺有一個明確的表達阻礙,以及一些不太嚴重的恐慌,但認知到當我決定寫雜記時有一種壓抑的感覺這事實......立刻寫下來,我將告訴羅。”

那天下午發生了一件有正面意義的事。珍由Prentice-Hall收到她新出版的詩集:《如果我們再活一次:或公共的魔術與私人的愛》,珍甚至比她的散文詩《靈魂與有生滅的自己在時間中的對話》出版時要更高興。《如果我們再活一次》再度將她帶回她創造性作品的最早時光,那後來又將她引回變成一個有詩集出版的詩人少女時代的美夢。如我在賽斯書的各種註裡顯示的,透過她對藝術的初戀——詩,珍以一種令人驚愕的簡單清晰表達她的信念,而將她神秘的天真和知識以及她對物質生活之開明的接受結合在一起。

“我盡我所能的開始......讀賽斯課。”珍在十二月七日記錄下她和我實行我們為她所做的計劃之努力。我們放我們做的建議的錄音。“我真的覺得表達受阻;打字時我的屁股痛,我坐在一個明顯的關節痠痛中,那帶來了一些淚水,然而那是一種伸展的覺受。右臂也同樣如此。有這麼多我想寫的。”她在那天稍後寫道。因為雖然我們並不知道以何種方式,但我們的建議卻幫助她對準到在她的家鄉,撒拉托加溫泉市裡,她兒時的一些親愛的影像:她看見自己在一個位於撒拉托加湖岸正接著城外的遊樂場裡;她看見自己在她上的天主教國小對面的公園裡“非常年輕的在跳繩”;她見到現在全已去世的家人,並且與他們來往。那晚她有極生動的夢。

如珍所稱的她“早年的自發性撒拉托加影像”,她對她自己過去的重新創造,第二天仍繼續著。我覺得她的視像特別犀利,因為在其中,她看見她自己有著身體動作上完整而無意識的自由,那是年輕人如此視為理所當然的。我奇怪是否她的一部分也許在看她的童年,以便提醒她那活動傳承,去幫助她現在重新發動它。“〔再度〕看見我自己跳繩......但那些地方本身〔今天〕對我而言彷彿比那些人更具意義。”她寫道,“那些地方相當的寬闊,有顏色,而我從它們向外看那些景色,所以進入它們到某個程度;一定包括了......當我差不多三歲的時候......有個模糊的概念,當我約五歲時,鄰屋的一個老人死了,我在他家的前廊玩耍,而有個人帶我去看屍體——我的第一次這種經驗......那麼,現在我要讀一節神奇之道的課。羅和我今晨讀了最近的課......”而那天晚上她有更多強烈的夢。

五個月之前,在本書第十一章第九三六節的開場白裡,我寫說在一九八一年的八月底,珍寫了《神奇之道》前三章的草稿,在接著的所有日子裡,她只寫了三章非常鬆散的草稿。在十二月九日,我認為她可能再也不會寫完那本書的想法,被她自己的筆記證實了〔註五〕。

那晚珍傳過來在第十二章開始之前她上的四節私人課中的第三節。她聽覺和視覺的困難仍在繼續。賽斯再次提供了與我們每日計劃相關的資料——但那並非我決定將那整節放在註六里的理由。

當新年假期逐漸接近時,珍工作得越來越少了,僅管十二月十五日她上了她的第四節私人課;其最具啟發性的主題——繪畫與兒童心理——是與本書的主題分開的。我們只見了幾位朋友。不過,我比往常還更忙:處理家務,準備過聖誕節、在種種方面幫助我的太太、為本書寫註、並且試著累積一些作畫的時間。珍沒有再繼續寫《神奇之道》,也沒像她在十二月初談到的去找醫學協助。我們的自助計劃逐漸開始減少,就如以前的許多個一樣〔註七〕。最後,有一天珍無所事事的坐在她寫作間的打字桌前,為了想讓她開心起來,我嘗試了在幾乎六年半前使她開始寫賽斯《心靈的本質》的一個非常奏效的策略:這次,站在她背後,我用雙臂圍著她,而將一張空白的打字紙捲進她的打字機裡——但以下是她第二天寫下的東西:

“一個陰暗的早晨。我感到我自己的一種明顯的猶豫,以及其他感覺的參雜。由暖氣管出來的熱氣氣味與羅仍留連不散的油彩氣味混想來,令人略感舒服。突然,陽光從天空潑灑出來。當我打字時,我的身體發酸,手臂疼痛。看來彷彿羅在他的畫室裡是完全的靜默。我想到我特別想寫下來的一個經驗:昨天早上我的感受與今天很像:情緒不怎麼好,身體痠痛,卻覺察到突破這魔咒而活動活動的需要。”

“昨天午餐後,羅開玩笑的放了一張紙在我的打字機裡。他說:‘只要打上第一張,就會開始寫一本新東西。’他回到他的畫室,而我閉上雙眼,試著看見我的〔心靈〕圖書館;一片空白。我又再次試一次,突然看見一個女人坐在我對面的客廳桌子邊。”

那是珍那年在她日誌裡寫的最後一點東西,但她並沒註明日期。雖然她告訴我她蠻喜歡那個視像,她卻說得很少,也沒加以說明。我犯了個錯:我應該堅持她給我一個詳細的口述或書面報告,並且如果必要的話,寫我自己的註。我的確記得她描寫一個衣著襤褸的老婦人,她的唇在動,好像在跟珍說話似的,但卻沒有聲音。那視像極為短暫,但卻相當真實。請注意珍覺得她自己從她的寫作間被移到了客廳裡。不過,無論如何,我試著用直接積極的建議去幫她去除懷疑及憂慮的企圖失敗了,她並沒開始任何新的長程寫作計劃。

在假期後,珍為幾張聖誕節時朋友送我們的壓克力花卉著色。她寫了一些雜記,並且試了幾首詩。她的手寫字仍舊不穩,打字仍常出錯。可是,她也開始偶爾出現一個令人不安的新發展——她的聲音有些微的顫抖。我隨之覺悟到,每次我聽見那種顫動,她的說話就會有點慢了下來。我們認為這聲音的效應,是與她的視覺和聽覺困難相連的,那些也是時有起伏。珍既擔心又不擔心。而再次的,我在她身上看見她對她創造的實相——我常如此難以瞭解的那個實相〔也不瞭解我自己為何參與其中!〕——的那種天真的接受。並非她毫無怨言的歡迎這身體上的挑戰,而是她以一種心態將它的到來覆蓋起來,而繼續儘可能的活下去。當我們談話時,我試著儘量不讓她緊張,同時,我心裡在猜測,這聲音的改變是否是她從這世界撤退的進一步徵兆。在我們去年十二月一日的私人課之前,我向她承認我害怕她正逐漸減少她與這世界的溝通。

我倆都不知道這樣一種顫抖或減慢會如何影響這些課,舉例來說:珍已有好幾週沒為賽斯說話了,所以,我們還沒辦法知道!我由回想她十二月三日傳述私人課時極佳的聲音力量而得到安慰。對她而言,她的聲音是在實相與實相之間的一個有力而戲劇性的連接物,不論她在替她自己、替賽斯說話,或以她出神狀態的語言蘇馬利說話或唱歌時,都充滿了能量及情感〔註八〕。由一個體重在一百磅左右的人發出來的聲音,其穩定及力量,對我們而言一直是非常令人安心的。我們嘗試賽斯曾多次建議的:在討論她的聲音效應之後,我們給了珍溫和的暗示,說那些效應可以減低很多,然後將我們的注意力轉開。事實上,我希望我們幾乎孩子氣的依賴——我覺得那至少和她對聲音挑戰的接受所涉及的一些心理因素密切相關——會使得它們完全消失。

在假期過了兩週之後,珍才終於在她一九八二年的日誌上親手寫下第一次正式的筆記:

 

新的日誌(一九八二年一月十五日星期五)

 

在次頁她寫道:

我的所愛:我的優點:

羅——誠實

房子—— 漂亮

景色—— 許多才能

陽光—— 寫作

大自然——通靈

貓咪們——詩

有些人——好頭腦

寫作—— 心好

許多其他的——

我迫不及待想做的事......

寫完賽斯書

 

這種名單永遠可以延伸。不過,我立刻想到將這些物質加在珍的特色上:

蘇馬利的有力歌者

一個很好的演出者

不知變通

不可置信的固執

基本上是天真的

 

我想大多數人會同意珍以蘇馬利唱歌是非凡的具原創性,而且她是個極佳的自然的演出者。她畢生事業裡的戲劇性很容易被錯過或跳過,因為它是如此瀰漫於所有她創造性的努力裡。她完全覺察到,那種特質在她在班上唱歌與講話時變得明顯得多,但她並不需要有意識的喚起它——那戲劇性就是在那兒。每次在它自己的形式裡,那戲劇性仍在我們的課及她的詩、寫作與繪畫之內。

不過,有些人會爭論,我名單上的後面三個特性到底是珍的資產或阻礙。我相信它們中任何一個按照情況可以是此或彼。我的態度是,所有那些被珍和我列出物質,代表她創造性的部分如她本來的樣子——而我接受它們全部。

珍在十五日曾寫說,她想趕快結束賽斯的書。在接下去的十天裡,她沒有在日誌裡寫任何東西。她畫了更多的畫。她聲音的顫抖不但沒加重,反而在某些場合減輕了,甚至在其他的場合消失了。她說話的緩慢則較持續,並沒變得更明顯。跟隨著我們自己的暗示,我們做得相當好,而沒縈繞在那些聲音的挑戰上;我們沒對賽斯發出信號請他討論此事。珍在一月二十五日星期一晚上的九點四十八分,的確有精力去堅定的開始口授第十二章的第九三九節:)

現在——晚安。

(晚安。)

口授。我們將開始新的一章(十二),題目是:<生命雲>。

(停頓。)約瑟在今天的討論裡用到這詞語,而對於你們的宇宙被“開始”播種的方式,那是一個極佳的形容(註九)。

不過,要瞭解,“夢雲”這個詞也一樣的好。〔然而〕對於一切萬有是如何將其自身包裹在其無數實相的構成物裡,它是一個令人深省的說法。此種生命雲“仍舊”存在——每個生命的種子,生活的種子,在其本身內包含了它自己保護性的外殼,它自己必要的滋養及環境的情況,它自己可能性的系統和分支。

那些可能性的分支像是遙遠的感受器,找尋出那些適合種子的最佳價值完成與發展的條件。以最簡單的說法,那些生命雲會派出它們的內涵,到(停頓)最適合它們自己需要的環境。在另一方面,生命雲能完全播種它們自己的世界。空間本身已然說出了一個“已開始的”創造,因為不論空間顯得多空,它卻看起來像是一個廣闊的大教堂、賬棚或金字塔的形狀,目前也許內部是空的,具有如此遙遠的墻,以致它們沒被看到。

可能性也許在處處打轉,然而,在任何既定的剎那卻當然仍是看不見的。所以,在這突兀而奇怪的比喻裡(停頓),你也許會聽到一個微弱且短暫的呼呼聲,如風打轉的聲音,而認為它不重要——然而,你聽到的卻是一整個世界的可能性飛馳過你站立的地方(熱切的)。

因此,你自己整個的生命結構以其在實相的包裹裡銳利而精確的定義,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雲,那在其他的實相裡可能被感知,也可能不被感知。那個雲在其內包含了永在更新的新創造性之源。當你作夢、睡眠或思想,你自動的增益了一個生命雲或夢雲的其他次元,那是由你自己主觀動作的行動本身浮出的。

(在十點十分停了一分鐘。)甚至無限都在每一刻、在每一處被表達,因為無限本身並非與宇宙的本然分離的什麼東西。因為宇宙是“無限”的創造性的一個部分。以那種看法,新的物類一直在出現,不論你自己的情況是否容許你感知到那個浮現。你們自己可能是那浮現的一部分。從你們的門檻或焦點,你們相對的會不覺察你們自己在一個新的時間門檻上的移動——因為對在那門檻上的存在而言,你們會是已經到達了;然而,對你們而言,在你們目前的狀況,他們的存在至多只是理論性的,就好像他們是未來的自己。當然,從你們的觀點他們會是如此。

在其他的層面,你的夢不只與你同代人的夢混合交織,並且也與,以你們的說法,在所有的時間與地點活著或死去之人的夢混合且交織。每個宇宙——比如你們知道的那個——被用為存在的一個小殖民地,而在其自己本質的特性之內是無限的。

就彼而言,今晚的有些資料只會在夢境裡對你有意義,並且這本書的字眼可能會惹起你對那些意義的注意。再次的,所有這種生命雲的每個部分都追求價值完成,但可嘆的是那名詞本身並不足以表達生命之多變、目的或意義的本質。

(十點二十八分。)可是,這個目的或意義並不與你自己的存在分開存在。你是生命之意義及目的的一部分——但那些目的“來自”你自己存在的源頭,是太偉大而無法在如你瞭解的個人性結構內表達或描寫。不過,有時當你在聆聽音樂或當你深深的被情感擾動,並且當你不在它與你之間保持一個很大的距離時,這種瞭解常常被體驗或感受到。

從“你所在之處”開始,以愛照顧你擁有的生活,將最能讓你領會到對你自己的意義的一種感受。

我說的這種照顧是什麼意思呢?“照顧當下”,照顧這桌出現在你面前的豐富的實相。照顧你是的這種人,並且照顧對你自己獨特性之懷著愛心的珍惜。以這樣一種方式照顧你的生命,將把你帶到與你自己存在的內在行動更清晰的溝通裡。

口授結束。

(十點三十九分。在給了珍幾行資料後,賽斯在十點五十八分結束此節。)

 

註一:八週後我只寫出我對在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一日星期二晚上私人課的長註之綜論。這些註是來自我們在八點左右開始的一個未預期的討論,在珍告訴我她想上一節談她自己的課的幾分鐘之後。但當我回到客廳卻發現她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手上還拿著一支點著的煙。當她驚醒時,一長段菸灰掉在她的懷裡:“當我一個人時,我再也再也不會那樣做了!”她悔恨的叫道。然而,當我走出去到她的寫作間去拿她的辦公椅,那是我在做筆錄時坐的,她又睡著了。我認為她在說了她想要一節個人課之後又睡著了,是一個不好的現象。然而,我認為在這節裡賽斯談到了我們尚未能完全理解,更別說克服的核心信念。只有當珍容許他,賽斯才能替我們做得更多。但在我們奮鬥了這麼多年之後,我不再確定她能了。

我恐怕在我們的“討論”裡大半是我在說話。但再次的,我們試著以某種共同的身心觀點來看我們的生活。我們沒吵架,甚或辯論。我們從未吵過架,然而,我說了後來我希望我沒說的話。我假設這種遺憾是不可避免的,但如果我能告訴我太太,比如說,有關我認為在中東如此活躍的意識風暴的話,那麼,顯然我也會很想討論我對於我們自己的挑戰的感受。我倆對她的情況都如一向的那麼關切。今天珍曾有恐慌的感受,而我試著幫她度過,這在我內也產生了恐慌——毫無疑問的。有時候我無法相信我像今晚這樣說話,縱使我再次被驅策去相信,在最深的層面上珍的神秘方式正帶給她她要的東西(見第九章第九三一節的註九)

我告訴她,我認為在那些層面上她真的並不想再上課了,而我們處處都可以見到那種線索。而如今,她的這麼一個強大的部分是如此反對她的心靈工作,如此害怕其暗示——被席捲及與她早期的宗教灌輸相反——以致她的恐懼將她置於身體上的一個僵局。我說,既然她變得越來越無助,以一般的說法,我們很難說是在解決我們的挑戰。“並且別告訴我你目前的狀態意味著你在變好,像賽斯說的,因為你前沒有。”我說。“你多久沒走路了?——我想現在已一年又兩週了。甚至也沒能靠著你的打字桌走。我知道你也許在透過心靈的方法來應付某些一輩子的挑戰,所以問題變成,到底你想搞到什麼地步?顯然,在這個可能性裡我將身體的存活放在第一位,但你呢?甜心,我必須承認有時候我懷疑......”

珍聽著我繼續嘮叨:“我已經再度快到拒絕幫助你上課的地步了,我知道我以前曾說過,但這次我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別的。如果我們在下幾節內看不到一些相當劇烈的改進的話,如果你要上課,你可能結果會對著墻講話,或對著錄音機講,如果你能操作它的話。我無法阻止你自己替賽斯講話,或對著另一個人講,但我能拒絕去鼓勵你。”

“我對疾病的想法,”我說,“是做為一個種族我們在意識上對它瞭解得這麼少,以致就彼而言,我們仍真的是在黑暗時代。我已有那種感覺很久了——覺得我們對人類究竟是什麼的瞭解,最多也不過爾爾。賽斯提供了我曾聽過的最了不起的洞見,而為了那些,我是感激不盡的。我認為在任何我們以為我們做為一個族類已學到事情上堅持已見都是很危險的,因為我無法想像在未來的千年裡我們還會攀附它多少。而同時,我們在黑暗裡摸索。現在,要叫任何一個人去將之解決,並且去對全世界證明它,並且在同時治癒自己,可能是要求太多了。學習瞭解我們的能力是個社會與文化的事情,而你或任何人都需要幫助,許多幫助。只不過當試著學習一些事情時,你又能從哪兒得到幫助呢?”

“我並不是要威脅你去住院。”我告訴珍好幾次,“去年夏天,當弗羅和我及其他人無法說服你時,我就放棄了——”

珍說:“我不想那樣做。我寧願在家裡自己試一些東西,好比請一位眼耳鼻喉科醫生或一位骨科醫生來——但不要醫院。但我對你說的放棄上課感到非常震驚。”

“我並沒計劃今晚都說出來。”我說。

所以,就我所能記得的,這是珍第一次說出她在考慮醫學上的幫助,縱使只在某些條件下。就在最近,她開始偶然的複視及聽覺上的問題。後者已削減了我們的溝通,因為這些日子在跟她說話前我幾乎自動的都會躊躇,除非我們是面對面。

不過,珍主要的困惑是,縱使有賽斯及她有罪的自己的資料,她身體的癥狀仍持續到這樣一個程度,雖然偶爾有減輕。她說,顯然我倆仍未有意識的肯定,在某些層面上我們的挑戰與恐俱是什麼。顯然,我與她一樣的深深捲入於她的癥狀裡。我們談到在我們製作《群體事件》及本書所涉及的許多耽擱。一週前,對於結束本書的第十一章她“感覺良好”,但近來卻沒怎麼動《神奇之道》,除了重讀她給那本書的開頭所寫的草稿之外。今晚,我承認我的恐懼,我甚至在猜測,以一種方式,她已開始了一個長程的戰役,若非完全的消除,也至少的減少她與世界的溝通。因為以一種幾乎不可能是意外的方式,她的感官一個接著一個的被犧牲掉了,珍透露她也有相似的想法。

我解釋說,近來我一直在想,當一個人選擇生而具有非常強的才華,但隨後發現為了不論什麼理由,他無法用它們,或必須付出很高的代價時,會發生什麼事。最初我認為,在自然的架構內能發生這種衝突是件矛盾的事——隨之我了悟到,它們必然一直在發生,而因此,實際上根本是自然的。我以前一直認為,沒有任何事能阻止一個人顯示一個偉大的能力。現在我告訴珍,我明白事情並不那麼簡單。用或不用一個特性有許多的分支,就像有許多人擁有這特性諸般版本:從在一生裡完全埋沒,到只被擱置不理,就以其本來面目被利用,或在表達中被徹底的轉化。

(賽斯在九點四十五分開始:)“我對你們的討論有一些評論——長話短說。”

“魯柏並不欠我什麼。如果他決定不上課,或不在所謂的心靈領域運作的話,這也並不表示他在任何方面是個失敗者。他並不欠我一種承諾感,可是,我會支持我給過的談他健康的資料,不論你是否難以瞭解,或不論你是否能讓你自己接受它。”

“我的確承認,從你的立足點——或觀點——可能很難接受我所做的一些聲明,那看起來或許甚至與你在一個日常基礎上對魯柏的觀察,及他對他自己的經驗直接矛盾。”

“對你倆而言,顯然他看起來並沒變得好過些。反之,常常看起來其反面才是真的。你們現在可能覺得太難去做那必要的信心之一躍,藥在沒有更多的證據去支持他的情況下——縱然隨著明顯的多得多的困難,魯柏的確體驗到相當常有的釋放感。如果那些感覺沒有更進一步的效果,那麼,它們又有什麼好處呢?因此你倆必然會感到奇怪。”

“我知道,那些釋放感是身體的治癒能量的指標。而我也十分瞭解,整體而言,你覺得這樣的一個聲明不可接受。”

(在九點五十九分停了非常久。)“不過。我絕不會阻礙如你瞭解的魯柏之復原。我也不會覺得魯柏或你在任何方面辜負了我。魯柏的確需要回到一個更早的定位。那種美感、那種重新定位,能減輕他有時自己背負起來的責任感。他需要一個朝向較簡單的議題——那些在其本身內帶著一個更簡單的孩子似的神奇——的定位。他需要從對人生較‘沈重問題’的過分關懷轉開,去放掉要靠他去替他自己及你、及全世界解決那些問題的感覺。”

(越來越慢:)“對你而言,那大半應是很明顯的。以一種方式,那些壓力並不僅是關於一個人及那個人與他自己的天性之關係。又因別人寫給你們的信,那些議題現在被魯柏對其他人的人生之瞭解而加重了。在同時,他並不直接與這種人打交道,所以,舉例來說,他無法像一個治療師那樣的追蹤到底。他的ESP班數年來給了他一些直接的接觸,當他自己幫著去指導別人,並且能透過他們的成就或行為看到結果。”

“他顯然期待自己比人家要求他的更多,而我相信幾個月以前我曾經給過許多這種資料。不過,我會記著你的問題,整理一下他的經驗,看看我能給你一些什麼資料。可以說,其他的評論只不過是方便的繃帶而已,但一路下來卻是極端的有益健康。當他感覺恐慌時,你摯愛的觸摸——一個輕柔迅速的按摩或擁抱——對神經系統就與任何別的東西一樣迅速的發生作用,並且比任何醫藥要快得多。動物們甚至早就覺察這種即刻的治療行為。”

(在十點二十一分停下了很久。)“我所做的關於自發的自己與生俱有的本質的聲明,如果被接受的話,可能極為有用。你們正試著重新界定個人身份的定義本身——這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光只是魯柏,世界上的人現在也多少正在這樣一種重新界定的過程裡,對那種功課是不可能指派一些時間因素的。”

“在同時,以某種方式,魯柏體驗到那壓力。”

“今晚,我不能再多說什麼了,但我的確會做我可能做的不論什麼更進一步的聯繫,而我會把我自己的助力及能量加給魯柏,在它們最有用的不論什麼層面上。”

(十點二十八分,珍非常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又停了很久。她的雙眼閉著。然後,她開始輕輕的打呼:當然,她是睡著了。在驚訝之餘,我猶豫要不要叫醒她。最後,當我開始把我的筆記本收起來時,她一驚而回到她的賽斯意識:)“那麼,我將結束這一節。今晚在幾個場合我已經在課裡徘徊,以看看有什麼其他的線索可能即刻為我所注意到,而我如往常般祝你們晚安。”

(我在十點三十二分與賽斯道晚安。)

如我為這節的開場白所做的,我也做一個總結。珍記得在睡覺,但卻不記得在那段時間裡可能發生的事。我們瞭解她如何能從出神狀態漂入睡眠——如果她累了,比如說,或深深的離體了——但雖然我問了她,她卻不懂她為何在出神狀態裡醒過來,卻非在她通常的醒時意識狀態。她甚至還繼續替賽斯說話。當我收拾我的筆記本,並且餵貓時,她又打起瞌睡了。我幫她從沙發挪到她的椅子裡。

“但放棄上課真是太糟了!”當我推她到浴室時她喊道。

“親愛的,別擔心。”我笑道。“我知道根本不會那樣。可能我完全弄錯了。我真的預期你馬上進行此書,以及其他的通靈玩意兒——雖然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再寫《神奇之道》。”

但我一想到當她繼續工作時,她會變得怎麼樣,我就很害怕。我們談到開始另一個閱讀及討論賽斯概念的每日計劃。真的,並不是我們不同意賽斯,或覺得他的資料不可接受,卻是我們無法令它照我們想要的樣子對我們發揮作用——那是說,明顯的淩駕深而有力的內在目標。也可能有些事沒被說出來,因為珍可能無意間阻塞了它們。我告訴她,賽斯對我所認為的最主要的衝突根本什麼都沒說:在她所謂有罪的自己與她自發性的自己之間的衝突。我甚至同意我們挑戰可能很成功的在一個或更多的其他可能實相裡被處理了,而以那種說法,那是一個我們完全可以接受的學習方式。不過,這樣一個路線所留給我們的解答,可能比我們在這個實相裡想要的解答要差得多。而我真的相信,在這兒也必然有可能的解決之道。我們的信心何在?我們要學的還很多呢!

註二:在十二月一日的私人課之後(見註一),我跟珍建議我們開始一個閱讀並討論賽斯資料的每日計劃。順著那個想法,兩天後賽斯建議我們開始研究談生命的神奇之道及談有罪的自己的課。然後,他評論了一下這種做法之循環性的、有益的本質:

“......顯然,對你倆而言,這看起來像是你們開始了許多為治療而設計的計劃,卻隻眼睜睜的看著它們消失。可是,就這種方案而言是有個節奏的,而‘自己’在某些時候振奮起來,開始這種活動,然後顯然的捨棄了它們,是很自然的。”

“它們以某種原動力開始,給你某一種的進步,而不管那進步可能多大或多小,必然有一個消化的時候——那是說,當在一段時間裡的刺激是一種間歇性的方式時,它是更有效的,當某些方法被試驗、應用等等——但就治癒過程的本質本身而言,也必然有放鬆、轉向及轉移的需要。”

“不去管它的話,‘自己’知道如何利用這種節奏。如果你信任基本的自然人的特性,一般而言,在世界裡你根本不需要像我們這種課——因為這種知識會是那世界的一部分,並且包含在其文化架構裡,並且在人們的日常習慣裡。”

我想,多麼諷刺啊!賽斯說如果一般而言,我們人類在創造我們的實相時做得較好的話,他就會是不必要的。

在上一個註裡我也說過,珍“近來”沒寫多少《神奇之道》......賽斯今晚說:

“談神奇之道的那些課......可用為有價值的跳板,來從你們自己的創造領域裡釋出靈感與瞭解的新觸機,因而產生治療性的發展。換言之,它們應是方案的一部分,不論魯柏在寫書方面想要怎樣去處理那些課。”

“另外一點:不論任何彷彿的矛盾,任何特定的創造活動的有益面都遠勝過任何的不利。創造力的本質,不論是哪種特定的展現,都反映在一個整體的一般方式裡,而自動的增進了生活的品質。而這種益處是確定的,不論有什麼也變得很明顯的其他情況。我想在此說明,不論任何對你們而言彷彿是太明顯的副作用,在我及魯柏的上一本書(《群體事件》)的製作及發行裡,益處是遠勝於任何的不利。”

“舉例來說,如果那本書沒被製作或發行的話,你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所以那問題可能顯得懸而未決。以同樣的方式,我的下一本書或不如說我們正在做的這本書的出版,一定會帶給你們更大的益處,而非不利。當然,表達是比壓抑要好得多——但還不只如此,壓抑這回事不能藉加上更多的壓抑做為一種治療的方式來解決。那是說,〔魯柏的癥狀之〕問題會以不同的方式冒出來,不管其明顯的觸機為何。”

“如果一個困難的明顯觸機是一個創造性的成就的話,那麼,那困難本身也‘負有’它自己自然的治療性解決之道。”

在課後我告訴珍,很清楚的,賽斯資料的訊息是,要放棄這些課的高度創造性的努力,對我們而言會是一個很大的錯誤,不論那些課是否會被出版。我說我很高興收回我在上課前所做的觀察——即在更深的層面上她不再想繼續上課了。我又說,再次的,我們可以試著尋找癥狀本身的創造性範型,以找到她的以及我的挑戰的解答,因為那就是那些解答將被發現的地方。

註三:在我為本書寫的後記裡,我提到將會變成《如果我們再活一次》的東西——從一九七九年九月十三日的私人課導出的東西。在三個月之後我給第二章第八八六節寫開場白時,珍決定那本書將包含“自我們在一九五四年二月相遇之後這些年裡,她贈給我的一些詩”,賽斯也同意了。相當不謙虛的,我在下面提出珍在一九六五年十一月五日寫給我的一首情詩的第一段。這段是在第二節裡,那節的名字就叫作<如果我們再活一次>。珍常重寫她的詩,但在她十六年前寫的這段詩裡,她只改了兩個字,並且加了一個字。她那時三十六歲,我們已經結婚十一年:

 

 

 

前生(給羅)

在哪些前生

我們曾活過?

我的細胞記得

我的腦子無法追憶的事物。

你的輕觸

使得影像飛起

如葉片在風中揚升

從地下的

無聲層次裡。

 

當然,我喜歡那首詩——但以一種不同的方式,我也一樣喜歡珍在約十五年後(一九八○年八月二十五日)寫的講另一個主題的無題詩時。她那時五十一歲。我將那首詩借來放在本書第九章第九二○節的開場白裡,並縱恿她給它一個名字,而且把它放在《如果我們再活一次》裡。在第六節<奇怪的自由>裡,珍兩者都照做了。她也改了那詩的形式,但我認為是她最好的創造性洞見之一的那些字倒沒改。

 

理性之源

 

並非我的心知道的

比以前少,

卻是其推理

終於演繹出

其源頭的神奇,

而在其邏輯之下

感覺到

那推動它心念的

更深的自發

秩序。

 

註四:不可避免的,珍的影像經驗提醒了我不只兩個月前的寫的註,這註是談到珍透過懷舊而重創了遠去,是在本書第十一章第九三六節的註二里。她的影像經驗使我找出一堆她設法從童年保留下來的破舊黑白照片。連同她年輕時的詩的殘句,那些照片是她對她童年所擁有的唯一具體遺留物。而再度研究之下,我了悟到它們真的是多麼的有價值。我談到要請一位職業攝影師將它們複制並放大;我心想終有一天要把其中一些放在某本書裡。不過,那個想法得等一等:有好些年珍已不想拍照了——或讓她自己的照片被展示,不論它們是在什麼時候拍的。

註五:我一直在鼓勵珍寫《神奇之道》,但我對她有朝一日會完成那本書的希望,這幾週來一直在減退。當我在讀她的筆記時,我並沒給她任何負面的暗示。縱然在那段文字的結尾她表達了有條件的樂觀,但我真的認為那本書是死了。除了兩個小小的改正外,我將她寫的東西原封不動的呈現如下:

“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九日。每回我想到開始《神奇之道》時,我感覺到這種勉強;我不確定是什麼在煩我,重寫記錄,將日常事件組合在文字裡,或什麼——但為我自己,我想要更多的生活樂趣及神奇,以及較少的苦工。我曾計劃一本連環故事書,包括羅的一些夢及詮釋,指出這個或那個細節如何符合那畫面,現在卻覺得那兒有些壓力。今午我想到,在此時那種方式彷彿是太理性了;我要一個調子較輕鬆、較快及較豁達的書,如果要有任何特色的話,這書的技術本身就應是神奇的......強迫讀者做一些非時間架構的聯繫。關於第一部,我想到的可能性,包括原始的節略課,一個接著一個,也包括羅的註,卻完全沒有我自己的東西。接下去是第二部,其章節追隨一個直覺性的形狀,偏向更多的聯想和有罪自己的玩意兒,顯出心靈活動的一部分。可以以一個非常像我已組織好的第一章開始,然後每章只有一或二節,直到第二部。我不知道,只是一個想法......”

“今天上午我讀了第一章,而那差不多就是所有我做的,並且想了一下這些點子......而這個下午到此為止我也只做了這個。想要再看一遍那章。”

“現在,在大略重讀第一章之後,這次它像是蠻不錯的!所以我將再讀其餘的,而看著我做何想法......”

“現在,反之,我對有罪自己的癥候群感到不耐,想將自己與神奇的自己結盟。”

最後:在考慮我對珍的筆記的詮釋後——即她不會完成她談賽斯的神奇之道的書——我開始想像有一天自己來組合這樣一本東西。

註六:賽斯在這極佳的一課裡,不但設計了他的資料來幫助珍和我,並且也幫助其他的人。就我的看法,他也回答了我太太在今天稍早寫的筆記(見以上註五)。不過,除了所有那些點外,我認為很了不起的是,雖然珍有身體上的困擾,但她接近了她在本書第一、二章某些節裡,兩年前就獲得的傳述的抑揚頓挫及激發出的確定感。

(賽斯在八點四十九分開始:)“魯柏真正開始瞭解到,神奇的探究方式的確是對人生經驗的自然探究方式。”

“它是童年知識的成人版本,動物知識的人類版本,‘無意識’理解的有意識版本。我告訴你,架構一與二實際上是聯合起來的,但它們看起來彷彿如此的不聯合,以致幾乎不可能用任何其他的說法來討論。可是,為了要瞭解這一點,理解架構二那不可爭論的存在的簡單概念是非常重要的。”

(在九點三分停頓良久。)“你們不必以一種過分緊張的方式,去擔心是否要立刻將新的人生原則放進實際的經驗裡。你不需要擔心,或因愚笨而貶低自己,如果愚笨顯出來的話(非常長的停頓,雙眼閉著)。看看我們在一起做的,長長的工作記錄,應該很明顯,我們的概念是導向某些方向——因為我不只曾試圖剝去你們的官方概念,並且還訓練你們去接受一個實相的新版本:一個可以以許多方式描述的版本。在歷史的年鑒裡,這版本曾經被述及,但許多那種方式也居然毫無異議地,並且以最好的意圖給了一個錯誤的畫面:你結果有了神明與惡魔、累贅的方法、及風靡一時的教派,而常常使得理性降低了。當然,我希望我們的‘範型’避免許多那樣的陷阱。”

“在那些編年史裡有一個又一個的傳說,一個又一個的故事,一個又一個的歷史,形容來了又去了的文明,升起又隕落的國王,而那些故事永遠代表了心靈的文化,並且描寫當人類心靈探索其與俗世經驗相會時的諸般探索途徑。”

“有些登山者被問到他們為什麼登某一座山峰時回答:‘因為那山就在那兒等著被登。’——所以那自然的探究方式、那神奇的探究方式等著被用,因為它存在,並且因為它代表進入一個實相世界的開放門戶。那是一直存在的,一直是你們的文化及經驗的基礎。至少理論上說,神奇之道應該被用,因為它們代表了人生最和諧的方法。它是一種生活方式,它自動的加強了你們所有的能力,並且加快了你們的理解。”

“到某個程度,今晚這相當短的一節,應除去你們那方面的急迫感或自我批評感,那令你們質疑,你們何時或如何才能‘學會去使’那神奇的探究方式以任何特定的方式發生效用——那是說,你為什麼不能,比如說,以一種更快、更有效的方式幫助魯柏的情況,而學會去使那探究方式發揮效用。”

(九點二十四分。)“你應該瞭解,那探究方式一般而言是在人生中最好用的一個,但它會改進所有的情況,縱使你在某些領域仍有問題,而且其利用必然會增進你們人生的整體品質。那個認知摒退了壓力,因此你能到某程度放鬆你的舊心態,容許那神奇之道在曾是爭論焦點的那些領域發生作用。”

“神奇之道令你與你自己個人對宇宙的知識和諧一致。它令你與當你是個孩子時對你自己的神奇感受接觸,而在通常是超過你對自己的具體知識的層面上,它是為你所熟悉的。那麼,最好是因為你認識到它是什麼而去用那方式,而非特別去用它以便得到什麼你想要的東西,不論那東西多有益。(全都非常熱切的:)在我的層面,毫無疑問的,用那種方式能自然而輕易的清除掉魯柏的困難。如果你用它是因為你認知它在你自己內天生的正確性、它天生的‘優越姿態’,那麼,它自動的把你放在更大的信任與信心裡。它打開了你的選擇,擴大了你理解的視野,因此,那些困難本身根本就不再那麼重要了——而再次的,以一個更自然的方式從你的經驗裡消失。”

(九點三十七分。)“以一種方式,在我們關係的編年史裡,我給過你們的所有資料,都是想要領你們以某種方式到一個地方,在那兒至少可略微瞥見實相的真實本質。你們現在就在那一點上。”

“以一種方式而言,魯柏的身體狀況代表了一種瘀傷,而那是一個人在他朝著對人生經驗的更大理解之長程旅途中所承受到的創傷。以宗教的說法,你開始瞥見了一個許諾之地——一個心靈之‘地’,代表了不受阻的天性之實相(再次全都非常熱切的)。”

“要問的‘適當’問題不是:‘我能進入那地方嗎?’那地方就在這兒,你現在在的地方,而它一直就在這兒。旅行到一個目的地的模式、信念、方式及方法,創造了那目的地本身。(一分鐘的停頓。)若無對你們目前存在模式的信任,你們是不可能運作的(停了一分鐘)。‘因為越過’那些發亮的信念包裹,那兒存在著覺受本身的廣大庫存,那個真正‘超越信念’而存在的‘地方’。”

“宇宙並不仰仗你們對它的相信才能存在。在它自己內,宇宙包含了它自己對它自己知識的理解、它自己對它自己的神奇認識、它自己的和諧定律與秩序、以及它自己的組織。它擁有甚至最小的可能性,並且維持其原狀。因此,在一個宇宙機制的急速移動裡,沒有任何最短暫的可能生命、生物或生靈曾失落過。”

“不過,甚至要想感受到那種實相的存在,你也必須已經‘打開了到架構二的門’,而開始用那神奇之道做為你與經驗打交道的自然的本能方式。”

(一笑:)“本節結束,並祝晚安。”

(十點五分,“賽斯晚安。”)

註八:在珍《意識的探險》第七章裡,她透徹的討論她如何開始在一九七一年十一月,以她的出神語言“蘇馬利”說話及唱歌。

珍在ESP班裡創始了蘇馬利,而當我們在四年後結束了那班,並且搬到坡屋時,就大半放棄它了。就與她替賽斯說話一樣,她在歌唱裡最大的力量與戲劇性是在班上產生的。在我們定期的、私人的及寫書的課裡,賽斯大部分以一種較安靜及有條不紊的能量對我說話;我永遠感覺到他的活力及幽默,但他從來不像在班上那麼大聲、快速或喧鬧。珍顯然對在那些聚會裡來自三十多人的能量融合敏感,而透過她,賽斯反應得非常老道。她唱歌時的情形也是一樣,她發聲的範圍可由最細膩的女聲顫音及微妙差異,一直變化到有力的、深沈得多的聲音。

我開始覺得,我以前應該鼓勵珍更常以蘇馬利說話及唱歌,不論當我們單獨在這坡屋裡時,或比如說在一個星期五晚上當我們有客人來訪問時。我放棄那麼做,部分是因為我不想再增加珍去表演的壓力,不論那資料有沒有被錄音:並且部分是因為除了在稀有的場合,她並沒主動想唱——或上課——如她在我們城內的公寓裡常常自發地那樣做。

偶然一次珍會對她自己唱歌,當她坐在她寫作室的桌邊向東看透落地窗,看那向北向上延伸到樹林的小街。街對面是我們鄰居白色外墻的房子,我們很愛那些鄰居,而他們也愛我們。我們的朋友在他們的房子邊有一個大院子,裡面長滿了樹及開花的灌木——珍喜歡的一景,她描述並且畫了好幾次的景色。的確,在一九七九年六月有霧的清晨四點,她正向外看著那個景色,而有了靈感去稱她“眼神如孩子般清澈”的那部分為“珍的神”。出於那洞見,她將幾週前她開始寫的書命名為《珍的神:心靈宣言》。見《群體事件》第九章第八六○節的開場白及註一。

當我不在家時,珍偶爾會錄下一支蘇馬利的歌;後來我可能會聽到她在重放,但我並不嘮叨她,叫她跟我分享。當她的癥狀一邊加重時,她的歌就變得更柔和、更深沈了。雖然她很少將之譯成英文,但我知道它們的主題。如賽斯一樣,它們代表了她心靈的一個部分,提供安慰給另一個以我們的說法更有意識的部分:它們在以最細膩的個人細節,處理她對她創造出的實相之質疑——她想知道她為何做她的選擇、為何她決心繼續努力下去、她對我們鍾愛的地球及我們的宇宙之接受。有時她的歌唱從她在後面的寫作室傳過廚房,轉了個彎經過大廳到我的畫室;而有時我聽見在唱到一半時她的聲音破了。她被她的渴望淹沒了,她停止不唱了。

註九:當賽斯引述我提及了“生命雲”時,他是回溯到珍和我今天午餐時的討論,那是關於最近的新聞報告及報章的報導:有些著名的太空物理學家、數學家及天文學家宣告,他們相信一種“泛精子論”(a theory of panspermia)——即以一般時間的說法,地球上的生命是由太空“播種”的,而非藉由純機率在我們星球上一些原始泥漿或海升起的。那些人相信演化 ——即如達爾文提議的,生命一旦開始創造了,就一直增加其複雜性,而經由天擇及隨機突變,或DNA複制錯誤而“演進”成今日的我們,以及我們看見的生命及生靈。除了其他的徵兆外,這些反叛的科學家提出在太空裡有廣大的微生物之雲的證劇,並在某些隕石裡鑒定出細菌和黴菌的極微化石及數種胺基酸。他們宣稱縱使以四十六億年的年紀,地球在數學上仍不夠老到能讓生命有時間去演化(在約三十八億年前開始)成現今這複雜得不得了的形式。在演化理論裡之時間上的不足,是珍和我常常感到奇怪的一個問題。

泛精子論是說,生命是由瀰漫在我們整個銀河系的一個活生生的組織來到地球,而在那兒是有一個創造者、智慧或上帝的。今年在和珍談話時,我更進一步的說,銀河本身是活的——不只是充滿了生命。珍和我討論到,一切萬有可能透過可能性的角色,在地球上播種生命的諸般方式,以及當環境與心靈的狀況恰當時,某些隨後的形式如何能在地球上生根,並且因而給予一個演化進程的面貌。我說一切萬有也許有很多次提供給活生生的地球那些同樣的初級形式,只不過為了許多理由地球拒絕了它們,或沒能發展它們。但縱使這些最近的科學理論也是建立在一個過去、現在與未來的概念上;它們的支持者並不認為基本上時間是同時的——即宇宙現在正在被創造。我們有一個有意思的討論,見本書第一章第八八二及八八三節。

 

第九四○節 一九八二年二月三日 星期三 晚上八點五十二分

 

(我們沒上上兩節的定期課。珍嗓音的問題並不大,但當她回信及寫一些詩時,她的字跡不是很穩。今晚晚餐後她建議我準備好上課的筆記本,雖然當我在八點三十分與她在客廳裡會合時,她說她並沒覺得賽斯在附近。

請注意,今晚當賽斯用到“你們”這個字時,他不只是指珍和我,並且也是指一般的讀者。)

晚安。

我沒給過你們形形色色的方法或建議,告訴你們如何去解析或瞭解你們自己的夢,雖然我在這本及其他的書裡常常提及這種話題。

我沒給過你們有關出體旅行的複雜方法,然而,藉由改變你們的心態,所有我們的書都將幫助你們在你們內帶來會自動增強這種活動的改變。我們的書在你們的世界裡將擁有一席自然之地,否則的話,沒有方法會幫助你們。

我也不要你們以為你們問題的答案是在夢境裡預見包裝好的,而除了那些(停頓良久)擁有獨特才能或擁有玄秘世界某些神秘知識的人,一般人幾乎無法構到它們。許多人遠在印刷術或閱讀開始以前,就學會相當熟練的去閱讀自然,去觀察季節,去探明“靈魂的季節”。所以,那些答案就與你們自己後門的臺階一樣近,因為在你們存在的門檻上,你們自動的站在知識的中心。你們從未在事件的外緣。

不論你們的境況、你們在人生中的狀況、你們的專長或你們的性向,在你們自己的門檻上,你們是站在所有實相的中心——因為在你們的中心所有的存在交會。在每一處你們是所有存在的一部分,而它們是你們的一部分。宇宙的每個部分攜帶著所有其他部分的知識,而一個實相的每一點都是那個實相的中心。那麼,你在宇宙裡自成中心。

再次的,縱使你們的夢及思緒,也走出去以助成新的世界。

(在九點十分停了很久後,慢得多的:)這種想法應該自然的在你們內激了遠較廣大、卻又遠較多的深入洞見——在這洞見的光照下,預先包裝的知識之模糊的浮誇言詞開始消失。當這情形發生時,於是,你們每個人內的說法者都能浮到日常意識的表面,而不會被認為是饒舌之人、瘋子或愚人,也不會只因要引起你們的注意而必須扭曲他們的資訊。說法者是最先教你們具體語言的那些內在聲音,你們稱他們為電子的聲音或神明的聲音都是同樣的正確,因為每個都是一切萬有的一個代表,如同泉源一般溢流出知識與愛。

(在九點二十二分停頓良久,然後專註卻幽默的:)當你們站在你們肉體的門口,你向內看一個不可置信的燦爛心理冒險。在這種聲明裡我並沒用象徵,而隱於它們內有重要的親切線索。你觸及的每個湯匙,你重插的每朵花,你說出的每個音節,你照顧的每個房間,都自動令你觸及宇宙的自然情感——因為每個物件,不論多親切或通俗,都在變化與領略之中生機盎然。

(九點三十分。)所以,我並不要你們集中努力去記住感知其他實相的方法,卻是去瞭解這種洞見處處唾手可得的。如果你們瞭解那點,那麼你們會相當自動的重新安排你們自己思緒的組織。你們會開始讀你們自己的思緒,就如你們現在讀一本書一樣容易。去讀你們自己的思緒,遠比學著去讀別人的思緒重要,因為當你自己的感受為你所知時,你輕易的看到所有其他的感受也都反映在你自己的裡面。當你把視線轉離這個世界時,你是在更密切的看著它。當你在讀像上句那樣的句子時,你多少釋放了你自己的心智,打開了更大的組織。你們的人生是你們正在記起的一個夢。

你們正在同時記起它,並且創造它,看著它從你們自己的愛與知識的注意下長出,而就像你彷彿是站在其中心似的。所以,你也站在你所有夢的中心,那些夢隨之彷彿將自己向外旋轉出去。

那麼,再次的,你們的物質宇宙始自一個作夢的中心。

(停頓良久。)口授結束,祝晚安——當然,雖然你們也能期待一些親切的課,它們就快來了(誠懇的,且帶著幽默)。

(“晚安。”)

(九點四十五分,縱然珍有許多長長的停頓,我也覺得賽斯突然結束此節是我沒料到的。“他快要結束了。”她說,指這本書。“我總是會知道,或我認為我知道。對我來說,他開始有接近尾聲的感覺了。”)

 

第九四一節 一九八二年二月八日 星期一 晚上九點一分

 

(今天下午珍和我替她規畫出一個“信條”的大綱,我們希望她能遵循它而回到她如此喜愛的具生產力的努力上:寫作、作詩、畫畫、上課、回信〔我們每週仍收到三十到五十封信〕、烹飪及餵我們的貓比利及咪子等等。晚餐後我寫了那信條的一個版本,強調珍寫散文及處理信件的能力,關於那聲明是否對她會有任何有益的效果,我就不得而知了。

在這本書的最後一節裡,賽斯繼續對那包含一切的“你們”說話:)

口授。

你們住在一個你們相信你們必須奮鬥才能存活的世界裡——所以你們奮鬥。

你們相信大自然的自然風貌不知怎的對你們自己的存在懷有敵意,所以,被單獨的留在自然的手裡你們會迷失。在你們心理的架構本身之內你們曾那樣相信,所以,在你們的經驗裡所有這些事情大半被證實無誤。

沒什麼事情教你們你們是生物,我一直試著把你們引導到一個感知的新門檻,在那兒,演化的老迷思可以被看成是在一個信念的森林裡——一個本身真的是神奇地形成的森林——過時的、古老的或被棄的城堡。(非常久的停頓。)那森林是你們想像的世界,的確,你們心智的想像,但卻由一個內在世界上升起的天生創造力給予了力量,這內在世界真實得多的代表了人與野獸的源頭。這世界曾大半被由科學與宗教帶來的偽裝所隱敝,但在你們的時代裡,那風景開始對你們自己的慾望顯得如此黑暗且具威脅性,如此的禁忌且陌生,以致其結果彷彿更是不可避免且迅速的了。

 

在這本書裡,我希望我給了你們一個華麗得多且真實的畫面,它代表了你們生命、結構、存在與思想的來源。實相的內在世界、夢的世界,代表了一個存在的模型,在其中新的能量、活力及存在,處處都很明顯,準備好上前來形成新的轉化,能量及慾望的新組合。

那個內在的心理宇宙是一個心靈的完形,被價值完成、愛及慾望,被沒有限度的愛的價值推動、形成、維護或驅策(熱切的)。那宇宙並不會放棄它自己或它任何的生物,它是被一套不同的原則、一套不同的價值,以及被內在合作性的豐富所統轄的。

(在九點二十三分停止了一分鐘。)在舊的信念變得較不顯著,而終於落入適當的敗壞之前,你們也許需要一些時間——附帶的說,那個敗壞的確有它自己那種的莊嚴、能量及美。但現在在你們存在的領域裡,所有的意識內在自然的傾向,都渴望有建設性的改變,更清晰的視野,去再度經驗它們肉體的靈性、身與心的優雅之與生俱有的感覺。它們想再度感受是它們天賦權利的那種不費力的活動。

(全都更熱切的:)我希望這本書多少讓你們每個人接觸到你們自己內在的心理活動、你們創造性的呼吸,所以,你們增添了元氣,並且在你們自己的心智與精神裡感受到新的希望、新的意圖,以及俗世及靈性力量的快活。你們住在自然恩寵的狀態,那是相當活潑且主動的,不論科學宣告意識擁有其自己的意圖與否。當然,大自然一向都是超自然的。

本章結束,本節結束,本書結束。

(九點三十三分。)回到你們自己的討論,它們對你們很有用,因為它們在你們那方有助於清楚的溝通。

(停頓良久。)那些談神奇之道的課,等到你們瞭解它們,並且付諸實行的程度,的確代表了有關你們世界的本質及結構之最“自然的真理”。

我將以適合你們的願望、需要及目的的上課時間表繼續下去。此節結束。

(“謝謝你。”)

(九點三十七分。在珍脫離出神狀態後,她和我只是呆望著彼此。本書終於完成了!為了好幾個理由我們覺得悲傷。縱使在上週三晚的課結束時,珍就說過賽斯已近於結束此書,但他實際的完成本書仍舊令我們愕然。我恭喜她;我告訴她她又創造了另一本會幫助許多人的好書。

不過,我們所有的反應都遠比以前當珍靠自己或與賽斯一同完成一本書時要緩和得多。不論在過去的兩年四個月裡,我們為自己創造了什麼其他的挑戰,知道這本書在進行,在我們生活中一直是個令人安慰的基礎,而即使在那些製作的長時間延遲中那也是真的。我們很遺憾那支持已經沒了,並且我們知道,當本書的創造開始從我們切身的感知消退時,其他的挑戰將不可避免的向前移。基本上事情已歸結到,我們希望珍能日複一日的繼續下去,並且現在當賽斯和她完成了他們的書,我們的新信條會提供她支持。

見本書卷二後記的第一節,在兩年半之前我在那節的開埸白裡寫道,珍為她的第三本“七號”的小說《超靈七號與時間的博物館》已寫好了約十七章。她把它放在一旁以便開始寫《珍的神》。雖然當她在與賽斯製作本書時,她好幾回考慮重拾七號第三集,但她從沒做到。不過,近來她談到要寫完它,我希望她會做到。

我無法對《神奇之道》說同樣的話——一年半前當賽斯開始談一堆有關那個題目的極佳的私人課之後,珍和我第一次討論的非常有希望的作品。我眼看著珍好幾次試著寫那本書;上個月在第九三九節的註五里,我終於表達她不會完成那工作的想法;或以另一種說法,《神奇之道》還沒被她起死回生!但顯然的,珍有自由去從事任何的方案,而她選擇不去做完其中的一些。我認為如她計劃的《神奇之道》會是一本好書——但它結果被至少兩個主要因素推翻了;她太受到引起這神奇之道資料的主題〔她身體的癥狀〕的抑制了,而且由於她選擇去模仿我把賽斯書組織起來的驢步,因此她覺得困擾。那個方式不容許她創造性的自由自發性的向前衝。如我在第九三九節的註五里寫的,我可能終究會試著自己去組合這樣一本書。

縱使如此,兩天後當珍在打她二月十日的日誌之粗略的最後筆記時,她心裡還想著神奇之道:“手指仍有令人心煩的問題......希望能消除它,部分利用羅打給我的暗示性新信條。用右手打字,就我來看,縱使那個也可被利用成神奇的途徑。再次的,賽斯在星期一完成了他的書。”

一個月之後加的註:上次珍在筆記上寫的話真的是最後一次,因為在二月二十六日她結束本書的十八天之後,她就住進了一家本地的醫院,治療聽力問題、類風濕性關節炎及一些其他的毛病。珍和我的醫院經驗已變得如此複雜,以致我開始想描寫它們——及不論它們可能會發展成的什麼——寫成一系列給本書的依時序的隨筆,以取代我一直預期要寫的較傳統的後記。對我們而言,那驚嚇是非常偉大的,並且還在繼續中。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我知道我們將需要很多時間來瞭解與這發展相關的所有深深令人感動並且衝突的情緒、心靈及知性的事件。每天當我看著我可愛的太太,在多年的掙扎之後躺在她的病床上時,我感覺那些事件的洶湧——而我看見它們在珍內,並且感覺它們在她內!

以一種方式而言,我們共同的世界在二月二十六日垮在我們身上了,然而,我們繼續住在我們信念的騷亂當中。在本書的註裡,我曾一而再的指出珍和我如何試著瞭解我們創造出的可能實相。就醫院經驗而言,我告訴自己,如果我能寫有關涉及了整個國家的意識風暴,我顯然也能描寫且反思我們自己的意識風暴。珍和我必然仍有多得不可置信的東西要寫,縱使我認為以較基本的說法,每個個人實相的某些部分在意識上是不可得知的。如賽斯在三年前說的:“意識試圖朝向自己理想的發展生長,那也助長了它參與的所有組織的理想發展。”

那麼,什麼是珍和我向之生長的那些“理想發展”呢?像那樣的問題必然令賽斯比令我們更感好奇;他與我們的來往——當然,尤其是和珍——對他而言就與對我們而言一樣,都是個學習經驗。畢竟,賽斯是與我太太在從事一件終生的事情,而就如賽斯是依靠透過珍的心靈傳來訊息,珍也依靠她從賽斯那兒所能得到的訊息,然後傳給我及其他人!賽斯必須要旅行過怎麼樣的意識風暴,以及平靜的區域,才能幫助珍如他做到的那麼多?就他而言,那些風暴及區域並非實質的,反之,卻包含了情感的強度——就如對我們而言基本上也一樣。

珍從她的神秘取向,從賽斯所提供的東西里選擇她想學和用的東西。我認為如果一個人不是神秘者,這樣一種存在狀態只能被近似的瞭解:顯然有許多可能的變奏,但神秘者選擇我們其餘的人只能以最模糊的方式瞭解的挑戰。珍對她宇宙之神秘的創造只是她自己的,這一直是如此,並且永遠會如此。她曾一而再的在雖然看似簡單,實則不然的詩裡,以及在課裡,表達了她的方式。那種方式是我只能部分理會的一個創造泉源。現在當珍臥病在床時,我們共同的實相在我看來彷彿十分難以理解,但我知道對賽斯而言這顯得透明得多,並且在此時,他看見我們看不到的我們偉大的活躍潛能。

雖然在醫院裡,珍從賽斯那兒曾得到暗示,但她並沒替他說話,而我不知道她將來會不會再替他說話。

現在——我從某個“能量人格元素”那裡借來這句話:我要註明,三年半之後,在本書快要出版前,我們擁有的許多資料的影印本已被轉移給耶魯大學圖書館。這些包括了上千頁的賽斯資料,正規及刪除〔或私人〕的課;珍及我自己的日誌,以及其他的雜稿,寫下的記錄及筆記;ESP班的錄音帶;珍的一些詩及畫,及我們兩人的一些照片。我也寄給那圖書館數千封讀者來信的原稿,而這轉移仍在繼續。)

 

 

 

 

 

 

 

 

 

 

後記

 

 

羅勃*柏茲

 

一九八二年八月十二日。我原本計劃給《夢、進化與價值完成》寫一篇標準的序言。可是,當我變得投入於描述圍繞著今年早些時候,我太太珍*羅伯茲住院的一連串複雜而負荷著情感的事件時,那資料自動開始組織成一系列附有日期的隨筆。我非常高興去跟隨從我創造性的自己而來的這個直覺,因為它答覆了許多我已開始擔心的問題。

事實上當珍在製作那本書時,她已然受損的身體狀況持續地變壞。在完成後不久,她進了醫院。既然我們一直想要確定我們的“心靈工作”是產生在我們日常生活的範疇內,在這些隨筆裡,我著手寫出與《夢》的創作有關的極為個人的資料。

就像這些隨筆出現在此的樣子,我是一篇接著一篇寫的,不過我發現當我寫到後面時,又會給前面的做些補充。光就篇幅而言,很快就變得顯然不可能在某一天寫下所有的資料。可是,縱使再看一遍,我也無法討論到我想談的每件事;這些隨筆可以輕易地長成一本單獨的書。這種將東西織在一起以使它們“切合”,對我而言只不過是天性,但我並沒改變我任何的原稿——我拒絕那樣做——我將那些對珍身體上的困難,以及我們與之相連的由來已久、有時令人難過的感受,第一次自發的描述,也一字不改地保留下來。在寫這隨筆時,我沒有看《夢》本身,以免太受影響。反之,懷著對賽斯資料的整體知識及信心,我們要所有這些資料如實顯示,我們是如何過日子的。

再有進者,將資料以隨筆形式表出的選擇,有一個比所有其他好處加起來還有價值的好處:它容許我們一點一滴逐漸深入我描述的事件,以及“我們與之相連的由來已久的、有時令人難過的感受”。不然的話,那些情況可能對我們而言太具破壞性,太具威脅性,情感上太沈重,以致我們無法以文字所需的最起碼的一點客觀性去展現它們。許多事件及感受,對珍和我引起了如此深的試煉及挑戰的暗示,以致我們常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這不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我們在這個年紀(珍和我分別為五十二及六十二歲),為何以如此惡夢似的內涵創造生活?我為何每晚必須讓親愛的太太獨自留在醫院裡,以致當我獨自在坡屋上床時很想哭著要她回來?我們為何無法安然共度平靜和創造性的日子?而在這星球上,世代以來,又有多少億萬的其他人曾有同感——而且將來還有?我們的人生為何結果變成這樣,當我們覺得光是度過每一天都是一項成就?

那個朝向生存的基本動力,變得優於任何其他事。的確,在我隨筆裡提到的挑戰開始後的數週中,像寫書和畫畫這種創造性的活動,相形之下往往不大重要了。對我而言,珍的情況變成代表了在我們特定之共同選擇的、可能的世俗實相裡我們所不知的一切。

然而,珍和我對此真的一直都很有創意的,而在過程裡對一切萬有的瞭解更接近了好幾階。如果我們常常害怕,我們也感受到“我們活了下來”這樣一股殘酷的得意揚揚之情。我們選擇了那整個經驗,當然,它仍在持續中。賽斯告訴過我們無數次“你創造你自己的實相。”我們同意——而這也就是我倆與傳統確立的信念有最大分歧之處。傳統是說事件發生在人身上,而非由他們所創造。

隨筆這個形式讓我們至少有機會稍稍研究一下,至今我們的創造性學習經驗曾採取的種種形式。我們很快就同意,多年來我們是曾設計了這疾病癥候群,然而,伴隨身體上的發展而來的情緒上的深深震驚,像來自另一個可能實相之攻擊性的黑鳥般撲面而來。我們學到了。我們以幾週前還彷彿不可置信的方式調整了過來——而,諷刺地,如常常發生在這種情況裡的樣子,一旦我們捲入了我們新的共同實相裡,就好像是那些特殊的挑戰老早就一直有兆頭似的。

這些隨筆包含了對這整個罹病經驗的意義之深刻洞見。我們的生命已無可挽回地改變了——經由選擇——而也並非變得更壞。珍和我用意誌加強我們在某些領域的焦點。我確信當讀者細讀這些隨筆時,事情會變得很明顯:我不但是為他們寫,也是為珍和我自己寫的——全部包含在我們無休止地試想更瞭解、更掌握我們在“這一回合裡”身心的深入探險。

 

隨筆一 一九八二年四月一日 星期四

 

“讓我的靈魂在別處找到庇護所。”

這句發人深省的、預言式的話,是珍在一九八二年二月二十六日住進紐約州艾爾默拉市一家醫院之前幾天,從她唱給她自己聽的一首蘇馬利歌裡來的。蘇馬利是她在出神狀態裡能說或唱的一種“語言”,而且能將之轉譯成英文。她以一種我從未聽她用過的悲傷、低沈、顫抖的嗓音錄下她的短歌。以影響我們生活至深的住院之前及之後的經驗而言,這首歌中無法形容的感情深度,真是有了不起的先見之明。

的確,在五週之後,珍從醫院回到我們的坡屋後,我才知道她錄了音:三月三十日我在她的寫作室裡發現了它,夾雜在其它的錄音帶中。她沒貼標籤,而我出於好奇開始放來聽。那歌哀慟的調子在室內沈重地遊走。它立刻令我聯想到一首輓歌或哀歌,而縱使根本沒有任何轉譯,當我開始直覺地瞭解它是多有意義時,不禁背脊發涼。

我在幾分鐘後放錄音帶給她聽,她給了我一個快速的翻譯——“讓我的靈魂在別處找到庇護所。”那是一個冷天的下午。她裹得緊緊的,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垂著頭聆聽。我要她再譯多一些,但她只重複那一句。她強打起精神,頑固地說稍後她會給我更多些。我立即明白那錄音帶的內容是如此的暴露出她對她的病的感受,如此的令她騷亂和害怕,以致她在那時無法叫她自己去探索那些深刻的情感。我也知道我太太怕那訊息對我的影響——因為她已給了我的句子能有什麼意義,除了她的靈魂至少已在考慮離開她的肉身的可能性,或許想在一個非實質的領域找庇護所?我接受她的反應,而只能在有點失望中等待,同時開始寫這隨筆的其餘部分。

日子一天天過去,珍繼續拖延翻譯的事,直到我終於對她的拒絕合作感覺不滿與絕望。我決定儘量繞著那句很棒的話來寫。因為那時我知道她並無意寫出一個英文的版本;她心靈某個孩子氣、天真卻又極度頑固的部分,如賽斯老早以前開玩笑地形容為“執拗的地方”,就這樣接管了,而決定不再談那個題目。為了它自己的理由它不幹了,不必多說了。以前我曾見珍以這種方式動作過,而我知道她心意已足。

不過,為了不使人有一幅關於我太太的不正確的畫面,讓我補充說,她將那彷彿不妥協的例子,與在大自然(即一切萬有)前的一種玄奧的直覺性天真,及對自然之顯現的一個偉大的如實接受,和在那個架構內她自己的存在及創造組合起來。雖然在這一點上珍並不完全同意我,我卻認為,基本上珍是個神秘者——在我們外向的、物質化的社會裡這並不容易,因為它代表了如今為人瞭解的一種生活方式。這是她為了許多理由而選擇的角色。神秘主義仍大半被認作是一種深奧的宗教性表達,而且是相當不實際的一種,但就我看來,那兩種情況都不適用於珍。她的“神秘的方式”是被一種強烈的秘密特性所加強,那種特質常常被她彷彿的外向個性和行為掩飾住了。我花了很久時間才悟到這點。我也必須學到,她一板一眼的腦筋是直接來自她的神秘主義;而因此她可以是相當衝動的。關於珍,沒有任何事是打折扣的。她是極端地忠誠;她是個觀察入微的人,有許多才能,聰明並有極佳的批判品味。她顯出的保留態度——例如,她有意的壓抑衝動——都是習得的方法,的確是具有保護性質的。我真的覺得她屬性的特定組合是獨特的,而如果她沒有那些特性,我不認為她能像現在這樣表達賽斯資料。在所有這些隨筆裡,我希望給她的個性補充許多洞見。

同時,在我發現那帶子之後兩天,我問珍:“今晚你想上一節課嗎?”

起初她不知道。珍自上星期日,三月二十八日便從醫院回家。她在醫院待了三十一天,治療嚴重機能不足的甲狀腺、眼球凸出及複視、幾乎完全喪失的聽覺、輕微的貧血癥及初期的褥瘡。好幾個褥瘡已長了好幾個月。那些發紅的圓圈慢慢地在她臀部、尾骨及右肩胛的“壓點”綻放時,我倆都沒覺察那是什麼意思。褥瘡:一個最先加進我們迅速增加的醫學語彙的名詞——而且一旦它們站住了腳,就變成人最難擺脫的頑固苦難之一。即使到現在,珍的褥瘡也還沒完全復原,雖然有幾個已封口了。

附帶說一句,當她入院時,她的褥瘡並未發炎,卻在不到一週後發炎了。怎麼搞的呢?好幾位護士告訴我們:“是葡萄球菌。”珍的主治醫師曼達莉醫生宣告:“如果在尾骨上的瘡發炎到骨頭,那你至少得待在醫院六週。”她開始給珍每天兩次塗抹雙氧水及磺胺消炎藥的治療。而我則開始看書,知道光是葡萄球菌就有多少種,以及在醫院裡發炎是多平常的事,因為那些機構本來就不是最幹凈的地方......。

在施以充血解除劑,及動了兩次手術用細小排膿管插入她耳膜以減輕內部阻塞後,珍的聽力進步許多。曼達莉醫師最後告訴珍,她的甲狀腺根本就停止作用了,所以醫生開始了治療:給珍服用一種合成的甲狀腺賀爾蒙,以恢復她的內分泌系統,進而恢復她所有的身體功能。珍終其餘生都得服用這些藥刃,至少那是目前的預測。曼醫生開了眼藥以使珍的眼睛濕潤,還有一種液體的水楊酸(代替阿斯匹林)以控制關節痛及發炎。這兩種藥每天都得用四次。增進的腺體活動也預期會對珍的關節炎有益,而可能對她的貧血癥(一種常伴隨關節炎的狀況)也有用。我要求曼醫生給珍做食物過敏檢驗,因為我讀過對種種的食物及添加物的反應可能會觸發關節炎,但曼醫生說:“如果珍有過敏,珍自己應該會知道。”——一種我徹頭徹尾不同意的看法。但我認為,通常被診斷為有類風濕性關節炎(rheumatoid arthritis)的問題就在於,不只當你入院時你有病,當你出院時你也有病。很不幸地,在這種例子裡,醫學的藝術僅止於此。

在我問珍今晚要不要上課之後,幾經猶疑,珍決定給本書的後記做些貢獻。這於我們而言是個新經驗。由於關節炎之故,珍甚至難以執筆,所以她想口授她的資料,就好像她自己在寫一樣,而我則為她筆錄。不過就如我為賽斯的口授所做的一樣,我以另體字替她記下時間、偶爾的停頓及任何其他的資訊。

 

(一九八二年四月一日,星期四,晚上七點十分。一旦珍開始口授,她的步調不錯。事實上,我必須相當快地寫,因為在這初始的實驗裡,我不想叫她放慢下來。)

賽斯用“價值完成”這個名詞來暗示生命更大的價值與物質——也就是說,我們活著不僅是要繼續、要保生命的存在,並且要增益生命本身的物質。

我們不只是接過生命的火把並將之傳下去,好像奧林匹克的接力賽的賽跑者那樣,而且我們每個人都給那火把加上我們所獨有的一份力量、一份意義和一種特質。我們以個人、以家庭、以社會的一員,並以人類的一員的身份這樣做。無論何時,當那火焰有變暗、有失去而非增進潛能及慾望的跡象時,那麼危險信號便出現於所有的地方。它們出現為戰爭及全國性的社會動亂,同時在個人層面上也出現為家庭危機、疾病(停頓)及災難。

在《夢、進化與價值完成》裡,賽斯概括出偉大的宇宙性及私人性的能量,它們曾經將宇宙這實相以及我們個別日常生活所倚賴的那些私密的、凝聚的實相帶入存在。

(七點二十分。)如果不去試試我們自己的潛能,不在世界上試試自己的功力,那麼在我們的時間架構裡,我們是不可能在知性中認識自己潛能的。我們必須藉由歡喜地踏入物質能量、物質時空的既定世界裡,才能激發我們的衝動及慾望,試試我們的能力,找出我們的力量。在每個個人的發展裡,我們一再演出將我們自己的宇宙帶入存在的可驚事件。宇宙並非在某個朦朧的過去裡被創造出來,卻是被我們自己的思維、夢想和慾望重新再創造的——因而實相同時在所有可能的層面上發生。而我們每個都在那生命的努力裡扮演一個角色。

當我們猶疑、退縮、躊躇時,當我們為了節省精力而退縮時,當我們讓恐懼而非信任指引我們的活動時,當我們的生活品質不如我們知道它應該是的樣子時——那麼警報燈便閃了起來。(停頓良久。)一個接著一個的危機可能升起以吸引我們的注意。這發生在許多人的生命裡——因而近來這同樣的警報也出現在我自己的生命裡。

(七點三十五分。)當我寫這篇後記時,我正從一堆疾病裡復原,從住院了一個月裡恢復,而現在我正試圖看看我個人的情況在哪裡能符合賽斯更大的觀點。那是說,個人並非只是人們常稱之為演化過程的一個枝節性問題——他正是整個的問題所在,舍此則不會有人類,不會有生存,也不會有精緻的基因合作之網來產生任何生物了。

(“我要一根香菸。”珍在七點三十六分突然說。“親愛的,你做得非常好。”我宣稱,輕拍她的膝說:“棒極了!”

“是啊,我知道我弄到它了——謝天謝地。”她答道。然後我們安靜地並坐在客廳破沙發旁的圓桌旁。

“我不知道——也許那就是我今晚所能做的了。”最後珍說,帶著一抹困窘的笑容。“我很難進行下一部分......”但是她在七點十五分又說:)

在我們其他的書裡,我偶爾會提及我身體的癥狀。可是,到上個月賽斯結束了《夢》的口授時,我身體的狀況惡化了。兩週後我幾乎無法離開我的椅子到沙發上去。在一個週末回覆了差不多五十封來信之後,下個週末我卻幾乎無法提筆寫我的名字。不久我的聽力開始消失,然後突然變得被堵住了。幾天後我出現在一家本地醫院的急診室裡——而在那兒,我對醫學的整套測試很快變得熟悉起來。(停頓良久。)我被放在電腦斷層掃瞄機裡,光溜溜的臀部被痛苦地壓在一張冰冷的金屬桌上,頭被奇怪的甜甜圈圍繞著,明亮的白光和數字到處閃著。人們只用X光照了我的頭。

 

(當然,珍是指一個現代的X光機,它以一系列明亮的斷層影像顯示身體的內部。)

(在七點五十一分笑了一聲:)稍後那同樣光溜溜的臀部,瘦骨嶙峋的,又被壓在另一張金屬桌上,而這回電極接在我頭部每處可以連接的部位上,因此可以做一個腦電圖。他們除了叫我在過程中閉上眼以外,沒給我別的指令。(停頓。)某種白色的膠曾透過我的頭髮在頭皮上搓揉以增進電性接觸,而當檢驗結束時,檢驗者抓住儀器的一部分,一下子就把整個玩藝從我頭上拉開——我覺得好像整個頭皮都拉掉了。那中年女護士明顯的漠然令我勃然大怒。

“價值完成?”我想,“我讓自己陷入了什麼處境?我人生的事件又怎會演變到這地步?”當然,如任何熟悉醫院的人都知道的,這只是開始。還有數不清的驗血,我也必須被擡上擡下病床,擡上擡下可移動式便器。

(在八點五分停頓。)我八十二磅的血肉,被本性善良卻往往沒耐心的陌生人——護士、護佐和工友們——拖、拉、推,而我最私密的身體過程變成了一種公共記錄。真恐怖!

(“你看,我從不知該在這些後記裡說多少,”珍說,“這麼多種不同的人看這些書——”

“就照你自己的方式做,”我說,“管他的。你根本別無他法。”)

我記得我第一次在醫院排便時,閉著眼睛忍住羞辱的淚水。我覺得我的手臂被一個工友扶住(停頓良久),我瘦薄的肚皮和肋骨在燈光明亮的房間裡用著力,我的臀部由另兩隻陌生的手臂支撐著,同時第三個人——我不想說得太粗俗——

(八點十二分。“沒關係,”我說,“如果必要的話我們可以修一修。”)

——擦掉我被給以三劑強力通便劑的結果。然而,我知道,即使在那些步驟裡也有一種夥伴之情——我也許忽略了太久的一種,當一個族類或家庭或社區聚合起來以幫助他們其中一員的夥伴之情。而如我將會明白的,儘管醫學本身所有悲觀的暗示,但就在危機之中,也有某種無可置疑的合作感——一種“鄙俗的”身體上的樂觀,及一種我久已忘記其存在的幽默。

(八點二十一分。)在這本書裡,賽斯的確在某種程度上談到了一些疾病的本質,例如它們應用在個人生命及基因存活上的情況。而我在醫院裡躺了整整一個月,心裡最記掛的就是肉體的存活——很難說是個巧合。他們告訴我,我的甲狀腺嚴重機能不足,而且有關節炎。他們用X光照射我的手而非我的膝蓋。有種驗血顯示我有輕微的貧血。但其他的檢驗和X光顯示我有很好的肺——雖然我吸菸——健全的心、胃及其他器官。我笑了。

(在八點二十二分停頓良久。我想珍是累了。她或許可以補充說,她笑了是因為她並沒有醫生們以為她會有的腦瘤、癌、血管炎或任何幾種其他的疾病。她覺得她打敗了來自醫藥人員的幾個與所有那些疾病有關的負面暗示。)

我喜歡幾乎所有的醫生、護士和工友們,他們也喜歡我。他們大多不知道也不在乎“我是誰”,很少人熟悉我的作品。我發現我能在那最初看來似乎如此陌生的環境裡把握住自己。我學會開玩笑,即使是當我的臀部正在便器上方危險地擺盪,同時我希望它對準了目標時——而我再度感覺到和人們久已忘懷的同誌之誼,以及與我的工作無幹的一種內在成長。我有種權利在地球上活著,因為我像其他每個生物一樣出生於此,而光是在那個層面上,我就是肉體的能量與合作的偉大架構的一部分。

(八點三十一分。“今天就到此為止了,”在停了很久之後珍說,“我很驚訝我說了那麼多。我不知道我做得到——尤其是以那種方式......如果你沒建議的話,我絕不會去試的。”

珍並沒在出神狀態口授這資料,如她製作賽斯資料那樣。她並不覺得特別有靈感,也完全不確知如何進行,不過,她的創造力立刻來支援。)

 

此處且容我解釋:當珍住院時,我們都沒試圖去“說服”那兒的人——醫生、護士、醫技人員等——去相信賽斯資料。除了說珍是個作家而我是個畫家之外,我們沒告訴任何人我們人生中的興趣。我們並不想將我們的信念強加在任何人身上。在危機中,我們有意識的共同決定去向醫學界熟練的專業人員尋求某種幫助,而我們願意向他們學習,縱使這些人必然會有與我們十分不同的信念系統。

 

隨筆二 一九八二年四月五日 星期一

 

(七點十五分。我們下一節“珍的課”發生於四天後。)

在晚近幾年裡,對存在於賽斯對實相本質的解釋與我們自己對它的私人經驗之間的多種迫切的不同,我再也不能視而不見了。舉例來說,在這本《夢、進化與價值完成》裡,賽斯將我們描寫成一個生氣蓬勃的、善意的族類——與物質調和一致的意識,被我們自己的宇宙性成分美麗地裁製好,去過有生產力的、有心靈享受及物質享受的生活,每個個別的生命都掌握了自己的命運,同時也增益了所有其他生命的潛能。

然而,我讀到報紙上那些所有可怕的新聞故事在預言災禍,也看到電視屏幕上每天的悲劇新聞事件被用活生生的色彩加以戲劇化。但還不只如此,我在自己的生命裡也看到肉體癥狀在穩定的累積。

假使如賽斯主張的,生命有如此偉大的潛能,它是在如此豐富的創造性與生產性的層面開始——那為何我們的經驗這麼常令事情看來好像是,我們在奮力對抗未知的或漠不關心的宇宙力量,或我們對自己的資源及創造力如此無知,或我們永遠被關在我們自然的傳承之外?

無疑的,我們一直誤解了自己。無疑的,就我自己看來,我們對生命的每個標準解釋,現在都相當無用了,不論它們在過去可能曾幫助或妨礙了我們多少。

(在七點五十一分停頓良久。)我開始警覺,甚至我自己肉體上的無能為力,其實也是創造性的冒險,而在我經驗裡出現為壞的,或限制性的,甚或悲劇性情境。或許實際上它們是我自己這方面的一種努力,想探索價值完成以重組我生命的廣大能量。但我沒能勇敢地面對生活方式的巨大改變,我慌張起來而覺得自己幾乎是被攻擊,被迫進入一種身體越來越不自由的生活。因此,再說一次,那經驗又如何符合賽斯的《夢、進化與價值完成》呢?

就我所知,好些年來我都活在兩套“事實”裡。過去成立的舊解釋已站不穩了,最後看來幾乎是不可理解了;而賽斯的新解釋好像又超乎我所及,至少在某些領域——在對身體和心靈的寧靜非常重要的領域。當然,當我們的生活彷彿侵犯到人類最大希望的領域,並且侵犯到最大恐懼的領域裡時,同樣的過程出現在我先生羅的生活裡。

(八點二分。“哦,我說完了。”珍突然說。今晚她的傳述與上回一樣快,然而卻較消沈。她的聲音帶著那同樣的顫抖。她累了,而當我在抵抗被壓制了一半的咳嗽——我很少有的毛病——時,我的情況也不怎麼好。)

 

昨天珍從醫院回來滿一週了。因為好幾個原因,我們發現那是極為艱難的一週。昨晚我告訴一個鄰居:“這是我們在一起二十七年來最難過的一週。”看著我極好的、可愛的太太如此衰退到目前近乎無助的狀態,幾乎令我無法忍受。珍對她自己的狀況則表現出一種堅忍的態度,如果我是體驗那狀況的人,我會無法忍受的。我怕有時候我的反應非常壞,我的情緒在絕望與極大的溫柔、愛和同情之間搖擺不定。我想哭卻哭不出來。我以沈痛的心情渴望見到我太太向我走來,臀部無邪而喜悅的搖擺,就如當我每天離開印刷廠——我在那兒擔任商業藝術師——時,她來接我的樣子。那是在一九五四年我們婚後不久。我並不想要珍像魔術似地再度回到二十五歲——只不過我極想看到那無拘束的、沒預先計劃的動作本身的喜悅重現而已。因為現在我瞭解,動作的自由至少是一個人創造潛能的真實反映。

剛過去的這個星期我們充滿了一種孤注一擲的能量,我們掙扎著想安定下來,以便能多少有規律地回到“工作”——我們的藝術——上去。令我們驚慌的是,我們發現珍在住院期間失去了雙腿的大半功能,因為在那個月裡她被強烈地阻止去以她習慣的方式用它們。這使我們想幫她像以前那樣坐在有輪子的辦公椅上,以便在屋子裡移動的所有努力都非常難辦了,也幾乎打敗了我們想自己獨自生活的努力。我們約好一位有執照的護士每週五天下午來為珍做兩小時物理治療,並幫她換褥瘡上的藥膏。我倆都不想要住在家裡的幫手。就我而言,我怕這樣一種安排,不只表現出我們已接受了珍真的陷入一種可怕而永久的情況裡,而且結果還會在心理上和創造力上摧毀我們。

珍努力想重獲她雙腿的力氣。在她入院後,我在不知不覺中體重開始減輕,而現在已到了別人開始注意它的地步了。我拚命努力多吃一點。在我太太回家後我變得極為忙碌,彷彿打了數不清的電話和跑了數不清的腿,為的是去配藥,去試各式各樣的床、床墊和椅子,去辦保險,去買移動式便器,去裝一個連在我們普通電話上的不持聽筒的電話,這樣珍就不必拿笨重的標準式聽筒。我們甚至在臥房裡裝了一個有遙控設備的小型電視,以便當她在晚上睡不著時可以看看電視。當我開始睡在較安靜亦較暗的客廳的沙發上時,我們買了一對無線的對講機,以便珍任何時候都能在她床上呼叫我。

而在所有狂熱的活動之間,我們的繪畫與寫作——我們一直視為我們生活的創造性中心、我們這回選擇活在地球上的根本理由的那些活動——已退到很遠的距離,以致它們變得像是隱約記得的夢了。

我們尚未上過賽斯課,不論是正規的或私人的。珍的精力尚未達到它該達到的指數,雖然她服用的合成荷爾蒙已幫了她不少(曼達莉醫生告訴我們,為了避免使心臟和內分泌系統負擔太重,荷爾蒙劑量必須慢慢增加)。

 

隨筆三 一九八二年四月十六日 星期五

 

我們的日日夜夜在如此千變萬化的活動裡過去,被如此不均勻的睡眠時段打破,以致我們幾乎沒留意是熱天或冷天,晴天或雨天。草開始從棕色變成淡淡的黃綠色。珍白天常在椅子上打瞌睡,晚上卻常醒來看電視上的老電影。在她回家的頭幾週,我每次很少睡超過兩小時:好像我老是在爬起來檢查她褥瘡上的紗布,調整她的枕頭,幫她在具有最佳支撐力的馬達推動的震動空氣床墊上弄得舒服些。我會給她一些飲料,並且按摩一下她平躺時捲曲的腿(她無法伸直她的腿)。當她吸兩口煙時,我會陪她坐一會兒。夜晚有一種莊嚴的無時間感,我一直很喜歡。那種感覺圍繞著我們的臥房——但縱使我往往是睡眼惺忪的,也可以很敏銳地覺察到那種寧靜能被電視機刺耳地危及到多大的程度。

珍試著用她受損的右手寫字,由於她無法好好握筆寫下在她腦子裡活躍的想法,她一而再地受挫。有時她用錄音機來補償她寫字能力的不足,但這卻令我們面對要找時間謄寫錄音帶的問題——而至今我們還沒那樣做(附帶說一句,那資料大半是如此的涉及個人,在此時我們還不想要其他人涉及它)。

 

(四月十二日星期一晚上,我們終於上了我們頭一次的“新”賽斯課。它很短,但正如我預期的,非常精采。我們很高興上了課,因為,如我告訴珍的,如果我們想瞭解我們生活中導致住院經驗的所有事件,我們必須利用我們的每種能力。而縱令這是一節涉及個人的課,我仍認為它包含了適用於我們所有人的線索。珍如往常一樣輕易地進入出神狀態,但她的賽斯嗓音包含了自她回家後我在幾個場合裡注意到的同樣顫音。)

(賽斯在八點五十六分帶著些幽默對我們說:)縱使你們抱怨不已,你們卻頗為瞭解帶動你們生活的決定和行動,因此魯柏比平常更覺察到心理上及身體上的操縱,那正是躲在一般所謂的意識心所攜帶的資料之下。所以,在他的生活與他如何去過那生活之間,出現了一種暫時性的鴻溝——如剛在住院的空隙之前他的狀況所顯示的,在他的生活與他該如何去處理它之間,變得很明顯有一個停頓及遲疑。

我將助你們更進一步瞭解這些操縱,因為許多人——大多數人——在做是否要在任一特定時刻繼續他們的生命的重要決定時,進行了同樣的過程。但他們遠比魯柏不清楚那些議題。

(在九點五分停頓良久。)請等我們一會兒......這整個議題已經進行有一段時間了,而爭議多少是一個靈魂面對它自己的立法,或也許站在它自己面前像個陪審團的樣子,在一種既私密卻又公開的心靈審判裡解決它自己的案子。生命的決策往往是以這種方式做成的。就魯柏而言,它們帶著一種心靈與身體的邏輯和經濟,在如此多重不同層面的確實性上都很明顯。以這樣一種方式,隱藏的議題被迫暴露出來,他所怕的弱點和不足之處被積極地演出,從而可以被適當地提出、分類及估量。到可能的不論什麼程度,配合你們的時間,我會試著解釋這種事情。

(九點十分。)當然,到這樣一個程度,那件事是有治療效果的。魯柏現在要遠比先前更肯在他生命中做某些改變,他更將自己視為一個活生生的生物集合體——比以前較不孤立,剝除了超級完美的(潛意識)模型,因而不再有必須按照這樣一個心理束縛過活的強迫性行動。(全都相當加語氣地說出來。)

那麼,他(魯柏)不必試著去做完美的自己、超越的形象——而事實上到某個程度,他發現自己是那懇求的自己,敲著生物性的世俗之門,就像任何發現自己因不幸而受傷的生物可能向別的生物求助一樣。他發現了一個混雜的世界,很難說是黑或白的,一個有相當多妥協的世界,在其中,縱使在最不幸的情況下也有一些行動、一些改進、一些創造性反應的空間。因此,遊戲規則已自動地被改變了。議題是更清楚而戲劇性地被描畫出來。

(九點十八分。)關節炎的情況是如我(在幾次私人課程)所說過的,但你們仍面對了醫學對那情況的詮釋,所以要靠魯柏去將它排除。他正在以他天然的治療性步調回到活動上去,不再害怕他走得太快,卻清楚地明白活動和動作代表了對人生的挑戰唯一安全、健全而創造性的反應。

我們不想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做冗長的討論,只要瞭解活動的變動過程。魯柏可以修正他現在的自我形象。它是不完美的,但它是柔順而願意改變的。

僅此而已。這是要給你們一點開始——而一如往常,給你倆我最衷心的祝福。

(“賽斯,非常謝謝你。晚安。”)

(九點二十五分。我們對這一節感到很滿意。它包含了幾個重要的線索。珍說,關節炎是醫學就其見識和觀點所能提供的唯一診斷——但在這麼多年之後她能不能“將之排除”?賽斯一直都堅持她根本沒有關節炎。反之,照他說來,珍採取了她身體的無法移動,做為防止她用她獨特的能力走得太遠、太快的一種保護。然而她也用她的“癥候”來強化她對這些能力的貫註,並強化我倆天性中強烈的秘密面。不過,我必須補充,這些陳述代表了對非常複雜的心理現象極為簡化的說法。

同樣重要的是,賽斯建議珍不需要再“試著去做完美的自己”,縱使是在一個無意識的層面上。而坦白地說,我想從珍及賽斯那兒得到更多資料,關於她如何深思繼續活下去的好處。

事實上,我對知覺的遲鈍甚為驚訝,好像再一次的我又才剛開始瞭解,珍選擇了從事一個旅程,在其間她願以肉體上及情感上的強烈方式探索自己及世界——與她和我通常透過賽斯資料及我們自己喜歡探詢的心智去做研究的較知性的方式相反......我被她的決定及我自己在這樣一個計劃裡默許的參與嚇著了。而我自討,為何我們大多數人,在大多數時間裡,都以如此昂貴的代價,去買我們的新經驗和知識。)

 

(一九八二年,四月十六日,星期五,上午九點三十分。賽斯——珍在五天前傳來那小小的一節。今天早晨珍以她自己的課繼續下去,首先她盡力透過寫作去那樣做:痛苦地、笨拙地握著她的筆,她花了不只一小時記下頭四段——縱使如此,在查對我們的記錄後,我補充了日期和順序。)

所以,我知道一件事:現在寫這篇後記的我,與賽斯口授這書時的我已非常的不同了。而當他談判到世界的開始時,我開始在思考結束我自己私人的存在圈子。非透過一種暴力的自殺,而是透過一種半蓄意的全面撤退。

很少有明顯的暗示出現在羅為此書寫的註記裡。一則因撤退的過程在一開始是很慢的。其次,當賽斯在本書寫到超過四分之三時,他開始用一系列的私人課深入探討“神奇之道”(the magicalapproach)——處心積慮要幫助我和其他像我這樣的人,去改變我們對經驗的探究途徑,從而改變經驗本身的資料。羅那時對我身體狀況的詳細註記,出現在那些頁裡。

所有那些有關“神奇之道”的工作,便是拖了這麼久才完成本書的原因。事實上,除了在一九八○年十月上了一節之外,從一九八○年六月初直到一九八一年七月中,我放下本書的工作超過十三個月。

我們可以將這後記資料的一部分插入本書那個大空隙裡,因為它很重要的部分是在那時得到的,但我們不想以不同的主題去打斷那些講書的課。反之我們決定在此概括我們的故事,而且一直講到住院的經驗,因為那是合理的結果。羅也想把這資料展現為一個單位,因而它能被用為我們已在討論的未來的書的一個基礎,而我同意他的決定。

(十一點三十分。我終於如我以前那樣開始寫下珍的話。)

的確,賽斯談“神奇之道”的資料是如此令人著迷,以致到他結束本書時,我已將其大部分組合成另一本書,儘管它大半是涉及個人的。還不只如此,那些“神奇的”課還自然地發展成另一個系列,這次是談賽斯稱為“有罪的自己”(the sinful self)——我的及別人的——的人格之一部分,而那些課而又令我寫出許多頁的資料,直接來自於我自己的有罪的自己。那了不起的個人啟示發生在一九八一年六月。那麼,諷刺地,在我自己半有意識的撤退裡,我不但生下了此書,並且生下了幾個其他有趣的長程觀念。而即使所有這些都生自我自己心靈與心理的挑戰和難局,我知道它們是極好的且值得出版。

我能感覺羅希望我自己的努力會幫助我。他也盡他可能地用一百種方式幫助我。賽斯在七月裡恢復寫《夢》,但我似乎每天越做越少。夏天轉為秋天,然後轉為冬天,而我幾乎沒注意到。當我坐在書桌旁時,我開始在椅子上打瞌睡。偶爾我會有意識地知覺到自己想著,讓我的慾望一個一個地捨掉,並且讓我自己就這樣漂走到一個毫不驚訝的死亡,在某些層面上是多容易啊!

那是說,我認為它可以全都如此輕易、自然而無痛苦地發生,以致沒有一個點你可以說:“現在她活著,而現在她沒活著。”

也許我已寫出了所有我該寫的。也許我生命之火正來到它自己自然的結局。為什麼要試著去將它再煽起來呢?尤其是如果它那最初的喜悅已永遠消失了,或那條路比延長生命所必需的決心和痛苦的不適要好多了。因此當我從某個奇怪的內在存在聽到我自己的聲音慢了下來,也只是略微警覺而已。我的聲內出現了顫抖,好像母音和象徵有無盡的空隙——不平整的邊緣——而我的某部分甚至在我話語的中間像煙似地逃走了。

(十一點三十五分,“讓我輕鬆一分鐘。”珍說。她的步調一直很快。然後較緩慢地:)

我的聽力開始減退,最初是逐漸地。我想,讓人們繞過我說話,我不再在乎了。然後是一股令人失措的衝擊,有天我發現自己幾乎全聾了。這兒並沒有溫和的寂靜,因為“沒有聲音”比我所能記得的任何事情更令我驚嚇。(停頓良久。)羅在屋裡嗎?如果我看不到他我就不知道。他是否正保護性地站在我椅後,準備幫我把自己弄上床,或他是在幾間房間之遠的廚房裡?在鋪了地毯的地板上沒有腳步聲,沒有洩露活動的秘密的暗示。這經驗打斷了我的撤退。我記得我不知怎地,將四周所有的寂靜與一堵冷峻的白墻畫上等號。而(我不知為何有那種感覺,但我就是有)我不能聾著死去(珍在十一點四十五分笑了一聲說)。我想我曾想像每件事都會漸漸地關閉。我顯然沒預想到一個感官突然地關掉了。

其後幾天——在一九八二年二月中旬。我決心理清聽力的問題——至少在某個層面上,就是那個決心終於引導我到醫院的急診室去。我們沒有可招呼的家庭醫師,卻透過一位也是護士的好朋友的無價協助,我們與那醫院的一位醫師訂下了時間。

(十一點五十分。我們停下來用午餐。)

 

不過我們沒回去“工作”,一直到我們享用完了善心的鄰居為我們準備的晚餐。那時我們的探訪護士已來過了。我很快地跑了一趟藥房和超市,並寫了兩封信給讀者,解釋我們沒時間見客。然而,我在此地的努力連帶有好些的反諷和幽默,因為我才對好第二封信,就有人敲我們坡屋的前門。一位未預期的客人站在那兒,一位年輕的女律師從舊金山飛到艾爾默拉來見珍。雖然珍的情況不是頂好,她仍與訪客討論了一小時有關訪客的問題。

 

(這天〔四月十六日〕晚上,珍建議我們坐在客廳的桌邊,我來將她上午的口授讀給她聽。但她卻代而宣佈:“我猜今晚我要上上賽斯課,但它不會很長......”這使我很驚訝。當她在七點三十九分進入出神狀態時,她的聲音有很明顯的顫抖——比四月十二日明顯不少——及一種難以界定的遙遠感覺。我認為在下面的摘錄裡,賽斯相當俐落地將她過去的信念、她目前的狀況,以及她在面對她的挑戰裡還有多遠得走,全都包含在一起了。)

現在:在魯柏的一生裡,已發生過幾次涉及了甲狀腺的同樣過程,而在每一次裡,它都修好了它自己。

不過,如果魯柏先前曾有他走得太快的錯誤想法,而必須抑制自己並且得小心的話,現在他則接受了醫學的預斷,那是事情並非如此的“具體證據”,而事實正好相反:他太慢了。如果我們說的話無法說服他,或他自己的瞭解抓不住事實,那麼你還有帶著所有醫學專業權威所說出的“真相”。而如果曾經有位醫師幾年前告訴過他他的聽力有多好,醫學專業現在則告訴他他的緩慢(他的甲狀腺機能不足)已損害了他的聽力到驚人的地步。

更有進者,在此有會改正那平衡的必須藥品——甲狀腺補充劑。而它也就會生效。

(在七點四十六分停頓良久。)如果魯柏曾經發現他自己在想像:他必須能堅強和完美以便解決其他每個人的問題,現在他則發現自己相當的無助而“不受保護”——那是說,他身體的狀況使他陷入這樣一種情況。那超級完美、不實際的自我形象離他而去。它無法活過這樣一種情況。

(七點五十分。)因此,相反於這完美的自我形象的信念,並且不論無助與否,魯柏還是不屈服......

(七點五十八分。)在他自己與醫院裡的其他人之間,存在著某種同誌之誼。慾望和衝動變得切身、清晰,更容易看出來。與身體有關的不適導致即刻的回應......他的弱點戲劇性地公開了出來,而從那一點,除非他選擇死亡,否則他只能向前進......因為他突然覺得那兒終究還有一些移動的空間;先前在他預期的超人的活動面前,所有的成就彷彿都構不上標準,然而現在,成就卻是可能的了。

那麼,他會繼續進步,因為他已容許自己一些活動的空間,一些改變價值完成的空間。不過,當這些改變發生時,要信任身體的節奏。到院子裡走走(如珍今天下午在護士陪伴之下,坐在輪椅裡做的)就是個好例子,在實際的和象徵的層面上都很重要。

(在八點一分停頓良久。)以一種說法,有罪的自己創造出來要求這麼多超人的自我形象,而它將魯柏的身體包裹起來好像在水泥裡一樣。然而,那形象在住院經驗裡破裂崩塌下來,留給魯柏他自己較本有的、遠為實際的形相,那是他能與之相處的。當你們能夠時,務必看我“神奇之道”的資料。可以說,魯柏一直在調低其“自動調溫器”。現在他的慾望和意圖已將之設定在一個健康而合理的度數,而內在過程自動地啟動以帶來他身體正常的加速,正如先前他的意圖導致身體的自動緩慢。

今晚講夠了。我祝你們晚安——要知道你倆都已有重要的新進步。

(我說:“賽斯晚安。”)

(八點十分。“如果賽斯是對的話,我不知六個月之後你會在做什麼。”我問。“身體終於變得如此不顧一切的想擺脫那僵化的有罪的自己的超人形象,以致它會自己住院了一個月——縱使它為了達到目的的幾乎殺害了自己......”珍同意了。她立刻描寫好幾回當她認為她的甲狀腺嚴重失常的時候。我記得其中的兩次。)

 

在課後我開始臆測相較於珍在一九八一年六月收到的資料,她“有罪的自己”現在會怎麼說。在那一陣狂熱的活動期間,她有罪的自己曾以三十六頁密密麻麻的文字,雄辯濤濤地解釋及衛護其行動。我倆都被透過珍的筆而來的揭露弄得膽顫心驚,縱使我們的確不甘願地承認我們至少在知性上瞭解那個自己所提出的許多點。當那資料展露出來時,我變得很生氣——氣珍的心靈不論為何理由如此頑固地抓住這樣一套信念不放的那部分,並且氣我自己也不比她更瞭解其範圍和深度,以及它們能有多傷人。我也想起幾週前,在四月十六日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私人課程裡,賽斯自己所給的資料:“魯柏的許多信念都已改變,但對有罪的自己之核心信念則仍非常頑固。(對我:)雖然你沒以同樣方式擁有它,你也被它沾染了,從早年的背景得到這種信念,主要是從你的父親......”

雖然我很想要,在此卻不可能展現珍自己論他自己有罪的自己的資料,但很快地我真的想要簡略地給頭幾頁的一部分,讓讀者知道,一個人非常早年的經驗如何在後來的歲月裡有最深的影響。如你們將會見到的,那資料顯然引起了和它所回答的一樣多的問題,但現在我們只能略略觸及這整件事。在我們尋求瞭解時,我們還得花上數年的努力呢。無疑地,珍選擇她此生所有的挑戰,而我也一樣,我們相信每個人也都一樣。但貫註於某個活動上的一個主要附帶情況,涉及了一個人(往往在與別人的密切合作中)如何應付這些挑戰:一層層揭露情感與意念新而原始的深度。那是怎麼樣的洞見、反叛以及,是的,接受......

我想,我可能寫下許多空洞的文字來描述人生的神秘,以及我們每個人如何盡力去做,雖然我們也許往往不瞭解我們在做什麼;但我真正想做的只是說明,在珍的情形,縱使她可能以為她在人生的某個主要區域失敗了,但很幸運地,珍對她自己的情況得到了某種了不起的洞見。她在她自己人格的種種不同部分和賽斯及我的助力下試著做到了這點。我們希望她的個案能有助於啟發其他人。為何她現在無法走路或拿筆寫字有其理由,我們堅持要知道那些理由是什麼。其中有些顯然是由珍所謂有罪的自己產生的。她和我要面對什麼樣的挑戰啊!再次的,讓我引一九八一年四月十六日珍舉行的一節私人課裡賽斯說的話:“相對說來,你們這種意識除了極為了不起的潛能外,也遠涉及了一些與生俱來的問題。你們在學如何由你們自己的信念形成實相,同時卻又有自由去選擇那些信念——舉例來說,以一種動物所不能的方式去選擇你們的精神狀態。在那更大的畫麵裡,並沒有錯誤存在,因為每個行動,不論愉快與否,不但在它與自己的關係裏,並且也在與......目前意識心也許並不能看見的一個更大畫面的關係裏,都會以它自己的方式得到補償。”

沒問題。我們同意賽斯的整體觀點,以及這兒所暗示的一個最高的神秘——但我們也想現在就儘可能的達成那彌補,並且是在有意識的身心層面上。

我開始那種追求的一個小小方式,就是去教珍用左手寫字——實際上是用印刷體寫——現在她的左手比右手靈活得多。我認為要她做這事也許不是那麼困難,因為她一向懷疑她生下來就是“左撇子”,而在很小的時候被強迫用右手寫字。她還沒針對我的建議做任何事。

在一九八一年五月底和六月初,我們出版了幾年心血的成果:賽斯——珍的《個人與群體事件的本質》及珍的《珍的神:心靈宣言》。我很確定那些書包含了許多絕佳的工作。我也很確定隨著它們的出版,珍的癥狀——尤其是她行走的困難——變壞了不少。至少在表面上,就好像是她心靈的某個有力部分,為了這些書出現在市場上而強索一個猙獰的補償。我想,或許那部分在創造一個身體上的殘障,以容許珍出版禁忌的資料,同時保護性地孤立她自己——及我——不受物質世界的排斥。我倆都變得極為困惱。我們共同的畢生事業,在一個具體災難的邊緣搖擺不定。

那麼,在一九八一年七月十七日,我們深切的需要導致珍自發地寫出她有罪的自己之資料,就很難能說是個意外了。以下是那些我答應給讀者們的非常暴露性的段落。我在本書第九章第九三一節中放入它的開頭。我在這兒重複那資料,不過卻補充了不少。同樣的,我少數插入的話是放在括弧裡的。

 

有罪的自己之宣言

 

我憎惡所給我的不公平的命名,因為如果我曾相信罪的現象,而想要——顯然太僵化地——逃避它的話,其實我的意圖及興趣一直不是逃避罪,而是追求永恆的真理;與宇宙性目標的聯盟,或至少在精神上與自己、全我及宇宙心的合一。那些目標點燃了你的創造力,並且曾(而且仍然)驅策你去探索存在所有可能的種類,尋求表達在每個存在——你們的以及我的——之內及之後的那些神聖的神秘。

我們的探索涉及的,並非由別人傳下來的第二手證據,卻是我們的意識及存在與廣大的未知因素直接的個人接觸——自己(人性的並且脆弱的)與“神祇”及“永恆”之心理領域的會合;那是我們的天性感覺被吸引......並且獨獨能感知的心智之巨大領域。

首先,我相信靈魂死後猶存,並且啟發那“創造性的自己”儘可能自由地走出去,縱使在我心裡我也相信罪惡及魔鬼的存在。在我心上我感覺到該隱沈重而殘酷的印記(譯註:創世紀裡,亞當的長子該隱殺害其弟亞伯,而額上永留印記)感受到人類(不公平地)背著被罪及古老邪惡所染的幾乎不可抹消的負擔——那悲劇性的缺陷。所以,我推理:如果我有缺陷,我必然自動地扭曲了那些看來甚至最清晰的靈魂的經驗。既然我分享了那有罪的傾向,那麼,當我最信任我自己時,我必定會不知不覺地陷入錯誤。然而,縱使有那些感受,我(我們)還是堅定不移地向前進。

對罪及有罪的自己之信念,在不可數計的世紀以來,都深埋在人們對於自己和神的觀念裡。文明圍繞著那些信念及演化,而宗教也隨之運轉。所以我主張我是被不公平地攻擊了(或許那是個太重的字眼),因為我以我自己的瞭解個人化地接受了一個哲學,那是萬人也曾屈從,並且“最聰明的”族類也曾對之給予他們的忠心與信任的。

然而,即使在童年時光,我也渴望從這種教義裡釋放出來,去尋找替代的解釋,去沒人到過的地方,並且冒險跑到所有官方信念的界限之外去。

而對我而言,這並不是兒戲,卻是主要的挑戰——在一個生命之內發現所有生命的意義;在一生脆弱的瞬間裡找到永恆之廣之深的證據,去發展那廣大的未知幅度。所以,如果在追求這種目標時,我太過謹慎而又反應過度的話,它顯然並非出自惡意,卻是一個保護創造性自己的善意企圖——一路小心以免背上許多世紀以來人們因罪的信念而背負的真正重量,它為我所無法理解。

丟棄這個或那個惡的象徵並不難,但假設所有這種象徵隱藏了一些深奧的真理,並且投出某種抑制性的力量,而無知的我仍沒感知到它呢?因為在我們——你和我——的經驗裡,到此時那創造性的自己一直難以控制地向前衝,不顧許多古老及現代的文件中所有告誡的聲明,而我們的書正在被百萬人閱讀。

所以,我腦海中堅持人天生有罪的信念,成了人對他自己天性無知的一個經常性的提醒。我怎能確定我們的眼光沒有同樣也被扭曲了,認為我們的罪乃在不接受罪為一個價值?或許罪本身包含了一些逃過我們計算的,仍未被發現的價值。

所以以一種方式而言,〔珍的〕身體癥狀變成了一個心理上的棄權,因而在某個更大價值的的法院裡,我們不能因引領他人離開確立的信念而〔被告〕,那些信念是我們仍然捨棄的,同時又沒有任何完成了的結構物,可以容許人從一個〔救生筏〕轉到我們試圖提供的新救生筏的便利通路或安全通道。......

但——現在變得很明顯——我自己並非被形上學說法的罪所沾染(如我以為我可能是的),卻是被我沒有排除的對罪的信念所沾染。因此,為了保護自己及他人不受我們作品裡任何要命的缺陷——罪的盲目使人看不見這缺陷——所影響,那“棄權”乃是必要的......

諸如此類。那全都是很了不起的資料,關於珍心靈的某部分為什麼會覺得需要防備世界或防備她自己的另一世界,它比我自己的想法要更精確和透徹。雖然她有罪的自己之現身深深地困擾我倆,但也似乎提供了一個神奇的心理之輪:終究會解放珍扭曲的肉身的了悟。然而它卻沒有用。任何事都沒有用——賽斯、連同所有他論神奇之道的資料、新書的出版,縱使是珍自己的作品也沒有用。在一九八一年那個夏天,我們學習如何啟動她的復原的挑戰仍與我們同在

 

 

 

 

隨筆四 一九八二年四月十七日 星期六

 

(七點三十分。晚餐後,我告訴珍我要寫寫此書的隨筆。珍說她自己想再多做些口授,所以我同意替她做記錄。)

毫無疑問的,我是困在人生的對比之間而太過覺察來到腦海的無窮盡問題。在加一邊則有賽斯資料本身,以及賽斯在他書中的表現。

(在七點三十四分停頓良久。)他的概念不知怎地引我到了一個點,在那兒經驗的次元本身應該改變。如他展示的,他的觀念與自發性打交道,那是大自然天生具有的無羈的力量。賽斯堅持說,如果人至少在原則上追隨那些力量的話,它們會提升人的身份,而以一種光輝和喜悅充滿它,在其中,人類的老問題大半會消失無蹤。

無疑的,我們和其他人的一生曾強烈地被賽斯資料影響,而變得更好。顯然我們的理解因而加深了——然而面對著那偉大的前途,我為什麼幾乎無法離開我的椅子呢?而如果自發的秩序在宇宙的運作裡是如此重要的成分,那我為什麼在自己的日常生活裡將之排拒於外呢?

(在七點四十分停頓良久。)在同時,羅和我常常以為手上這本書再也不會完成了。我可能判定我在賽斯研究上已用了太多時間和精力。在沒做任何有意識的決定之下,我可能根本就停止上課了。(停頓良久。)當然,我的確繼續上課,而這本書已完成了。我越來越明白,人生的經驗是在伸展於人生的對比之間的架構裡演出的。我們懸吊於最大的希望和最深的恐懼之間的世界裡,同時卻很少面對它們任何一個的純粹形式。

(七點四十八分。此地珍如此強調地說話,而好像約好了似的,一陣微風吹進開著的前窗,吹動掛在窗內的玻璃風鈴,它們悅耳的合音滿溢室內。)

就賽斯的書和我自己的經驗而言,價值完成,在這兒都是最大的議題。而如果我真的瞭解賽斯在這書裡所說的,我不會需要在日常生活裡經歷這樣一個不舒服的戲劇。

(在七點五十一分停頓良久。)我們的活力想要表達它自己。整個自然世界是〔擴張〕的一個不可壓抑的表達領域。適者生存的老概念、傳統的進化過程、男女神祇等都無從解釋〔宇宙的神秘〕——但當我們愉快而自由地用我們自己的能力,我們變得如此接近於我們的本然,以致有時候我們變得很接近宇宙的本然。那麼,縱使是我們最不幸的惡作劇,我們最悲哀的冒險,也不是絕境,卻可做為一個門戶,進入宇宙更深的理解,及與它更有意義的關係裏。因為我們本是宇宙如此重要的一部分。(七點五十八分。珍突然說:“後記結束,那並不意謂著當你把所有資料打字時我不會再加以補充。你可以用一篇短短的尾聲做結。”)

 

隨筆五 一九八二年四月十八日 星期日

 

(上午九點三分。昨晚珍宣告她給《夢》的後記已寫完了。我沒說什麼,但我猜她還有話要說。然後當我們去睡覺時,她又提出了兩個主題來討論:為什麼我們在過去沒為她的身體狀況更積極地求醫;還有賽斯多年來給她的許多私人的、或刪除的課。

今晨又出現了第三個主題,那是我們近來常談的。它是有關這些日子以來,全國各地冒出來的“賽斯們”。珍非常希望我們保護獨特而原創的賽斯資料的完整性。)

賽斯給了許多專談我自己身體狀況的課,最後我變得既困窘又迷惑:那些課顯然是棒極了——我為何無法更實際地利用它們呢?

當然,我不知道,如果賽斯現象沒有出現在我生命裡(在一九六三年),或假使我沒有那些課可依靠的話,我的身體會在哪種狀態裡。而即使在最私人的課程裡,賽斯永遠將其資料織入更公共的領域裡,因此我們未出版(且非常具爭議性)的資料,談到一個人的病和其他家人、社區關係,以及在所有人類活動之下的信念系統本身之間的關係。我們對人有哪種信念,就會帶來我們遭遇到的那種疾病。那顯然是賽斯最清楚的訊息之一。個人永遠在一種改變的狀態,將一組癥候命名並高貴化,只會令它們更顯著,並提供了它們另一個永恆性的架構。

(九點十分。)當然,賽斯無法替我過我的生活。他也無法替別人過他們的生活——然而,多年來那些寫信要賽斯或我幫忙的身體有毛病的人,我開始對他們感到越來越大的責任感。他們——及我自己——的需要彷彿遮蔽了賽斯能提供的偉大希望:融合瞭解和理解來消除困鎖住個人的老信念模式。

當我自己的問題從一九六○年代末開始,我頑固地抵抗醫藥的幫助。如果我摔斷了一條腿,我會去找位醫生把它弄好。我覺得能獨自處理我那種特別的困難。(停頓良久。)癥候是夠明顯的:僵硬、動作變慢和普遍的缺乏活動性。我以為,當我直接在身體上下工夫,不以藥物來混淆議題,且在我如此狡猾地創造出的實相和我之間沒有別人的話,我可以很輕易地關照我自己的發展情形。除此之外,我還有什麼辦法真能學到什麼東西呢?我以為在我的身體狀況和我個人的信念之間,我放進越多的中間人我就會越迷惑。

(在九點二十一分停頓良久。)我不太清楚我在哪兒畫清界限。舉例來說,如果我覺得我心臟病發作的話,我知道我會馬上跑去醫院,但這卻是個慢性的狀況。診斷給了一個清楚明確的原因:一個嚴重機能不足的甲狀腺,這與賽斯對我身體狀態較廣的詮釋完全不衝突。

(九點二十五分。) 我仍然必須要醫生告訴我如此。賽斯是對的:我是走得太慢——而非太快,如我所害怕的。我曾令自己太過鎮定,抑制自己太過,直到我唯一希望的是立刻改變我的路線為止。

當我還是孩子時,當我母親已經因關節炎而臥病不起時,當我被診斷有個機能亢進的甲狀腺時——我母親告訴我那是個可能導致精神失常和死亡的病——醫生令我恐怖。如果醫學界與發出那醫學的魔咒有任何關係的話,那麼顯然它也可以十分有效的消除它。

(在九點三十五分停頓良久。)到了去年,當我的癥候轉劇時,我開始覺得人生的挫折超過了愉悅。其他令人不快的事發生在我們的私人生活裡。出版我的書的公司 Prentice-Hall正在改變組織和政策,我在那兒的長期友人與編輯譚*莫斯曼,考慮換到另一家出版公司去工作。而——非常令我煩惱的——我再三聽到傳聞說,形形色色的人在公開地“替賽斯說話”,並且索費甚高。

(九點四十三分。)我感覺我的工作受到了汙染,而更有甚者,那些很明顯被其他的賽斯這麼輕易地騙了的讀者們,使我很生氣而且失望。如賽斯曾說過許多回的,他只透過我說話,以保護資料的完整性。而的確是他與我之間的那約定,永遠向你保證了賽斯著作的可靠性。

不管怎麼說,所有那些問題給了我很大的壓力。

我希望有一天能講出我身體上和創造上的整個挑戰,當然那至今仍未結束。目前這本書大半在談主要與宇宙的發展有關的個人發展:兩者本為一。(停頓良久。)在人想做創造性的調適時 ,他往往似乎反而在生命的活力上加上了不幸的汙點。然而,最終,這些也變成建設性的操縱,雖然當時我們也許並不瞭解其目的。

(九點四十九分。“我猜就此為止了,”珍說,“這些東西是和昨晚的東西在一塊的。”)

“事實上,”當我們討論她關於其他賽斯的頗為溫和的評論時,她現在繼續以強得多的語氣說,“我深深地感到憤怒。有些自認是我或賽斯的‘追隨者’的人,竟宣稱他們在替賽斯說話,如此輕易地愚弄他們自己——如此對他們自己的動機視而不見,或沒覺悟到他們是在利用人們。他們也在利用我的書去為他們自己的書背書......”

 

關於珍那可理解的保護作品的願望她許久以前曾做過非常清楚的聲明。在《靈界的訊息》(一九八○)的第九章裡他寫道:“有好幾個人告訴過我賽斯藉著自動書寫與他們溝通,但賽斯否定了任何這種接觸,他說他的通訊只限於與我一起的工作,以保持賽斯資料的完整性。”而在她《靈魂永生》(一九七二)的序言裡,她引賽斯一九七○年一月十九日在第五一○節裡說的話:“雖然為了保護資料的完整一貫性,我的通訊始終將透過魯柏做獨家報導,我還是要邀請讀者知覺到有我這麼一個 ‘人’的存在......”

無論如何,如果他真的透過別的人傳述,為什麼賽斯自己不乾脆那麼說?我們對他就他的能力和意圖所做的聲明,和對他所有其他的聲明同樣尊重。如果我們從一九六三年起試想“檢查”賽斯以“獨占他”的話,那老早就會變成了一個不可想像的複雜而不誠實的任務:當珍和我重寫那些課時,會變得捲入了對他資料的不斷扭曲裡。對我們及對我們的讀者而言,這樣一個程序可能會變成一個創造性的悲劇。

甚至在一九八一年出版的《珍的神》裡,珍也舉出了來自賽斯的一些比較晚近的資料,以顯示他並不獨自與其他人溝通。不過,他曾如此做的想法卻很具啟發性呢。在珍的書裡,請見一九七九年八月二十七日的第八七六節,賽斯在解釋有兩名婦人近來曾宣稱賽斯曾與她們接觸之後,他說:“現在,我並沒有與那些婦人溝通—— 但她們對我的信心有助於她們利用某些能力。”

這整個具體而微的風暴,幾乎是足以令人感到奇怪:那些別人怎麼在珍開始替她的賽斯說話並且出版了珍——賽斯資料之後,才讓他們的“賽斯”現身呢?受到啟發而去運用一個人的能力,是我們很願意接受且可理解的發展。但宣稱替珍的賽斯本人說話,做為一種表達方法,則完全是另一回事......

 

隨筆六 一九八二年四月二十日 星期二

 

(早上八點四十七分。昨晚,我問珍要一些有關她住院期間的資料:由她自己的觀點,以及探測、檢查並討論過她的問題的那些醫生的觀點。人們中有些人就當她的面談論她,好像她不在那兒一樣——而,珍說,由於她的聽力當時仍很受損,她幾乎覺得她不在那兒似的。)

就我而言,彷彿當醫學一旦抓住了你,它就想合理化它的存在,在那些幸或不幸的足以被認作是其“適當的候選人”身上施展奇技異能。

當他們討論我的病情時,幾位最聰明的年輕風濕病專家及整形外科醫師,已替我的將來擬定了周詳的計劃——或看似如此。當他們跟羅和我說話時,我試著聆聽,但我的聽力仍這麼差,以致我幾乎每次都不可能湊成一整句。所有的醫生似乎都同意,我有一種耗竭性的類風濕關節炎,帶有些微的發炎。但有位醫生嚴肅地告訴我,如果我真是個“適當的候選人”,那麼除非經過一連串人工關節置換手術,否則我再也無法走路,甚至不能將我的重量放在兩腳上了。

做為一個“適當的候選人”,意謂著我願意將我的生命託付給醫藥科學。至少住院一年:花費在治療、處科手術及更多的治療上,直到我總共有了至少四次分別的手術為止。我的膝關節和髖骨關節從而可被替補。

可是,我的情況有某些缺點,我身體的兩側不均衡,因此,我結果可能有四個光亮嶄新的金屬和塑膠關節,而仍無法好好地走路。我可能需要一枝手杖或一個學步車。不過,醫學會願意去試。出自其善心,它所有的科學程序都因我而調動。沒錯,這種外科手術上的可能性所費不貲,但總可以找到某種保險來承擔那費用。但不管費用的問題,有一位整形醫師負責讓我留在醫院裡,直到整個過程全部完成,再次的,尤其是如果我被證明是個適當的候選人的話。

(在九點二分停頓良久。)做一個適當的候選人,意指擺脫掉那些褥瘡,此其一,同時還得做大規模的物理治療。不管我聽力差不差,當我聆聽那些醫生說話時,我幾乎可感覺醫學開動了它所有的裝備,準備好替我上陣了——而當時我卻還沒準備好做任何這樣的決定。首先我想看看我的身體會如何對合成的甲狀腺賀爾蒙反應。我想,該死的!我真希望我能跑,因為,老天啊,我會儘快地逃離這裡!

(九點五分。)我看到的那群年輕醫師們,那些專家,可能是艾爾默拉市人們所知的最花梢的花花公子。他們是看來最高級的年輕人,穿著最新的流行服飾,而縱使在醫院裡,他們也按照最佳的社會習俗打扮。集體看來,他們像是魔術師,無緣無故就能變出花樣,以他們迷人的笑容和態度令你呆住,試圖說服你信從某個奇怪的主義。

(九點十二分。)在這個例子裡,那是“手術”主義。那是唯一的辦法:在我這年紀(五十三歲),若不接受全面而完全的手術,那是多麼罪過啊!

(在九點十三分停了一分鐘,眼睛眨了眨,然後又閉上。)一位醫師告訴我,我身體的動作一定會改變,當我的甲狀腺......

(在一句的中間停了很久之後,珍開始打瞌睡。她的頭點了下來,姿態也變了。到九點十七分她睡著了。看著她越來越歪斜,我心想不知她是否真的還有心靈及身體的儲存來治療她自己。或許她的挑戰對她而言是太厲害了。她的底線是什麼?在十七年不斷增長的奮鬥之後,她還能承受多少?不論為了什麼理由,她是否選擇了 ——有些是老早選擇的——那些挑戰?

珍在九點二十分驚醒。“現在那只是關於手術的事——”

“你知道你睡著了嗎?”

“直到我醒過來才知道。”她半帶著愧疚的笑容說,“現在我想要你寫些東西,但你不會贊同,因為它不是關於這後記的——”

“我才不在乎呢!”我說,“如果你不想把它放在這書裡,沒問題,我們仍可以寫下來,不是嗎?”

九點二十五分。“那麼,那就是所有給後記的資料嘍......”而現在珍口授了她知道她終歸會想用在別的地方、相當於三頁打字紙的“其他醫院的資料”。)

 

事實上,我漸漸瞭解到,珍是如此地害怕有關那些手術的念頭,以致她在精神上將所有這種可能性擱置一旁。只有當她在家時,在我的幫助下,她才開始探測她替自己創造的物質實相之可能的深度。套句話說,她是“真正地、深深地受到震驚”。醫師們竟然真想將她的主要關節切除,再以金屬及塑膠的關節取代,插入骨端而固定位置。珍哭了起來,她的聲音顫抖:“但縱然如此,這些年來我從沒覺得自己病了,直到我住進了醫院。”我們聽到並讀到的關於關節替補手術的熱烈報告,對她毫無意義。“當然,也許一個或兩個關節。”我說,然後閉嘴,不想將我的恐懼加在她身上。但四個那種手術?而為何停在那兒?如果他們固定了她的膝蓋和髖關節,她的肩膀又怎麼辦?她無法擡臂過肩。“哦,他們也會給肩膀動手術。”一位醫生在珍面前告訴我,單調沒有起伏,好像我們在討論一個需要重建的無生命機械。那麼,六個手術。但我太太的肘及手指又怎麼辦?有個醫院的人告訴我們,手指或指關節的替補往往沒那麼成功,因為手的骨頭相當小而纖細。但我們很可以說,珍必須能握筆寫字,用那特定的初級方式表達她基本的創造力,甚至比走路更需要。所以可能有八個或十個手術?

我自討,縱使身體的心靈寄主願意忍受任何一個或所有這些“外科程序”,身體又會怎麼樣?我以憶起我檔案中有的案例來解決自己的問題。這些案例解釋了種種不同年齡的人,如何在數年間忍受好多次不可置信的手術。但我很怕去想我親愛的太太,在我有意或無意的依從下,變得捲入於一個相似的實相裡。我知道她離做有關外科手術的決定還遠得很,但我可不想給她任何這種建議,不論能看到她站起來會有多好。關節替補手術是不可逆轉的程序,而在我的檔案裡,也有它們失敗的案例。

不過,除了根本的失敗之外,我蒐集的有些文章說,一個傳統的人工關節替補——比如說,給膝蓋關節——通常在鬆掉之前只能維持四到七年。一個非常令人氣餒的展望!當一個植入物開始搖晃時怎麼辦呢?和我們談過的醫生沒有一位提及這個可能性。珍和我也讀到過,醫學設計者正在透過動物實驗,努力改善一個有多孔性表面的人工關節,以增進骨頭與金屬的連結;它可以維持十五年。我告訴珍,不論我們是否會選擇利用任何的“外科程序”,有一天我們會非常詳盡地詢問整型醫生可用的程序。

所有檢查過珍的醫生,雖然試著對她有所幫助,並且以他們所見的“真相”之名提出建議,可是,對我們而言,除了其中一位之外,所有他們普遍的無意識偏見都是負面的。例外的那位,是珍在最後一次診治時被介紹去看的年輕醫生。他恰巧是一開始收珍入院的醫生。他就珍的現狀給予她鼓勵,而珍感覺與她有一種立即的心靈上的融洽。但他是位神經學家,而由於他們認定他的特殊技術在珍的情況裡幫不上忙,所以我們越來越見不到他了。於是,如珍所說,以壓倒性的醫學觀點看來,手術是珍唯一的可行性了......

隨筆七 一九八二年五月七日 星期五

 

在這篇隨筆裡,我將觸及幾個主題,有些已被提及過。當我們在寫這些東西時,珍和我自動被一而再地導回到先前的資料去,但每次我們都試著更深入於該主題,以發掘意義和洞見的新層次。當我試圖去綜合我們對賽斯資料多年的承諾——因為不可避免地,結果我們是在處理被社會普遍接受的信念架構之外的概念——將之全部組織起來是個極具挑戰性的工作。自從珍出院已經過了四十一天,而光是這“時間”的過去,已給了我們關於她的病及我們的信念、意圖和慾望更大的視野。

在至今尚未討論的主題之中,有賽斯(及我們自己)對轉世、對等人物(Counterparts)、可能實相及架構一和二的概念。珍在她上個月的口授裡(見隨筆三她自己在四月十六日的課),簡短地談到賽斯“神奇之道”的資料——因而開始了她“有罪的自己”頗長的引述。所以,為呼應她談有罪的自己的文章,我將引兩段摘錄,以暗示賽斯的“神奇之道”是什麼意思。

如果,如珍在四月十七日的課裡口授的,“我們活在懸吊於我們最大的希望和最深的恐懼之間的一個世界裡”,那麼,無疑地,我們可以說,她至少選擇了去深入她某些“最深的恐懼”。她目前受損的情況,顯然激發了有力的身、心衝突與挑戰,而我個人估計,她正在以她自己獨特的方式去處理它。那個方式是與其他任何人都不同的。我認為,如果她部分的心靈“害怕那些恐懼”的話,其他部分則否——或至少它們選擇去面對那些恐懼,並且實際上在許多年前便開始那樣做了。否則珍的 “癥候”無法存在於任何層面上。我也不是在暗示宿命的概念。當然,在此探索的機會是非常廣泛的。而我內心仍相信一九八一年四月十六日——至今已一年多以前 ——賽斯說的:“在那更大的畫麵裡,並沒有錯誤的存在,因為每個行動,不論愉快與否,都會以它自己的方式得到補償(redeemed:指在某件表面上不好的事背後可能賦予其價值的因素),不但在它與自己的關係裏,並且也在與意識心或許無法感知的一個更大畫面的關係裏。”

我此處顯然不是在寫在平常宗教意義裡的救贖(redemption)概念,雖然我認為非常可能在一些其他的、比我們視為理所當然的身心架構更大的架構裡,也許涉及了一種宗教意義的救贖——及瞭解和接受——的概念,做為對一切萬有的直覺理解的一部分。

既然透過婚姻,並且透過至少好幾次轉世和對等人物的角色(依照賽斯所說,以及我們自己的感覺),我在此生與珍是如此密切相關,在這對救贖的追求裡,我也和她一樣深深捲入其中。就我們目前關於意識那無侷限本質的想法而言,我們認為共同的追求在我們出生前就已開始了——出於選擇——而我們預期終我們一生它都會繼續下去。舉例來說,我不是指耳或心的治療“這一回”不能或不會發生,卻是指,如果它們真的發生了,它們也是會與我們生命整個、廣大得多的模式有很深的關聯。那麼,就我而言,救贖意謂著一個持續的追求或旅程,涉及了一路上為了不論什麼目的,我們選擇去創造的事件——而我認為,某些那些目的真的會涉及“目前意識心也許並不能看見”的東西。那麼,我們相信這種事說明了我們自己這派的信仰,也指出珍和我認為我們還有很多得學的。而我們試圖將賽斯的聲明謹記在心:“你們的知性並不必得知道你們所有問題的答案。”不過,和其他每個人一樣,珍和我在人世層面上過活,所以,無可避免的,我們往往發現自己在那些架構之內碰到日常的挑戰。然而,我們有一個很大的不同——因為我們在內心抱持著賽斯在一些主題上的想法。彷彿我們能感覺他的觀念——與我們自己的問題、概念和成就混在一起——經常在一種特別的興奮和啟示性的洞見裡打轉。即使當事情不順,當我們在不論我們想做的什麼事裡,自覺“愚蠢”或受阻時,我們仍有這種感覺。

在這種時候,我就會想到轉世和對等人物的概念。在這兒我談的只是賽斯兩個較大的觀念。但在沒太過詳論它們之下,我可以思考我更大的、非實體的“全我 ”(whole self)或“存有”(entity)是如何由幾個心靈相連且投射到時間裡的其他“具體”自己所組成。就賽斯而言,基本上是沒有時間的,只有一個最高的、無法描寫的一切萬有所顯現的了不起的“廣闊的現在”。不過我們粗糙的肉體感官,甚至我們的身體,堅持以線性方式——透過生、老與死等不可避免的過程——詮釋那廣闊的現在,因此為了幫助我們瞭解他的說法,賽斯以我們能用感官去瞭解的方式,提出了他有關轉世的自己及對等的自己的概念。

他告訴我們,我們轉世的自己探索過去、現在和未來——但基本上全部在同時存在,因為如他定義的,時間是同時性的。我以前曾寫過,做為具體的生物,我們永遠會覺得“同時性時間”的矛盾說法很難理解,至少在知性上是如此。

在繼續談下去之前,我想要講清楚我所謂“轉世的自己”是什麼意思(同時暫且將這討論限制在“過去”)。因為,舉例來說,說“我是十二世紀德屬巴代利亞的一個農奴”也是矛盾的。如賽斯和我在《“未知的”實相》卷二里都提到過的,我們每個人身份的焦點都在現在——而非在廣闊的現在的某個其他部分,正如每個轉世的自己有它自己歷史性的身份焦點。

如果一個人能回到那十二世紀的一生,即使是以一個觀察者的身份,他會發現什麼呢?一個個別的人——並且他並不急於將他的身份獻給任何人,或讓它被想作只是某個“未來的”自己的一個化身而已!我認為當人們漫不經心地談到曾活過其他的生生世世時,他們忘了那些從前活過的人是完全獨立的生物,縱使他們在心靈上與別人有關聯。那旅遊者是幾乎無法住進他自己的其中一個人格里的!有趣的問題:當二十世紀的一個人被來自二三五五年(比如說)的一位訪客告以他代表了他的未來者的“過去世”之一,他會有何反應?

那農奴無可避免地會透過一個與他未來的自己不同的焦點去看他的時代。再想想,當在現在與過去投生者之間涉及了性別的改變時,又增加了多少感受和感知上的挑戰!情慾——以及舉例來說,對相反的生殖器之公然的性好奇及興奮——有時必須討論到,雖然至少在文字上這些與轉世有關的性之細節彷彿是個禁忌的題目。相對比較之下,有關轉世的文章裡,有很多討論到一般的性行為模式——由亂交到壓抑——的資料(我很好奇,一個長期的、過去世的性幻想,是否可能與今生或來生的一個真正的性問題或挑戰有關)。

但,我們的時光旅客會願意放棄他現在精神與肉體的焦點,去全然進入一個早先的人格里嗎?我想,在壓倒性的大多數情形下——或許根本——不會。因為以那種說法,它會意謂著將全我或存有的一部分捨棄,那部分曾透過投射到我們“現在”的時間裡,而獲得了一個獨特程度的某種意識和物質形式。然而,當我再考慮之後,我不敢排除這種古怪的發展。在廣大的可能實相(在本文內我也將論及)之內,也許像那樣的轉換能夠而且真會發生。那麼,如果是那樣的話,只有從我們狹隘的觀點來看他們才奇怪。

更有進者,珍和我相信,在催眠之下的“前世回溯”裡,真正發生的是,那被實驗者(除了對催眠師自己有意或無意暗示的反應外)從一個目前存在的舒適及安全里,安適地看他的前生。甚至當受試者非常不喜歡目前的挑戰,而試圖將這歸因於一次或多次的先前存在裡的事件時,也是一樣的。宣稱一個人在九百多年前是個農奴是沒什麼問題的——但一個人更可能是調準到圍繞著那農奴的實際身心實相的微小信號,或是接收到與農奴的全我或存有相關的那個別人格的某些成分。兩種可能性都使他能安全得多地——並且有趣得多地——去宣告他的農奴身份。

在這有這麼多我可以討論的,以致時間和空間的匱乏令我非常有挫敗感。我只能暗示一下我認為重要的幾點。談轉世的書和雜誌——這年頭還包括錄音帶——充滿了回到前生的故事,而其中有一些說得是天花亂墜。然而,即使承認像賽斯廣闊的現在的古老觀念,參與這種探險的人往往頗願意忽略“轉世也應該同樣可以從相反的方向——未來——運作”這個結論!正如最近有位非常敏銳的年輕女士寫信問珍和我,為什麼人們不能像被回溯到前生那樣成功地被前推到來生去?的確有理。我們頗為大量的信件中,極少帶給我們像那樣的問題。

早在一九七四年,賽斯答覆我自己對這主題的思考說:“你們害怕去考慮來生,因為以你們的說法,那時你們就必須面對首先必須遇到的死亡。”(見《“未知的” 實相》卷二附錄十二。)當然,賽斯說的是我們大多數人心存著在傳統上、文化上慢慢灌輸的對死亡的恐懼。無疑的,一個人未來的死亡,是個比“面對”任何他可能碰的前生死亡遠較個人性且銳利的“預期”,因為前生死亡已然發生了!但看來顯然透過探索“來”生,彷彿和探索“前”生一樣能讓人看清目前的挑戰。

我說到一個“成功的”來生探索,因為顯然要構到未來是難多了。在本質上,一個來生無法被證實——查對記錄等等。完全沒有線索。珍和我讀到過許多設計來使一個人回溯到前生的系統,這種“旅行”往往是由催眠師啟動的。它甚至可以自發地發生,而我曾以那種方式瞥見我自己的前生(見《“未知的”實相》卷二第七二一節)。不過據我所知,我倆都沒有和一個未來的自己有這樣一種直接的接觸。我認為,在催眠之下幻想來生的衝動必然非常誘人;但不論一個人多努力去試,在催眠之下,他最多只是達到一個不成形的未來狀態,這又如何解釋?無法去到未來,將時間反轉過來,可以被視為是當前自己這方的一個抗拒信號。

關於經由夢境,或許是被睡前的催眠或自我暗示教唆,去觸及來生又怎麼樣呢?我們自己的結果至多也不曖昧的,相對於珍和我所有的“普通的”預知夢,那些我們則能以寫下的記錄加以留檔。來生的夢的追憶可能為了不令守護者——有意識的目前自己——驚慌而被徹頭徹尾地改扮過了。我常常在臆測,對來生的線索必然存在於我記錄下來的數百個夢之內。

關於投射到遙遠的來生的報告似乎很少,或許有意識的自己非常猶疑,而不願在意識的這樣一個未探測過的池裡游泳,即使是目前和未來的關係被假定存在。

我的重點是,雖然沒問過賽斯,我也覺得一個人越向前旅行時,他就會碰到越多的可能實相以及可能的人生。冒險深入這樣一種糾纏中,會要求一個人經常在它們之中做選擇——因為每一動,甚至每一念,都能將旅行者送入一個不同的可能性裡。在某些案例裡,當事人會很害怕迷失在所有那些實相裡。(萬一一個人不想要他選擇的一個可能實相怎麼辦?但那必然是一直在發生的事!)有意識的自己在此所感知的無常,很可能抑制它想知道一次或多次的來生——正如害怕在此生事先調準到一個人肉身的死亡一樣。將這兩個因素加上第三個十分自然的憂慮——至少在任一來生中總不可能避免的有些不愉快的事,那麼我們至少就有三個有力的抑制,或心靈障礙,制止了我們對來生的覺察。還會有其他因素。考慮了每件事之後,我們可能大半時間根本不想知道來生。

我離題一下來說,很明顯的,當由有技巧的治療師指揮時,前世追溯被證實對某些個人極有幫助。不論轉世是否被客觀地證實了,圍繞著那觀念,甚或那想法本身的信念結構,就已成了一個很好的架構。在其中,透過治療師使用催眠、譬喻、聯想、象徵及其他非常可敬的方法,某些今生的挑戰被解決了。

我們有多豐富的創造力啊!由過去的立足點看來,我們每個的現在是未來的一部分;從未來的立足點來看,我們每一個現在都是過去的一部分。

我認為很幽默(且諷刺)的是,不論知覺與否,那些從事前生追溯的人也一直在玩未來的自己這個說法——因為從他們夠到的任何“前”生的立足點來看,他們的今生顯然代表了未來的存在。以一種方式,且以那種說法,這也適用於珍的例子,當她接觸賽斯時,甚至在他們之間構建的“心理橋粱”上:當賽斯告訴我們,最後一次肉身生活是在十七世紀的丹麥,那時珍和我代表了他的未來具體的自己。我這樣說是因為賽斯自己曾評論說,我們三人是“同一存有的分枝”(這一次,見《“未知的”實相》卷二附錄十八)。然而我們現在全都是不同的:“現在在他的今生裡的魯柏(珍),並不是我自己。無論如何他卻是我曾一度是的賽斯之一個擴展和具體化。”

所有這些都是極端簡化的說法。在給自己和種種不同部分指派過去或未來的身份時,一個人應該非常小心,因為最終,當一個人更多移近到廣闊的現在時,像過去、現在與未來這種構築便開始溶掉了。而如賽斯及珍的例子裡,可能性和選擇開始起了重要得多的作用。

不過,珍和我並不特別認為,在我們目前這生裡,我們曾受到其他生所選擇的任何成功、失敗或疾病的很大影響,除非最廣義的說:比如一般的身體、人格特徵和能力。我隨意且帶著些幽默說,這多少可說是我們共同的一個矛盾態度。也許我們是太頑固而無法全心同意這種可能性存在,或即使有我們所有的挑戰,也許我們只有太著迷我們“現在的”肉體生活,而不想全然同意賽斯。

那麼,談到我們對賽斯資料的接受和利用,或不利用時,我們的態度也許點出了我們無意識的力量與弱點。我們也許比我們願意承認的更做了我們時代和觀念的“囚徒”,或更深深的植根其內。不過,珍本來就從未有意識地對轉世的想法太過熱心。她是以天主教徒的身份長大的,而且極熱情地接受那信仰。珍相信,許久以前她便將教會對轉世的教條留在後面了。她不想用那觀念做枴杖:她的謹慎是來自其他的信念,我會簡略地摘錄(至於我自己,當我長大時,除了只聽過轉世的名詞之外,什麼都不知)。但我們會第一個同意,在某些賽斯課,以及在她非常發人深省的詩裡,珍曾鼓勵她直覺和創造性的自己去認真地討論轉世。在她第二本詩集《如果我們再活一次:或,公共的魔術和私人的愛》裡,這很明顯。從<我又活了起來>第三段的開頭寫著:

 

我又活起來了,

憶起一千個季節,

在我心之透明花瓶裡

安插又重安插

那些個四月和九月

而將之放在

我注意力的架上——

一個小型的靜物。

 

甚至從這小小摘錄裡就可以看出來,珍的詩反映了我試圖在第一篇隨筆裡描寫的,在大自然(因而,最後就是一切萬有)面前那同樣神秘、直覺的天真。很可能她的心靈已由她的全我或存有引出實相的“事實”,那比我倆有意識的知識要好多了。我倆都有過涉及所謂“同時性地存在的轉世自己”的心靈表現,我們曾公開過幾個,有些經驗是在夢境裡發生。我們對轉世的不關心,也許只代表了我們這方有意識的剛愎,但我們相信,每個人都永遠有自由去接受或拒絕任何這種選擇或因果關係——不論我們選擇去做什麼。不,我們寧可將我們目前的挑戰認作是以最明確的方式對我們的全我的知識有所貢獻,而非我們被我們轉世或對等人物的關聯影響太多。可是,我完全不確定其他有多少人有那樣的感覺。我的確知道,縱有局部的差異,對轉世的接受千年來已遍及全球,而在美國最近的民意調查顯示,有四分之一的人相信它。

我也知道在本書的幾章裡,賽斯提到涉及轉世的基因因素。他說,基本上我們的基因結構和我們的轉世歷史都是意識的系統,它們是“彼此混合的”。前者是物質的,後者是心靈的,是我們內在知識庫的一部分。我不懷疑他是對的——也就是說,在我們短暫的人生裡,不論在何“時”,我們探訪我們想要的不論哪種意識系統:在我們的性別取向及其他人格因素的寬廣界限內運作的一種選擇和自由意誌。

不過我一直在臆測那結果,關於一個人之選擇不去探訪他任何的轉生的庫藏,不論是在過去或未來。這種做法會非常恰好地消除了他這次應付他的“業 ”(karma)的需要——萬一真有一個意識系統具體表現了那古老的觀念的話。想想一個人能有多少樂趣,若他在年幼時——甚或未出生時——決定去體驗一個不受其他心靈關係妨礙的生活;它在那兒沒有多少事要“解決”。眼前有多少自由啊——而是的,也有多少挑戰啊!佛教和印度教會禁止那想法本身:一個人竟敢考慮逃避,或只是忽略他的命運!然而我們的群體實相,顯然是大到足以給我空間去產生這種狂妄的想法......

所有這些提醒了我,近來媒體曾登過幾個故事,細說醫學如何不僅努力試想替像癌癥這種禍患找解藥,並且也宣稱已將其研究範圍縮小到一些特定的基因,它們影響到不像行為這種可想像的東西——比如說,沮喪。還不只如此,社會學家正提出他們非常具爭議性的概念,說大半的人類行為都有一個終極的基因基礎,那轉而影響文化的改變等等。

那麼,一個人可能會問,如果像沮喪這樣所謂的負面品質有一個基因性基礎,那正面屬性像喜悅——甚或像轉世——的基因又是什麼?如果轉世和基因系統是彼此混合的,那麼可以說,甚至一個人去忽略他轉世傳承的決心也是建築在基因上的——而去探索這樣一個狀態之彼此矛盾的分枝會很有趣。我們的細胞還可能含有其他哪些神奇?在自娛的同時,我是以大大簡化了的說法在說:如果我們“連續性的”生生世世的痕跡是基因式地嵌入的,將它們理清會是一項巨大的重任。

我知道,在此時研究者不可能在我們每個細胞核裡攜帶的四十六個染色體上約十萬個基因之中,發現任何轉世傳承被以密碼設下的證據。我們的基因將遺傳自肉體上的祖先們的特徵傳下去——但那個贈予是否也被轉世的屬性以任何方式影響或指揮了呢?那些因素可不可能就和來自一個祖父的遺傳一樣的有力呢?在裝飾為了製造(透過核酸DNA及信差RNA)所有我們身體的蛋白質所需的顫抖的模板時,每個細胞內的基因都有它們各自的工作要做。但如果將我們的基因天賦首先想作是一個意識的系統,就像我們轉世歷史一樣,便能看出如賽斯說的,這兩種非具體的系統如何能彼此相混,而其一影響另一個。那麼,可以想像,我們每個人可以是一袋祖先與轉世傳承的混合物,比我們願意承認的更“混種”。有意思......我們選擇要怎麼去用在每一生我們展現給自己看的那些可能性,可能全然是另一個問題了。

而為了要使隨筆易於處理,在我討論的這個部分,我絕口不提涉及了基因、轉世及可能的實相必然會有的枝節。

當我在寫這篇時珍替我寫了以下的東西:“我認為對轉世資料太明確的‘解讀’(reading),令我們忘記時間的同時性質,並提倡了一種‘嚴酷’的態度。例如,我們可能想要知道一個前世自己的時間和地點——而對‘過去’的貫註本身就會深化了我們對時間的執著。尋找細節將使我們更遠離那些事實必然含在其內的更大的感知次元。”

“舉例來說,我覺得羅和我已一同活過許多次,並且是以許多種的關係。但我並不想花許多‘時間’去探索那些人生。我‘知道’我們改變且補充那些其他的存在。”

“當我寫詩時,我往往能感覺到那個超越生命的焦點,而抓住‘真的事實’。”

那麼,我們並不反對轉世,只是留心我們與之相關的信念。在我的討論範疇內,就賽斯來說,轉世是對等人物的觀念歷史性版本。對等人物的觀念就是,我們每個人都在身體上與某些活在同個時間的其他男人和女人有關聯,而他們也是以一個肉體的自己無法相比的形形色色的觀點去探索肉身生活。這意謂著,每個轉世自己在它自己的時段裡,有其一叢的對等的自己,而所有都在非實質的層面彼此相連,像神奇的齒輪在不斷改變的模式裡嚙合在一起,跨越了時間和實相。而一個人一旦瞭解這種說法的轉世和對等人物的概念,就變得很難想到其一而不想到另一,因為它們看來是如此的不可避免。

(顯然,有些對等的自己得以實體相會,如轉世的自己所不能的。再次的,在某種情況下,並且以《“未知的”實相》卷二里所說的方式,珍和我認為我們曾邂逅幾位我們對等的自己。只是為了好玩,當每個人都存在於他大得多的轉世及對等自己的家庭中時,想像一下即使只有五個人的家庭裡就會有多複雜的關係。讓我們讀者中的數學家計算,光是涉及在“過去、現在和未來”這五個人的轉世及對等自己們可能有的心靈交會的數目!)

賽斯不只強調,在我們所知的這地球上,轉世和對等的自己們的不斷的心靈活動——他還告訴我們,每個這些自己都能進入其他的或平行的實相。我引用他在《“未知的”實相》卷一第六八一節的一段話。

“所有可能的世界現在就存在。在任何一個實相裡,最微細的方面(aspect)的所有可能變奏現在就存在。你經常不斷地在可能性裡穿出穿入,一邊走一邊東挑西挑。在你身體裡面的細胞也在做同樣的事。”

所以,如果珍在這個實相經歷疾病,她在另一個裡則否——但在那兩個極端之間,她也在一連串的可能宇宙裡探索了她疾病的所有階段,基本上在“瞬間”閃過那些可能的宇宙......在那有些實相裡,我以種種不同的關係陪伴她。在其他實相中,我是那個生了病的人!在某些裡,我根本沒跟她實質地共存。但如賽斯說過的,既然我和她同住在這個實相裡,那麼在她任何一個實相裡,我的存在至少永遠可能。從珍的立足點上,這同樣適用於我。而雖然賽斯還沒如此說(就我記憶所及),我也認為,在可能實相自發的計劃內,我們每一個人在同時都在探索性別和意識的所有面向。

那麼,越過那些人類取向的界限,必然還存在著一群可能的實相,涉及了心靈與身體形式的改變,通常說來,那是我們極難與之發生關聯的我們自己非人的面向。我們可以進一步討論這種“界”(realm),但,反之我要說,即使在這裡,我也想不出有什麼會抑止在某些那遙遠的可能實相和我們自己現世的宇宙之間發生交流。這就全看你想在哪裡停止你的思緒,看你能想像什麼了......

我們曾在賽斯的《群體事件》及珍的《珍的神》裡,引用許多賽斯論架構一與架構二(Framework 1 and Framework 2)的資料。他在那些主題上的討論是個極佳的例子,顯示了處理一個個人情況的企圖,也能產生能夠幫助許多人的非常創造性的想法——因為一九七七年九月十七日,在一個設計來幫助珍處理她身體癥狀的私人課裡,賽斯引入了他的架構一和架構二的觀念。

就賽斯而言,架構一隻不過是個代表我們視以為當然的日常、線性、有意識的“實用實相”。在其中,“時間”和事件自動一刻接著一刻的展現。它是我們大多數人不假思索地在裡面過活的環境。可是,在架構一之外存在著架構二,而它代表了偉大的無時間性或同時性的廣闊現在,一切萬有如此摯愛的一個顯現。所有我們的愛、計劃、思想、行動與選擇活在架構二里;全都按照我們的信念由架構二流入架構一。

如賽斯四年半前在那節引介課裡告訴我們的,珍的“身體本身沒有問題,除了信念的應用之外......縱使你認為身體真的有點問題,那麼必要的調整會在另一種〔在架構二〕的時間裡進行,那在架構一里則根本不花時間——或,不花你以為需要的時間。”為了強調,我自己在最後一句畫了線,因為很容易忽略它有多重要:我們對完成一個像治療的行動所需時間的個人觀念,會控制其進程。然後,過了一陣子,賽斯做了一個我隨後一直認為最反諷的聲明:“不過,就創造來說,魯柏長久以來就在架構二里運作,而這節課應有助他達成某些關聯,使他能自動地將這種方法用在身體狀況上。”

接下來隨著許多正規和私人的課,賽斯在其間討論架構一和架構二。正如當我們有意識地太靠近一個根深柢固的情況時可能發生的,珍和我很快便悟到了真相:我們並非無法調準到架構二求助,以使我們在架構一創造的共同實相裡替她找到治癒——而是,在物質實相裡我們從架構二汲取正是我們想要的東西,縱使往往是在一個無意識或不經意的層面上。再次的,是個選擇的問題,並且是很難面對的真相。如我在這些隨筆裡試圖顯示的,我們並未停止想構到那更大架構的努力。我們以種種的方法,試圖透過我們情感和理性的銀幕所做的正是那個。就彼而言,在架構之間的溝通真的是無法阻止的:我認為,如果一個人中止了那交流,就會造成肉身的死亡。就我們而言,任何時候當我們決定一個身體上的疾病是“錯的”時,我們可以學習去改變它。但唯有當我們決定我們不再需要那病時,它才算是個錯誤。

我該說明賽斯曾非常簡短地提到架構三與四的存在。我相信他說,他與珍最初的接觸發生在架構三的環境。我自己則猜測,我們與不久前我提及的某些人的可能實相之溝通,可能涉及了架構四——透過前三個架構。

但如果,以我們的說法,在架構之間的互動對每個人都存在的話,那麼,在我看來它們對每樣東西也就都存在——而我的確是指所謂“無生命的”東西(這兒不是深入此點的地方,但賽斯認為是我們為了許多理由,片面地決定何者為有生命,何者為無生命)。每個轉世的自己、每個對等的自己以及可能的自己,都有其所需要的架構。最微小及最巨大有生或無生的存有也都如此。所以“很可能”一個人能想像到的前衛的可能實相也大半如此——因為我不想徑行否認有些沒有這種架構結構的可能實相或許也存在。真是奇怪的單次元的“扁平國度”!但在每個那些“架構互動”運作的地方,它們有助於每個受造物、每個存在、每個精髓或重要的原則完成 “意識心目前也許無法感知更大的畫面”。以我在此甚至無法開始描述的方式,所有的架構終究必然在一切萬有難以形容的範疇裡結合。

在這隨筆的一開始,我提到賽斯在一九八○年講了一連串談“探究實相的神奇之道”的課。在寫出我答應要給的摘錄之前我想說明,賽斯只不過是說,從架構二(並可能從其他的架構)我們以我們選擇的不論什麼聚焦的方式:正面地、負面地、神奇地、實在地、懷疑地等等,汲取我們想要的不論什麼資料。如他於一九七二年二月十六日在一節私人課裡告訴我們的:“你們得到你們貫註其上的東西。沒有其他的主要規則。”那麼,位於不論哪個俐落地包好的時段——過去、現在或未來—— 裡的每個轉世的、對等的和可能的自己,都能利用神奇之道做為一種選擇。可是,那簡單的去利用它的宣稱,涉及龐大的瞭解和經驗,並且是珍和我以我們有意想要啟動它的方式,發現極難做到的——雖然照讀者的信來看,至少他們許多人都能沒多大困難或根本沒困難地利用賽斯資料的種種不同部分。

賽斯在一九八○年八月十三日的私人課裡——他談神奇之道系列的第三節——說:

“以最簡單的說法,神奇之道理所當然的認為,任何個人的生命會完成它自己,會發展與成熟,環境與個人是獨特地相配而一同運作的。這聽起來很簡單,可是,它們是每個細胞的信念。它們被印在每個染色體上,在每個原子內。它們提供了瀰漫每個活的生物、每隻蝸牛、你頭上每根頭髮的一個天生固有的信心。當然那些天生的信念在生物性上是恰當的,提供所有生長與發展的原動力。”

“每個細胞都相信明天會更好(安靜地,帶著幽默)。我承認,在這兒我人格化了我們的細胞,但那句話具有堅定不移的真實性。更有進者,每個細胞在它自己內都相信並瞭解它自己的必然性。換言之,它知道它自己超越死亡而活著......”

以及:“神奇之道理所當然的認為人是個團結的生物,就像動物一樣在自然裡完成目的。不論那些目的是否被瞭解了,神奇之道理所當然的認為每個個人都有一個將來,一個實現的將來,縱使明天就可能死亡。神奇之道理所當然的認為發展的方法是在每個個人之內,而實現將自然地發生。整體而言,那種方式在你們的世界裡運作。若非如此,根本就不會有世界了。如果最壞的必然會發生,如科學家顯然以為的,當然,甚至連他們說法的進化也會是不可能的了——一個可以放入某處的妙諦(全都很熱心地,但也帶著相當的幽默。)”

“你們需要這背景,因為我想建立這神奇的方式能被理解的氣氛。”

在第一篇隨筆裡我描寫曼達莉醫生如何告訴過珍,說她的甲狀腺已“根本停止作用了”,以及曼醫生如何開始小心地以每日五十微克的合成甲狀腺賀爾蒙,恢復我太太的內分泌系統。

可是在九周後,珍和我卻都準備增加劑量了,因為她顯然需要。我提過幾次她在椅子裡打瞌睡,甚至公然睡著了。曼達莉醫生同意低落的甲狀腺活動與這些情形直接相關。然而所涉及的還不只是瞌睡——我還沒詳談而只能在此時提一下的效應。我們也還沒和她的醫生討論這些——我們自己秘密天性的清楚徵兆——但珍相信由於甲狀腺藥物治療,她有幾次半幻覺、半靈異的經驗。

“我有幾次新的意識改變狀態的經驗,”她吃力地寫,“而這些與我以前曾做過的任何事都相當不同。因此之故,很難將它們歸類......”當我們顯然在出體狀態(out-of-body state)時,她也曾與我——有時還與某些友人——長談。在這兒說的是她以為她和我一起做的事,然而當她“醒來”,她發現我們並沒做任何那些事。她常常提到當她打瞌睡時她“意識裡的空隙”。昨天在上午十一點五分她說:“我不知道我在椅子裡做什麼。”她會在告訴我她必須用活動便器後又睡著了。“我不喜歡甲狀腺這碼子事給我的感覺......我覺得我擋了你的路,或擋了生命的路......”那次她顯然感覺沮喪,而我試著鼓舞她。

此外,珍還描述了與甲狀腺藥物治療有關的一些獨特的出體經驗。舉例來說,這些不像她覺得她的心靈自椅子的物質組織上升的標準經驗。反之,她覺得她的身體在椅子裡非常令人信服地被舉向天花板......有時那些事件真的變得很奇怪——因為在珍椅子裡翻轉過來,而腳先接近我們臥室天花板。於是,在她底下,是一個顛倒的電視屏幕,以及窗簾在頂格而非在底格的兩扇窗子(譯註:他們用cafe curtain,即窗簾只遮住下半段窗子而空出上半段)。還不只如此,由於她的“複視”,珍有時間看到兩個電視螢幕和四扇窗子!不過她還沒見到她自己的身體坐在她底下,像在出體狀態可能發生的樣子,而她也沒有看過或與任何已逝的人談過話。

在這時,在任何這些插曲裡,珍並不知道如何涉及了幻覺,或到什麼程度,或根本有沒有;有時夢境則顯然涉及了幻覺。但我在這兒提及的經驗,加上其他的,曾打開了她能力中一些令人驚訝的新次元,而稍後她想要徹底的調查它們並寫下來

 

 

筆八 一九八二年五月二十三日 星期日

 

到如今應該很明顯,在這些隨筆裡我描寫過的所有的“自己”和處理方式,大半隻代表了當賽斯試著將他的種種概念讓我們瞭解的時候,他在語意學上所做的遊戲。基本上,所有都是一體的,如他從他的有利地位,比我們能從我們的地位要明白——且能感受——得多的。

所有彷彿有的區隔,都反映了一個統一整體的各部分,這無疑是我們最老的觀念之一。就彼而言,當我們努力奮鬥去理解實相的“真正”本質時,這觀念與我們一同自史前時代長大。在傳統上,由於缺乏一個更好的架構,我們以宗教的說法去談那感受和知識,但我想現在科學也越來越常在找尋一個學說——甚至一個假說——它會將我們通常主觀的變數鎖定成物理學統一理論(unified theory)的一個更人性化的同等物。無論如何,人是什麼東西?從珍和我能推斷的(尤其是經由我們的閱讀),至少有些世上領先的科學家們變得願意爭論意識本身了。我手邊部分最近的科學文章,尤其是由物理學家寫的,包含了不久前會被烙上玄學,甚或更糟名稱的參考資料。

但我帶著一些好笑的感覺注意到,科學吸收這種異端邪說,是藉由將它們織入當前已建立的想法,並在其中將它們發展出來——比如像量子力學的“大千世界 ”(many worlds)的詮釋觀念。非常簡單地說,這個“量子的說法”,可以容納“我們每個人只住在無數的可能或平行世界之一里”的主題。這理論甚至也採用了進化的理論,因為那些其他的世界,據說是與我們所居的這個世界平行的進化。然而在量子力學內,並沒有解釋一個人的個人身份如何或為何選擇去跟隨某一條可能的道路,而意識本身是不被考慮的(不過,有些物理學家曾暗示,當次原子核子——光子——走上它們分別卻“共鳴的”(sympartetic)路途時,它們彼此溝通)。在此請原諒我語帶諷刺,但賽斯一直在談意識的分枝,並且也主張,我們並不只住在一個可能的世界,而且還經常憑著選擇在它們之間移動——而如果一個人選擇的話,是在瞬息間那樣做。

(我要補充說,賽斯和量子理論都預言,由“空的”空間能自發地創造出物質的粒子——對我來說,這彷彿是與某些能量不減定律相連的事件。這些定律中有一個說,物質無法無中生有。賽斯說經由意識的行動,這自發的創造一直在發生。不過,在理論的量子世界,某種條件是不必要的:超重核子在強力的電子場之中等等。)

我們有些讀者寄來努力於這些題目的科學家的新書和文章副本,他們說若珍和我讓體制來“證實”賽斯已討論了好幾年的觀念豈不更好。但再次的我又覺得很諷刺,大體而言,科學甚至不覺察賽斯資料的存在,儘管我們收到代表形形色色的學科的個別科學家們贊同或鼓勵的信函。我們覺得沒必要證實。如我上週才給一位書迷寫的:“不論他個人做何想法,沒有一位有名的科學家會公開支持去相信賽斯資料。無疑地,在事業上那是不智之舉。”

有一天,為了我們自己的樂趣,我要請賽斯評論一下存在於他的概念與量子力學的概念之間的關聯。我想他會指出,既然量子力學的概念是建立在我們“知道”的每樣東西——物質、能量、我們的感官資訊——都是由光子組成,或是由無實質的“場”之互動組成,那隨之又十分弔詭地產生非常活躍的次原子束或粒子,那麼至少量子力學類似於他的敘述:基本上宇宙是由意識本身組成的。但我想意識的連續體(continuum)或一切萬有不只包括了量子力學的現象,而且也包括了賽斯的非實質EE(電磁能量)單位,及他的CU's(意識單位)。那麼,以那種說法,量子力學是個未足夠深入於基本實相的理論,縱使最近物理學家是將他們的統一場論(unified field theories)建立在量子的思維上(這些理論本身也是相當不完整的,因為在此時他們只併入了自然界裡四個基本互動的三個:電磁學以及強和弱的核子力。至今,引力仍未被所有整合的企圖所收編)。

對我而言,意識或一切萬有是個無所不在的,真是無法描寫的覺性(awareness),對我們人類而言是沒有止境的。包含了不只是時間、空間及所有感受、思維客觀性的屬性,並且也包含了在我們非常狹隘的內在與外在感知之外無數的其他特性、展現及可能性。那麼,就物理學而言,實相仍然是不可知的。

縱使珍得留在像她現在的受損狀態裡,她在我寫以上的段落時說,看來我們有賽斯資料仍比沒有要好些。“我絕對寧願以它碰碰運氣,而不願沒有它!”她宣告。

六天前,在五月十八日,曼達莉醫生終於增加了她開給我太太的甲狀腺賀爾蒙藥丸的劑量——從每天五十微克到七十微克,令我們大大鬆一口氣。“但還要好幾週才會見著好處。”她告訴珍。藥量的增加是幾天前醫生下令驗血的結果。

在我們無止境地找尋一個沒完沒了的個人問題清單的答案的過程裡,我們討論過一個說法,珍用自己的方式描寫過一個自她童年起的循環:她的父母,戴爾墨和瑪莉,一九二八年是在紐約州北部一個有名的度假聖地沙拉脫加溫泉市結的婚。他們在一九三一年離婚,當時珍是兩歲(她直到十一歲才再見到她父親——他自己也是來自一個破碎的家庭)。到珍三歲大時,她母親已有了嚴重的類風濕性關節炎的毛病。說真的,女兒只有意識的記得看見她母親自己站立過一次。我們只有幾張他們在婚後不久戴爾墨給瑪莉照的相片,顯示一個美麗的女人穿著泳衣站在佛羅里達的一處海灘上。

我們有些其他的書包含了更多資訊,關於珍如何長大:沒有父親,與一位很快變得臥病而懷怨的瑪莉住在一起。母女被社會福利養活,而多年來由一連串巡迴的管家協助。瑪莉是個聰明而憤怒的婦人,她活在經常性的疼痛裡,而她以若非精神異常也很接近異常的行為例行地虐待她女兒(例如,她會把棉花塞在嘴裡,假裝她要自殺而嚇年幼的珍)。珍也在一家嚴格的天主教孤兒院住過。她父親死於一九七一年,享年六十八。她母親死於一九七二年,也是同樣年紀;幾年沒見過瑪莉的珍沒參加葬禮。我也沒勸她去。在我這方面,在與瑪莉見面的少數場合,我一直覺得非常不自在。

跟我們談過的醫生們,都不會公然說類風濕性關節炎是遺傳的——只說“它似乎在家族裡流傳”,而且得病的女人比男人多。然而除了她母親的病例,在珍的家族裡並沒有關節炎的歷史,只有一兩位祖父母有過風濕病的“例行”痕跡。奇怪的問題產生了:那麼,為什麼首先是瑪莉,隨後是珍開始顯出她們的癥狀呢?就我們儘可能接近的推測,瑪莉是在約二十六歲開始發病。珍則是三十五歲發病;她明天就五十三歲了。我自己相信,至少在珍的例子裡,那年輕女孩的心理制約要遠比任何身體上的遺傳傾向來得重要,也遠較具傷害性。我想,瑪莉對世界的傲慢怒氣(由她所選擇的,不要忘了),深深地穿透珍在發展中的心靈,而令她建立了在任何時候、在某些情況下,都可以被啟動並轉成身體癥狀的壓抑的、保護的內在屏障。自許多可能性中,女兒的制約是心靈上被選擇及接受的,而她是要透過那個焦點來與母親的行為互動。對我而言,這是“一個可能活動的過程能被所有涉及者同意的方式”的一個例子。

我甚至認為,如今已有很好的醫學證據證明我對珍的“癥狀”的看法。近年來,類風濕性關節炎被發現是一種複雜得令人驚異的病,涉及了很多身體的免疫因素。在患類風濕性關節炎的過程中,一個人自己的免疫系統攻擊身體而損傷了它。一個非常簡化的解釋是,在一個周而複始的過程裡,種種稱為吞噬細胞的單核白血球變成巨噬細胞,或清除性細胞,又轉而釋出吃掉健康關節組織的酵素。結果所生的殘渣吸引更多的單核白血球等等。一個發炎性細胞碎屑的累積,最後破壞了關節的軟骨而吃掉骨頭。

可是,還不只如此,因為現在實驗顯示,腦—心聯繫透過壓力的制約能影響免疫性,加強其效力或抑制它。直到幾年前,免疫系統是全然不受任何“外在”影響力的影響,還是個醫學的教條。但近來某些腦化學質被發現與免疫系統裡的細胞化學“受體”配成了對,而研究者預期會發現更多的這種關聯。那麼,就身體而言,我認為在診的例子裡,很可能始自她幼年期的長期壓力,恆常地過度刺激她的免疫系統。瑪莉一再告訴珍說她不好,說女兒的出生引發了母親的疾病。在她還不到十歲時,珍已發展出驅之不去的結腸炎癥狀——常常與情緒緊張連在一起的大腸的炎癥。到她十三、四歲時,已有了一個亢進的甲狀腺。瑪莉——及其他人——告訴她她會耗竭自己而在二十歲前死去。她的視力很差;她需要很深度數的眼鏡(她卻很少戴)。最後在她三十五、六歲時類風濕性關節炎開始了:珍的免疫系統大大地加強了它對她身體的攻擊。

(我相信等到這本書出版時,目前有關免疫系統和風濕病的醫學想法會擴大很多。不過,關於珍的早年心理制約和她目前的挑戰之關聯,我真的認為我說得沒錯。)

不久前,我提到所有與我太太有牽涉的人可能曾同意一系列可能活動的方式。你能想到多少種可能性就有多少種可能性。我幾乎無法將之全在此表列出來。舉例來說,在架構二里,懷著珍的瑪莉,可能與她未來的女兒決定了在她們人生中要追求的某系列行動。或在架構二里,她倆甚至可能在瑪莉出生前就合作達成這樣一個決定。如果要考慮到轉世的話,她們這回失常的關係,可能反映過去的一個不同卻類似的關聯,而也可能對任何未來的一生有重要的影響。更有進者,珍可能選擇了現有的關係,以便終有一天會有助於緩和她對賽斯資料的接受和反應,令她格外謹慎;雖然她事前就照料好與生俱來的某種堅毅和天真的組合。為了使她以選擇的能力加緊前進,這組合是必要的。她可能事前便協定好,由她外祖父那兒“借”一些強有力的神秘物質,她外祖父是法裔加拿大人和加拿大印第安人的混血,珍在兒時與他非常的認同。而珍的意誌力——照賽斯說“是令人驚異地強”——在此生可能加強了她的對等人物們的瞭解和決心;她可能會(或已經)與這樣一個人見面;另一個人可能住在海的那一邊,比如說,而從來不會碰面。

在所有這些之中,我只略微暗示了涉及來自過去、現在和未來的其他家庭成員的複雜關係。數學上的可能組合是極大的。而我在所有這些裡的角色又是什麼呢?我倆何時在架構二里做了我們自己的約定,而它們又將如何在架構一里實現呢?甚至可能在我們任何一個人出生之前,瑪莉、珍、她外祖父和我就一同設定了最初的局面 ——而在某個可能實相(若非在這一個)裡,我們正是如此做的!要表達我在此的感受和想寫的東西,文字變成了極不夠用的工具,因為我想同時記錄我能想像的每種組合關係......

從“過去”的不論哪一點,只在這個可能實相裡,不論什麼最初的為每個當事人同意的行動路線,這些年來在架構一里,參與者讓它經歷幾乎無窮盡的選擇和修改:但卻永遠在大自然的偉大結構之內,並且伴隨以每個當事人從他們個人在任何時刻的著眼點去接受、拒斥、中止或改變整件事的絕對自由。

那麼,只回到瑪莉和珍身上,我認為她們長程的循環行為和互動,不論在表面上看來有多痛苦,卻代表了母女兩人為了某種她們想要體驗的整體目的,分別及共同設定的深深挑戰。橫跨實質與心理的時間,不但這兩個女人會在情感上受到考驗而更富足,她們的存有或全我也是一樣。

當然,在同樣的時間架構內,她們的一個共同創造就是類風濕性關節炎,因為珍約在瑪莉去世前八年顯示她的癥狀。可是,珍以我在第一篇隨筆裡提到的頑固脾氣,從未告訴瑪莉她自己的疾病;既然兩人不再相見,瑪莉從未有意識地知道這事。不過,我們倆都認為心靈上她是的確知道的。我甚至認為母與女共享那同樣的風濕病例——並沒有兩個分別的例子。

“哦,你為什麼非得那樣寫!”當珍讀到最後一句時,她痛苦地喊道。那剛好成了我今日工作的結束,我在晚餐後拿給她過目。“那是個很妙的想法,但——”

“我知道那是個好想法,”我說,“我想人們一直在那樣做。在流行病裡也一定發生了同樣的事。但我無意讓你難過——別管他吧!”

在以上幾頁裡(自從我開始討論我對珍的早年心理制約的信念),我曾指出目前我個人能使我們的世界有意義的唯一一種想法。尤其是當我想到典型日報的典型頭版 “新聞”:戰爭、汙染、貪汙、貧窮及罪案,全都太正確地顯示,在此時我們人類多不認識或瞭解我們自己——以及想到,個別與集體地我還有多遠要走。

就算對“生命奧秘”及宇宙,我們人類最好的瞭解是極端不足,珍和我仍不認為大自然是完全客觀地、漠不關心地殘酷,或根本不在乎,如科學想要叫我們相信的。對我們而言,遠較基本而令人滿意的是,我們直覺性的理解到,這個我們襄助創造的“大自然”是一切萬有活生生的顯現,而在它壯麗全景裡的某處,每個行動都有意義,並且是真正有價值的。我們並沒被矮化。我們怎麼能被矮化?因為,如我先前寫的,如果珍和我同意“所有彷彿的區隔都反映了一個統一整體的一部分”這個古老的概念,我們也認為,以某種方式那整體是包含在它每個部分裡。科學稱這概念為“全學”(holonomy),但賽斯多年來都在講同一件事卻從未提到那個字,珍甚至不知道那個字。

當然,當我寫這些東西時,我明知賽斯和我們自己的許多要點至多不過是理論罷了,縱使是非常有意思的理論。有些可能被爭辯說它們甚至不是理論,只是假說—— 嘗試性推斷出的解釋,需要更進一步的實驗和檢查。更糟的話(我懷著些幽默地寫),它們可能“只是”些想法。不論它們的身份為何,珍和我從好幾千位來信的讀者那兒得到了鼓舞,他們曾一再說明,他們如何將賽斯資料非常正面的用在身心兩方面。

不過,由於其根本的本質,且縱使包含了足夠的“證據”,以支撐一個解釋某種現象運作的概括性原則,一個理論仍無可避免地包含了錯誤,因為它本來就建立在不完整的資訊上。因此,它可能遭到後來的理論攻擊,研究者藉之以減少或消除那些錯誤。在尋找一個最後可變為“事實”的真理的過程裡,發生了待續不斷對細節的琢磨。

 

隨筆九 一九八二年五月三十一日 星期一

 

自從我從醫院接我太太回家,至今剛滿九周。上星期(在另一次驗血後)珍的醫生才剛再一次提高她服用的合成甲狀腺賀爾蒙的劑量,這回由每天七十五微克到一百微克。

在第一篇隨筆裡,我提到珍的頑固、天真與神秘主義的獨特組合,而就彼而言,什麼都沒改變。不管她對接觸到的醫學做法和建議感到的恐怖,不管她對風濕病在肉體上引起了實質損害的驚慌,直到她——及/或她的全我——從整個疾病癥候中得到她所想要得到的東西之前,她是不會放棄任何東西的。她對實質生活有一種不可置信的頑固耐心,這個特質支持她度過了所有的挑戰與成功。我想,在她早年與她母親相處的可怕歲月裡,這特性也必然特別的重要。她的決心甚至在她三、四歲時的照片裡就不知怎地顯露出來。珍學會拒絕去反擊病弱的瑪莉的怒氣和挖苦,而壓抑她的自發性和衝動,因此便開始了壓抑的習慣。然而她是完全不狡猾也不世故的。

透過她早年與天主教會的密切關係,她學到罪的觀念。至少在珍的例子裡,很容易看到,當天真的孩子開始保護她自發的自然神秘主義時,教會關於罪的教誨如何開始增長。我認為她的壓抑隨著“有罪的自己”上升到如此重要的地位而滋長,當時光過去時,它在心靈裡箝制得越來越厲害,繼續其誤導卻“善意的企圖以保護創造性的自己......在其方向上保持警戒,以免好幾世紀以來人類對罪的信念帶來一個真正的重量。這重量雖然也為我所分享,我卻無法理解。”因為,當然,有罪的自己的過度反應,雖然沒帶“惡意”,它們本身卻變成了這回珍長程學習挑戰的一部分。

直到她病得如此嚴重以致可說是被逼去住了院之前,我一直覺得,我太太那一心一意卻不知變通的意向焦點,能撐過要達到一個特定目標的不論多久的時間——不論是五分鐘或五十年。她的病令我去質疑那個前提,但現在它又歸回原位了。當珍面對她自己在物質實相裡的投射時,她可能並不是有意識地知道她要的是什麼,但她心靈的大部分卻是知情的(而我認為這適用於任何一個人)。

在我們結婚的初期,我常告訴她,不論我有什麼想法,或是我想要什麼,她都會有她的“癥狀”,而她會否認這話。然而我認為她是如此,因而我被迫去搜尋更大的瞭解。我必須學到,如果在我分享的一個婚姻裡,我太太發展出一種慢性病,那麼我的某些部分也參與了那個共同的創造。對我而言,最後除此之外別的都不合理,我現在絕對相信我們每一個人的確創造了我們的實相。“當然,你與其他人之間的交互作用的確存在,”賽斯很久以前告訴我們,“然而,其中仍然沒有一件事是你所不肯接受的,也沒有一椿事不是被你的想法、態度或感情所吸引而來。”(見《個人實相的本質》第一章,一九七二年九月十一日第六一三節。)在那些存在的較大架構內,珍和我仍在探索、仍在搜尋——一塊兒——使得像疾病這類特質成為可能且可以瞭解的因素。

在所有這些隨筆裡,我一直無法很深入珍和我想要討論的大多數主題,還有許多我甚至沒提及的,所以這記錄是相當不完整的。而不論我們的時間和空間在此是否很有限,要真的透入任何主題或信念更深的核心,似乎仍然是不可能的。也許如果珍和我能做到那點,偉大的蛻變便會發生:我們經由可能性更向一切萬有前進,與所涉及的主題相關的緊張,便更會將它們自己轉化成極為喜悅的答案和挑戰。

我幾乎沒提到我們的夢。就珍的身體癥候而言,它們大半保持為無意識現象:我們一向知道我們常有“癥候夢”,但卻沒能一貫地憶起它們,以便能在它們上面下很多有意識的工夫。現在仍是如此。顯然在那方面我們久已做了我們的選擇:就珍的病這深深影響情緒的題目而言,我們決定保持我們大半的夢工作在一個直覺和無意識的層面上,然後,我們精確地從架構二獲取我們想要的東西。

但那簡單的聲明也意謂著,我們有關珍的挑戰的夢工作,常常被賽斯那三百四十七次完全私人的及一百五十九次半私人的課有力地縱恿著。大半賽斯討論珍的癥候的種種面向的迷人而有益的資料,都夠普遍化而足以公開,並且能幫助別人,但由於其非常強烈的個人意涵,它成了我們尚未開始的一個方案。

不過,一定有很大量貼切的夢資訊準備好為我們取用,而或許在賽斯的幫助下,珍和我對她身體上的挑戰搏鬥時,有一天我們對共同的與個別的夢所扮演的無疑具治療性的角色會學到更多。就算我們對於過去、未來及其他的現在存在狀況如何,我們有個人性的隱諱,在夢的層面,我們任何一個轉世的自己、對等的自己或兩者種種不同組合之間的交換,又對珍的癥候有何影響?我如何捲入在其中?珍和我的家人又如何捲入,而回溯到普通時間的多少代呢?珍的身體上的疾病經由夢境擴散到其他可能的實相到什麼程度?我認為珍本人能處理許多這種問題;如果她決定那樣做,可能靠她自己向它們調準頻率,或經由她“心靈圖書館”的轉達。這調查可自動地發展成一本書——我跟珍開玩笑說,甚至發展出一本“世界觀”的書。

在我給她看了這篇東西的第二天早晨,我問珍她對這樣一本書有什麼想法。“我不喜歡談它,”她說,“但我曾考慮過這個想法——想過關於像那樣的東西的一些想法。但我寧願不去討論它。”

“好吧。”我說。我為她的反應感到驚喜,因為她不想談某一個題目,往往是她結果會以它做出一些創造性的東西來的徵兆。

當然,事實上,任何生物每一秒的生命都代表最深的一種創造行動,因為它送出那個實質存有想繼續以肉身方式活下去的決定的訊號。我想,自從進醫院後,珍已得到一些了不起的收穫。我們的朋友全告訴她,每次他們見到她她看起來都更好。她有美麗的光潔皮膚;她種種的關節活動都更自由,雖然她離能走路還遠得很。她現在每天能很笨拙地打個半頁字。“在那些夠令人害怕的醫院插曲當中,我學會如何在戰鬥狀態——可以這樣說——依賴我的身體。”她有一天寫著——我認為是個夠合適的比喻。

她也用我去年買給她的四寸乘六寸的水彩畫紙,畫了她首次的兩張淡彩墨筆畫。在這些素描裡,以它們用線條和原色畫出的簡單而有力的花樣,珍不知怎地超越了她日常的挑戰,而非常清晰地反映出她對世界基本的神秘看法。她斟酌試作的小詩也有同樣的味道,其中大半她認為不僅是不完整,而且相當的不足取:“我甚至不會把它們打出來,像你那樣。”她評論道。然而我喜歡像這樣的句子:“讓輓歌被聽見,掃凈它前面的一切。”及:“我發展出一種對死亡的感受,當一個人幾乎不自知地離開了已知的路徑。”及:“我吸入公共的空氣而它變成了私人的。”珍偶爾也以蘇馬利唱歌,也以那種“語言”寫下了幾首短歌而未予翻譯。為我們自己的記錄,我一直很小心地蒐集珍在這段休息和試煉期間所創作的散文、素描、詩和蘇馬利。

如今她複視的程度已減輕,但仍可能需動手術以改正她視覺肌肉的不平衡。才剛問世的一種實驗性治療,將提煉自蠟腸菌素的一種藥註射到眼睛的肌肉裡,最後可能對她有益;顯然這種沒有副作用的措施,可藉鼓勵兩眼的再對齊而消除外科手術的需要。不過,珍仍舊非常反對藥和手術——縱使當她繼續每天服用合成甲狀腺賀爾蒙以及液體水楊酸時,她同時也很覺察她信念裡的矛盾。在他四月十六日的課裡,賽斯告訴我們,有好幾次珍的甲狀腺已“修好了它自己”,但這回我們不認為那已完全地發生了。在最近的一節私人課裡(五月十日)賽斯告訴我們:“那腺體正在由它自己啟動它自己——開開關關,可以說,表現出一種滋滋作響的效果。總體而言,身體在探索最好的代謝節奏,並且使它自己與藥物治療配合一致。”

剛才所引的賽斯的話,無疑令讀者們臆測,自從四月十六日之後我們從賽斯那兒,以及自四月二十日後從珍那兒還得到了什麼資料。答案是我們又上了十三課——其中四節是珍“自己”講的,而九節是賽斯透過她講的。最後一節是六月七日賽斯傳述的。

縱使由於明顯的篇幅限制而無法在此引用那些課,我可以特別提到珍和賽斯兩者都在繼續發展於已展示的課裡提出過的主題。它們長程的重要性在於,當我們在我們目前的人生裡尋求更加瞭解我們所選擇的承諾時,給珍和我一個密集研究之繼續不斷的進度。我們的問題反映了每個人不論有意識或無意識都有的問題,而在其中是在我們所知的每件事背後的永恆人性的“為什麼?”在那些課裡的資料輪流的,是令人興奮的、痛苦的、啟發的、觀察入微的、困惑的和使人發狂的——而有時候,則似乎同時是所有那些。雖然它很難說全是奉承話,甚至有一些,由於我們人類的侷限性可能在日常生活裡不是很有用,但我們很想出版其大部分。因為如果那資訊在珍和我內心喚起如此悲喜交集的情緒,在別人身上,它一定也會如此。當它凸顯出一個人的力量與弱點的同時,也可做為學到更多的一個原動力或驅策力。你創造你自己的實相。當珍開始記錄她有罪的自己的資料時,我對珍和自己感覺的憤怒久已消散。我不會宣稱其殘渣不會埋在我心靈內,但當一個人同意你真的創造你自己的實相這概念時,就很難再氣下去了。

有時珍會變得沮喪,正如她仍在椅子裡打瞌睡一樣。當我在自己的寫作間工作時,偶爾會聽到她坐在起居室的牌桌邊自言自語。我知道在這種情形她往往是睡著了而在說夢話,解決當她致力於她選擇的學習過程時,由她心靈的層面持續升起的心理上的方程式。我盡力幫助她。當我花了所有時間在寫這些隨筆時,我一直怕我太讓她落單了。珍說她的確會感到寂寞。

自從珍回家後,我們已放棄了許多舊的生活模式,而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我們現在有自由可以每天集中焦點在幾件主要事情上。我們又重被提醒——更正確地說,我們教我們自己——肉體生命本身是一個表達的神奇媒介,並且在那方面也是極為變化多端的。

我們共同的貫註變成像是先照向一件事,再照向另一件事的一束耀眼的光。由於珍仍需要經常的照顧,我們的睡眠模式保持相當平均地分配在白天和晚上。既然我不再能在賽斯書上一次工作幾小時,我訓練自己在通常一個小時的時段裡,在精力的集中爆發裡“生產出”文稿。繞著這些創造性的流溢,我忙著照管我太太、料理家務以及與我們的日常生活相關的許多差事、處理我們的出版事宜、見客並試著至少回覆一些信件。我再一次地變得覺察我的夢了,珍也一樣。自從珍出院後我便沒再能回到繪畫上去。我必須僱人剪草皮。我也沒能恢復我慣於在社區的峻峭街道上的午夜漫步。珍的護士現在一週來兩次,只需如此(舉例來說,我太太的褥瘡已受到控制了)。

在曼達莉醫生的要求下,幾天前珍在家裡接受她例行的放血。今天(六月十八日)醫生用電話通知我們,驗血的結果,我們能增加珍甲狀腺賀爾蒙的劑量從一百微克到一百二十五微克——一個頗受歡迎的進展,因為我們希望它會增進珍日常的精力。然而,也有不受歡迎的消息——因為驗血也顯示,在珍的血液裡液態水楊酸藥物的濃度太低。有將近十六週的時間她每天服那藥品四次。曼醫生指示我們讓珍再回頭服用阿司匹靈,以使任何風濕痛和發炎受到控制:“你每天最多能服用十六片。 ”

珍立刻完全拒絕了,覺得那劑量高得離譜,而宣稱她可能會回到她服用到十粒阿司匹靈的老慣例。我們既氣憤又驚慌。知道處方的藥物終究並沒有效,令我們非常不安。我多少有點懷恨的說,至少在某些例子裡,那是一個人從醫學不完美的營運裡必須學會預期的令人失望的結果。用阿司匹靈治類風濕性關節炎?我們總覺得那是無法置信的。但曼醫生說,縱使與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最近開放進市場的新消炎、非類固醇的藥相比,那仍是最好的方法,因為後者往往產生較大的副作用。而我近來為我們的檔案蒐集的出版資料,強化了她的勸告。

看來似乎再一次的,我必須以麻煩的方式學到,在珍的例子裡,我們能達成的任何改進都會是來自我們自己內的(因為我顯然和她一樣的捲入並且得為她的病負責)。就我們一輩子的習慣和信念系統來說,此時在我們心裡又挑起了這種感受絕非巧合。就我們喜歡隱密的傾向,及我們想儘可能自足的願望而言,這一回,不同的行為模式不適合我們在肉身生活裡選擇的行動方向。我再次特別提到,以我的看法,珍的依賴至少有部分代表了一個“救贖”的尋求,包括了其他不“只”是與我們此生相關的動機和實相;的確,她受損的狀態是從她神秘的天性創造出來(但卻並非由它引起)!

因此雖然我認為在最近幾週裡珍有了“長足的進步”,我也認為,基本上她還沒解決她的病的整個議題——甚或要不要繼續活下去的問題。

“我可能不想再寫什麼東西了,”她在五月二十七日口授說,“我怕我已失去了所有的靈感——二十年的答覆還不夠,而如果是那樣的話,可能我的人生已走投無路。我計劃再寫其他有罪的自己的資料......”

但她還沒開始那樣做。

我應當補充說,我不認為珍已開始將有關她“類風濕性關節炎”的醫學詮釋“擱在一邊”,如賽斯在四月十二日傳過來時建議的。珍若想改變造成她的情況的根深柢固的信念,將需要她心靈的好幾個部分的合作,包括她有罪的自己,而看起來在此時,我倆都沒準備好去試著達成那種整體效應。我們的害怕失敗,無疑地在此扮演了一個很有力的角色。諷刺的是,珍有罪的自己在她的病象裡是個主要的創造者及參與者,所以她能引起的任何有益的改變,首先都會要求她心靈那非常頑固的部分在態度上有一個主要的改變。如果我們能創造那樣的改變,就真的是一次勝利了。所有這些都預設了我們兩個將準備好去從架構二汲取“新的事實”到我們的日常生活裡來。

於是,在我的年紀(六十三),我又再度學到,不論我多麼想,我都無法替珍過她的人生,或保護她不受她自己身心的探索和選擇的動機的影響。她也無法為我那樣做。在許多層面上,那種心靈干擾根本就被當事人忽略,並且理當如此。無論如何,珍的決心會負責保護她自己,而她天生的神秘本質必須完全知道並接受她肉身死亡的時間、樣子和方法,不論它什麼時候發生,這些都和她肉體的“生”一樣是她肉身生命的一部分。我深深相信,她的心靈本就會堅持她不需要我(或任何別人)給她任何一種基本的保護——只需要瞭解。我每天忍受著這個主題:我太太是在做深重的決定的過程裡,而一旦她決定了,在身體和精神兩方面都會據以反應。

在那方面來說,珍的全我或存有完全接受她的行動,透過她的個別性,做為“它”有效的學習過程的一部分——我不是指它是以任何被動或遙遠的方式那樣做,卻是以可能的最密切、敏感的方式,而也可能是以我們現在無法理解的方式。不論她的“死亡”在何時發生,在與她的全我合在一起的那個剎那,所有的一切都會以最細緻的創造性和瞭解被解決,因為我相信珍自己一定會像一個個人那樣繼續“活著”。

我也相信這樣的挑戰——涉及要不要繼續肉體生命的決定——對地球上每種生物都一直是存在的。珍和我完全不知道我們個人的故事會有什麼結局,但我們的確想講這個故事。

切合我在這些頁裡談到的題目,我想引我一直認為是賽斯給過的最好資料中的兩節來結束這隨筆。這些課仍活著,而在其中他強化我們每個人的確創造了我們自己的實相的想法。兩者都能在《個人實相》第一章裡找到。

摘自一九七二年六月七日第六一○節:“就算你自己沒體認到,你其實向來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像是你的眼睛知道它看得見,雖然它看不到它自己,除非是利用反映。同樣的,你所看見的世界,反映出你是什麼,所不同的只是這不是反映在鏡子裡,而是反映在一個立體世界裡。你投射出念頭、感受和期盼,然後再把這些東西當作外境一樣地認知回去。因此,當你以為外界的東西在觀察你的時候,其實是你從你投射物的那個角度在觀察自己。”

另摘自一九七二年九月十一日第六一三節:“當然,你與其他人之間的交互作用的確存在,但是,其中仍然沒有一件事是你所不肯接受的,也沒有一椿事不是被你的想法、態度或情感所吸引而來。這個法則適用於你生命中的每一個領域。用你們的話來說,這個法則還適用患C前及死後。你們所擁有的這個可以創造自己經驗的能力,是一項最神奇的秉賦。”

 

隨筆十 一九八二年六月二十三日 星期三

 

最後,既然我以珍的一首蘇馬利之歌的一行來做第一篇隨筆的開場白,我認為以蘇馬利來結束最後一篇隨筆也是很適當的。

不過,這一回,我有一整首蘇馬利的翻譯可以展示。昨天下午,當珍坐在我們坡屋玻璃窗圍起來的前廊上時,她即興地唱出那首歌。那是個溫和、晴朗而微風輕拂的日子,我為她打開了所有的窗子。鮮綠的草地斜下去,一直到排在路邊的楓樹和鹽膚木。我並沒請她為這最後的隨筆做一首歌;事後她告訴我她沒想到我已那樣接近結尾了。我只知珍開始以非常悅耳的調子唱歌,歌聲流遍了屋子。我從我的寫作間很容易聽到她的歌聲。“哦,你的歌聲是如此清亮而甜美!”有一天當我太太在探訪護士幫她換褥瘡藥時開始唱起歌來,那護士驚嘆道。而現在她聲音很清晰,幾乎沒有顫抖,顯示自從回家後珍進步了不少。現在她的歌聲和二月間出院前幾天她錄下來的淒愴的蘇馬利歌,相去何止千里!當時她曾悲嘆:“讓我的靈魂在別處找到庇護所。”

不過,珍沒有錄這首新的蘇馬利——我們為之遺憾——因為她無法離開她的座椅去找她的錄音機;我只顧聽她唱歌,聽得入迷而沒想到錄音。她一唱完便寫下了譯文。當她吟給我聽時,我立刻知道它會出現在這兒,因為她無疑地以寥寥數語唱出了這些隨筆的基本主題——詠唱大地與一切萬有那崇高、不朽的意識,詠唱我們每個人永遠在尋找的、在我們每個人永恆的私人世界裡意識永遠使之成為可能的、懷著愛心的救贖:

 

蘇馬利治癒之歌

 

當你

睡眠時

地球上

所有的碗櫥

都裝滿了。

大地之母

找出每一個

需要。

當你

哭泣時

你的淚水

如甜蜜雨滴

落在小小的

幹裂山丘上

那山丘升自

你無法看見的

世界

然而在那裡

你是被認識的。

當你

睡眠時,

大地之母

填滿你所有

血肉的碗櫥

直到滿溢。

在那些是你們的

卻又超越你們

所知的

世界裡

沒有一個原子

沒得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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